“吴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陈君羡满脸堆笑地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进来就说这种话?”
“我想这名死者既然和你们相识,也许昨天你们见面时,他曾向你们透露了一些案情的相关线索,还望吴先生能告知与我,我们也好一起讨论下案情。”
“哼,我们昨天只和你见过面,难道现在站在面前的族长是个鬼魂吗?”老吴顿时来了气进而出言相讥。
陈君羡面上也挂不住了,他冷言回道:“托吴先生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很硬的,一时半会死不了。”
“老吴别急,我们还是先听陈族长把事情经过和我们说一遍再作议论。”见气氛有些紧张,戚路忙叉开了话题把老吴拉到一边。
陈君羡也就不再计较,他把手一扬,对戚路说:“各位请跟我来。”
戚路等人和几位狐族长老随陈君羡进了私人会所后面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发现里面有张大理石制成的石床,床上躺着一只花白皮毛的狐狸尸体,它已经骨瘦如柴。
戚路微微一愣,问陈君羡:“他是谁?”
陈君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戚路接手看去,不禁大吃一惊。“是他!”
“谁啊?”丁晓岚大大咧咧地伸头看来,脸色也变得铁青,因为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昨天在自己家门口附近告诉她村子里有妖怪的那名青年狐妖。
老吴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陈君羡,只好带点难堪地问:“陈族长,他是怎么死的?”
陈君羡倒是不以为忤,“昨天他和先生告别后,就回到会所向我禀报了事情经过,然后回家休息了。当时我见他是与先生相会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晚上我才意识到其中的蹊跷,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他来会所,想详细询问他白天经历的一些细节。”
戚路问:“后来怎么样了?”
“我连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回话,这让我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赶紧安排一个手下去他家,结果发现他被人杀死在家里。”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本族的法医已经解剖过尸体,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九点左右。”
戚路略略犹豫了一会,没有答话,脸上露出了诧异而又踌躇的神情。
陈君羡问:“白天他碰到戚先生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没有,除了告诫我们在村子里发现了来历不明的妖怪外,并没有说起其他的任何事情。”本来是陈君羡请他们来查案子,现在倒变成他来盘问自己了,戚路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族长你是如何察觉到死者和你汇报工作时的异常情况?”
“就是因为我后来想到他发现了来历不明的妖怪,才让我心里有所顾虑。”
“哦,是吗?族长不妨把你心中的顾虑说来听听。”
“本市就是因为闪族的存在,才能一直维系着人妖间的和平......”
戚路笑说:“此话不假,不过我不明白这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妖怪之间有什么联系?”
“凡是新来的妖怪,无论他是路过还是想定居在本市,都会遵守闪族定下的规矩,事先来通知我们狐族。一来是相互间能有个照应,二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导致自己被狐族驱除出境。”
“怎么说来,死者看到的这个妖怪是偷偷来到本市,并没有事先通报狐族?”
“正是。”陈君羡皱眉说道:“出现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他法力高深,所以不把我们狐族放在眼里;二是他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所以不便抛头露面。”
“无论是出于那种原因,他都是居心叵测,所以你必须要找到这个妖怪。”
“可惜等我想明白时,这位手下已经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戚路冷哼一声,说:“要说线索就此断了,我看倒是未必。”
陈君羡闻言大喜,忙问道:“难道先生发现了什么线索?”
“不能说是线索,只是我的一个推测。”戚路见众人眼中皆是疑惑,就笑着说:“请问陈族长,死者生前和人结过仇吗?”
“没有。”说话的是站在陈君羡身边的一名中年男子。
陈君羡赶紧向戚路等人介绍:“这位是胡长老,死者是他的下属。”
戚路说:“胡长老能和我说详细一点吗?”
“死者名叫胡十七,负责监视在本市居住的外来妖怪。他性格沉默寡言,再加上忙于工作很少和他人来往,因此本族中认识他的人也屈指可数。就凭这一点,在下认为胡十七很难和他人结怨。”
戚路又问:“胡长老想过没有,也许他是因为工作和人结仇?”
“那也不大可能。”胡长老说:“他的工作性质是跟踪他人,而不是抛头露面。假如他在盯梢之时被人发现,我就会立即中止他的任务,同时安排新面孔来接替他,这仇如何能结的起来?”
“胡长老言之有理,正和我的看法一致。”戚路浅笑着说:“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他是死于自己跟踪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妖怪之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丁晓岚嘟着嘴说:“你是在瞎猜吧,如果那个妖怪发现自己被人盯梢而起了杀心的话,白天就能杀了他,又何必等到晚上才动手?”
“他何尝不想将胡十七当场就杀死,只可惜那时候我们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