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喝这龙血,定是心虚!我看你像是城外大寇的奸细!受死!”
一掌打出,彷如虎吼,直接轰碎纪渊的天灵盖。
砰!
血色弥漫。
化为一个大大地“死”字。
这时候如果再配上一句话——
“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请重新来过”。
那就更有通关游戏的味道了。
县衙,厢房。
纪渊徐徐睁开双眼,暗骂道:
“你大爷的……若是我武功尚在,哪里轮得到你来逞凶!?”
那一缕心念消散,皇天道图之内,坠龙窟的流光缩影化为灰色。
再想进入探索,又要重新消耗道蕴。
“我今夜倒要看看,过不过得了坠龙窟这一关。”
纪渊沉下心神,投入大团青白色泽。
恍如薪材,烈烈焚烧,腾起明亮光彩。
这一次,他的身份发生变化,场景也有所不同。
【双仙观】
营关城东,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
碧瓦青墙,飞檐挑角。
虽然处于闹市,却有几分仙气。
纪渊甫一睁开双眸,发现天色漆黑。
月明星稀,凉风阵阵。
低头再看,他穿着一身浆洗发白的朴素道袍。
手脚稚嫩,皮肉细滑,显然年纪不大。
“清风童儿,你怎么又在偷懒打瞌睡?”
一位老道忽然喝道。
“观主……”
纪渊像是吓了一跳,故意缩起脖子。
那老道须发如雪,却面容红润,全无老态。
两眼之中,精光四射,有种电光打过的凌厉感觉。
“你这童儿好吃懒做,每次叫你打坐练功却就犯困。
再有下次,罚你抄经百遍!”
老道呵斥道。
“知道了,观主。”
纪渊像模像样表演道。
这人莫非就是双仙观主,后世史料提及过的持诏方士?
他正想勾动皇天道图,映照命数。
心头却莫名震动,冥冥之中有些不好预感。
“莫非这老道士根脚非凡,来历惊人?”
纪渊眼睑低垂,继续装成老实乖巧的小道童。
等到墨色再深几分,约莫亥时过半。
练功结束,打起灯笼回到屋内。
双仙观的小道童,睡得都是大通铺。
七八个孩子,皆是十三四岁左右。
卖相都挺不错,唇红齿白,面皮清秀。
“清风,听说你个瞌睡虫,刚才又被观主骂了一通?”
几个年纪大些的道童,正穿着单衣趴在被窝里头打闹聊天,见到纪渊推门进来,连忙取笑道。
“晚上睡得早,白天起得迟,清风你该不会是懒猪投胎吧?”
“哈哈哈,平常吃得还多……”
纪渊对于这些小屁孩的调侃,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一边还嘴两句,一边脱去道袍。
同时支起耳朵,听那几个性子顽劣的家伙闲扯。
“我昨日跟着丹尘师兄出去采买,米行的掌柜不仅没有收钱,还说以后每个月都送一百斤米给咱们道观?”
“北城的周家米行?那掌柜不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怎的这么大方?”
“他打得好算盘,想问观主求一道护身符。北城最近闹僵尸,惯会吸人精血,好几家都遇害了,连猛虎帮都遭逢大难。”
“真的假的?猛虎帮主……我还没有做道童的时候见过,他一掌可以把这么大的石磨打成四分五裂。”
“那又怎么样,照样叫僵尸吸得干瘪,只剩一张人皮!还有城南的义庄,最近也发生很多起诈尸的怪事!”
“不太平啊!幸好咱们入了双仙观,观主可是国师门下,炼的是长生丹,画的是降妖符!”
“睡了,睡了,明天还要做早课……”
屋内的灯火吹灭,恢复一片安静。
不多时,个个都进入梦乡。
“猛虎帮被灭了?死后果然发生诈尸!
幕后黑手莫不是赵如松?他乃营关守备,那条坠龙落在他的手里,食龙肉,分龙血……”
纪渊之所以耗费道蕴,反复进入坠龙窟。
为的就是探清这座小洞天,找到中枢所在。
营关那么大,真要慢慢搜索,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
平安过了一夜,第二日。
天边泛起鱼肚白,还未亮得通透。
那些道童便就早早地起来,按时洒扫,做起早课。
双仙观内规矩森严,谁若是犯懒耍滑叫观主灵素子知晓。
轻则打上十几记戒尺,罚抄经文;
重则逐出道观,甚至就地打杀。
以往有几个不懂事的师兄,惹怒观主之后。
就被打断手脚赶出门去,凄惨无比。
“清风,快过来搬东西。”
纪渊缩着脖子,低眉顺目,没有再露出破绽。
他和另外一个道袍师兄,把几个大木箱子搬进道观的内院。
“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似清风这样的道童,通常只能在外院活动。
内院是禁地,只有观主灵素子的几位亲传弟子才可进出。
“行了,将东西放在这里。”
内院的大师兄趾高气昂,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