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无我不等东方太阿发问,直接主动开口讲道:“这一次窦太师请我一叙,是有事相求。”
“当日举办神魔宴的时候,族中小妹云梦仙子花长芳离开神都不久,却是被贼人抓走,至今还无半点消息,所以窦太师想要请我调查此案。”
“要是我同意的话,那么窦太师会让内阁传达正式命令,到时候神侯府可以短暂时间节制六扇门,东厂,金翎卫。”
“穷极大周之力,调查这一件失踪案。”
东方太阿不由色变,失声开口讲道:“窦长生终于要对我们神侯府下手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神侯府和六扇门关系不睦,自从神侯府出现那一日,就开始和六扇门有着纷争,哪怕是自家师父有意控制争斗,可权柄相互重叠,涉及到权力的问题,可不是你想克制,就能够克制的问题。
最简单的例子,要是出了命案,本来是要归六扇门来管的,但是神侯府插手了,神侯府把案子接过去,六扇门自然不同意,因为今日夺了一件案子,明日就还能够夺第二件案子,一日日下去,岂不是六扇门就成摆设了。
甚至是下面要是看见六扇门软弱可欺,最后就直接找神侯府了,那么六扇门还怎么办事,这一系列的问题多了,双方的矛盾日渐增长,一点点开始累积,日久年深下,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
本来神侯府势大,隐隐有着盖过六扇门,可最后风云变幻,局势再一次倾向六扇门。
对于窦长生而言,他众多身份当中,太师只是荣耀,并未有具体的权柄,摄政也较为宽泛了一些,真正有含量的官位,正是六扇门首尊。
六扇门才是窦长生的基本盘,是撑起窦长生摄政的主要力量。
窦长生上位后,立即对神侯府下手,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神侯府已经威胁到了六扇门,难道不把神侯府处理掉,还留着这一个威胁不成。
东方太阿浮现出焦急之色,不断来回走动,沉声开口讲道:“师父。”
“千万不能够同意。”
“云梦仙子花长芳的身份,在神魔宴前就已经暴露了,虽然天下大部分人不晓得,可该知道的人,全部都已经知道了。”
“如渤海高氏和郢洲白氏,为了讨得花长芳芳心,可是不断龙争虎斗,双方斗的很厉害,以至于郢洲白氏和和渤海高氏也冲突不断。”
“所以敢于对花长芳下手者,必定非同小可,显然是窦长生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所以直接把这棘手的案件交给了师父。”
东方太阿伸手一拍自己臂膀,大声讲道:“窦长生这是要把师父当枪。”
“卷入这一件事情中,步步危机,成了皆大欢喜,要是师父失败了,窦长生就有理由罢黜神侯府,甚至是给师父定罪。”
“师父能够自凶手中活命,也难逃窦长生的清算,这事情说什么都不能够应的。”
诸葛无我端起石桌上面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讲道:“不答应?”
“你认为行吗?”
这简单的话语,一下子让东方太阿沉默下来,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精神一下萎靡起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事自窦长生口中说出,那么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说是请,实则就是命令。
诸葛无我放下手中茶盏,神色凝重开口讲道:“这一次查案,背后涉及隐情,一定非同小可。”
“所以此番我自己查案即可,你们师兄弟就不要参与进来了。”
“不。”
“你们师兄弟还是先离开神都,避避风头吧。”
“要是真的有什么通天背景,到时会以我实力,自然也不惧,可你们不行。”
“你们要是知道了什么,最后引起幕后凶手针对,你们是扛不住的。”
东方太阿神色复杂,看着诸葛无我关心讲道:“师父。”
“先皇已经死了,您何必还在朝廷这里停留,不如挂印而去,以师父武道一品,无上宗师的实力,天下何处去不得。”
“不论到了何方地界,师父也是上宾,而且诸葛氏位列十八之家之一,也是当世名门,回家中操劳族务,培养诸葛氏年轻一代,颐养天年也是一件好事。”
“总是不会欠缺富贵的,而神都这里局势混乱,如今窦长生看似风光无限,可谁知道未来如何?”
“那窦长生酷爱行险,每一次都豪赌,去赌那一线希望,如今是百战百胜,可只要有一败,就会大败亏输,再也没有翻身余地。”
“窦长生赌性太大了,未来根本不值得看好。”
“除非窦长生自此开始安分起来,行事开始稳重,但要是这样的话,窦长生也就平庸下来,再也没有如今的声势了,尤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窦长生已经习惯这种冒险夺取名誉和财富,一夜暴富,让他老老实实修行,积累财富,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师父就算是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暂时回诸葛氏蛰伏,暂时等待一段时间。”
东方太阿沉默一二,才继续开口讲道:“以窦长生的本事,十年之内不是落败身死,就是已经冲击神魔。”
“十年不敢说百分百能成,但三十年内绝对可以。”
“三十年内不成,怕也是死了。”
“所以师父回去不需要等待太久,三十年后就能够再一次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