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动手了!
谢凌熙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单手给她一个过肩摔丢下床。
下一刻——
他只感觉怀里一沉。
一个娇小的身影,轻手轻脚地爬进了他的怀里。
谢凌熙刷地一下睁开眼睛,低眸,只看得见小姑娘乌鸦鸦的青丝,散乱在他胸膛。
这是……?
谢凌熙微怔。
姜容又继续动了,她悄悄地抓住谢凌熙的手腕——
谢凌熙再一次身心戒备,这小女子是打算按住他的手,防止他反抗,然后再一刀把他捅死?
但下一刻,他的右手被小姑娘放在了纤细的腰间。
姜容很满意这个姿势,遂心满意足地贴着男人安全感十足的胸膛闭上眼眸。
不过片刻,就沉沉陷入梦乡。
谢凌熙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床板。她在做什么?
若有若无的幽香从女子身上传来,掌心是柔软纤细的腰肢,他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古书中看过的一句诗,“盈盈一握楚宫腰”。
谢凌熙眸色愈发幽深。
昨日还想杀了他守寡,今日就与他举案齐眉。他自不会信,一个人能在短短一日之间,变化如此之快。
姜容,为了杀他,竟然如此隐忍潜伏?
他盯着怀中的小女子看了许久,最终阖上眼眸。
第7章 这就是真爱
次日清早。
姜容从梦中醒来,床上已经没人了。婢女迎夏殷勤地迎了上来,小声道:
“小姐,昨夜出了什么大事,迎春姐姐怎么不见了?”
姜容皱了皱眉,可能因为她这一世先杀了迎春,谢凌熙也没再处理她的人。
正好,迎夏留着还有几分用处。
“她谋害世子,被世子识破,已经烧了。”姜容淡淡道,“我现在很满意这门婚事,谁要是敢谋害世子,我就杀了谁。”
迎夏目瞪口呆,不应该啊。
给迎春姐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谋害世子啊!
而且小姐前两日还说与谢凌熙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与那纨绔睡了一夜,话都变了?
迎夏心想,要把二小姐的变化悄悄禀报给夫人。
“世子呢?”姜容由着她们更衣,问道。
“世子一刻钟前起了,去了书房。”迎夏说着,又咕哝一句:“他这样的纨绔子,也不知道要书房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迎夏只觉得一缕冷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若再敢对世子出言不逊,我便送你去给迎春作伴。”姜容慢条斯理说着,薄唇微弯:“你向来喜欢热闹,城西的乱葬岗人挺多的。你看合你意吗?”
“小姐恕罪,奴婢该死!”迎夏吓的噗通一声跪下。
在姜家,夫人能保住她们,但现在可是在谢家,等夫人得知消息,她尸体都凉了……
“在书房外等着,等世子出来,请他过来一趟,一起去给祖母敬茶。”
谢凌熙的书房——墨砚斋。
“少主,这是您的天山雪莲,属下一路快马加鞭,可算把药取回来了。” 萧南星将一个玉盒递给谢凌熙,语气十分为难:
“九大奇药之中,咱们也只有这一样。要凑齐九大奇药,为少夫人续命,只怕很难。”
“真是令人好奇,少夫人这样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能与人结多大的仇,竟给她下了这么狠毒的奇毒。黄泉之毒,寻常大夫查不出来。一旦发作之时,中毒之人,痛不欲生,最后都是不堪忍受,疼到自杀。”
谢凌熙不置可否,道,“传令下去,收集剩下八种药材。这药拿去煎了,给她送去。”
“是!”
姜容并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寺庙。
她昏倒在后山的桃林。
谢凌熙让随行的萧南星把脉一探,原来她身染奇毒已有一年,发作就在最近一个月。
他要把姜容从姜家捞出来。
沈文渊不可托付。
人,只有留在他府中,他放心。
萧南星拿着药材准备下去熬煮,心中还是十分纳闷。
世人说世子纨绔,对姜二小姐见色起意。
但他可十分清楚,他家少主的纨绔都是迷惑皇室的表象,他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家心机深沉不近女色一心帝业的少主大人,竟然会沉溺儿女情长?
但姜容身染奇毒,世子为了救她,毫不吝啬就用了珍藏的天山雪莲。
还要为她找剩下八大奇药。
这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
北王府,松鹤堂。
“孙儿、孙媳,拜见祖母,请祖母喝茶。”姜容与谢凌熙并列跪在谢老太妃跟前,端起茶盏。
“好啊,好!”谢老太妃笑着接过茶盏,视线落在姜容身上打量,笑容十分慈祥和蔼。
喝完茶,便将一枚祖传玉镯,亲手给姜容戴上了。
“谢祖母——”姜容给老人家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上辈子谢凌熙救她而变成活死人,她还以为自己会被盛怒的老太妃赶出去,但老人家却待她如亲孙女。
姜容的一身本事,大半都是她教的,这位老人家,在她m.l.z.l.心中,便和亲祖母一样。
给祖母敬茶后,姜容与谢凌熙就起身了。
北亲王镇守北疆,不在京城。北王妃陈氏已故,这屋中再没有人能当得起他们二人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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