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为普通的生活而奔波忙碌,可终究还是不敌苦难。
魏老爷子也曾想让谢明竹能上正常的学校可惜那边不收,不过能进入盲人学校学习已经让谢明竹很满意了。
他们爷俩的身世都很简单也没有特别复杂的人际关系。
一直到谢明竹偶然被宋家的人盯上……
梁宇柏看了又看而后将资料关闭,他面上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听着浴室里没了水声,算算也有挺长时间,梁宇柏看向浴室门口,终究还是担心里面的小朋友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开口问了声:“你还好吗?”
谢明竹被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反应过来:“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洗了澡的缘故,他的音色更软了些。
谢明竹裹紧浴袍而后迅速打开门将放在门口的干净衣物拿上,接着又飞快地关上门。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些什么,只是总想将自己藏起来。
听着那处动静,梁宇柏弯了弯唇角。
等到谢明竹彻底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他穿上干净的衣衫走出浴室。
他白皙的面颊被水气一蒸显得更为粉嫩,看上去颇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意味,发梢还在往下滚落水珠。
或许谢明竹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容貌有多少“杀伤力”,他此时像是刚出土的小笋,尖尖上还带了露珠。
由专人送来的整洁衣物竟意外得合身,谢明竹能感受到衣料的华贵,穿上身轻盈又暖和。
他不知道梁宇柏作为专业的设计师能一眼看出适合他的尺码,在让人送衣服上来时也是特意提了要求。
谢明竹慢吞吞踱着步挪到梁宇柏身旁,他声音不大:“我、我洗好了。”
房内挺温暖,加上刚刚洗了澡,谢明竹觉得挺暖和,他此时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梁宇柏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率先握住他的小臂,引着他坐到自己身旁。
“你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
他注意到了谢明竹的手,谢明竹的手指纤细白皙又修长,骨节格外好看,只是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茧,若是细看还能发现许多小伤。
谢明竹坐的位置离梁宇柏很近,对方说话时的呼吸似乎就喷在他颈侧,带来一阵微微痒意。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好隐瞒,如实回答:“我平日里会做一些竹编的活计,有时候若是有他人需要还会做做竹刻。平常我会去盲人学校学些东西。”
当然由于魏老爷子病情也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宋家也算是自作主张帮他去盲人学校办了休学手续。
这阵子的时间或许都要用来讨好梁二少,就算讨好不成,他也需要花更多的时间照顾魏老爷子并担起家中重任。
可以说他已经没什么上学的机会了。
“竹编和竹刻?”梁宇柏跟着重复,他依旧看着谢明竹的手指,那一刻不知是什么想法使然,他主动握住了谢明竹的手。
谢明竹因眼盲对他人动作的反应都要慢上一些,像是现在被握住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种仅限的肢体接触让他心中升起些有点儿怪怪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躲。
梁宇柏的掌心温热,他的手掌宽大似乎能将自己的手包裹其中。
谢明竹知道他是设计师,更明白那是一双无比金贵的手,在这时装手下绘制出无数精致的设计稿件。
他此时脑中想了许多事情又觉得对方握住自己手背的掌心是那么温暖。
梁宇柏有些好奇地捏了捏谢明竹的指尖,他继续问:“除了竹编竹刻之外,你会画画吗?有没有带一些你从亲手做的东西来?”
这倒是将谢明竹问住了。
他愣了愣而后忍不住想,难道说梁二少真的对竹制品感兴趣?
可是来的匆忙,他并没有带上自己竹刻的小玩意儿和竹刻的作品,当然原本以为这应当发生在酒店之中的“讨好”应该用不到那些东西才是。
谢明竹显得有些局促:“今日是我准备不周没能带自己做的东西前来,若是二少想看,之后我可以送您。我并没有专业学过画画也不知自己能否画好,但有时候会为了竹刻先画画稿子。”
听到画画,梁宇柏似乎来了些兴致,他随手抽出专供设计与作画的纸笔:“既然如此,现在可以画着试试。”
眼前的青年虽然看不见却会为他自己的竹刻画稿子,这又是怎样来完成的?梁宇柏对此的确有兴趣。
这也算是心血来潮,在看到谢明竹的身世之后他想着或许可以给这苦命的小竹子一些机会。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一步,不过梁宇柏要他做什么谢明竹就会做什么,他原本就爱听别人的话此刻更是不敢忤逆对方的意思。
事情的发展的确与谢明竹所想不同,似乎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糟糕。
谢明竹知道以自己的画技在梁二少面前作画是班门弄斧,此时颇有几分硬着头皮上的感觉。
他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心中抽出来握住了笔。
这一刻梁宇柏才意识到自己握着对方的手已经握得太久了,他都没注意。
眼瞧着谢明竹先用指尖将纸边的四个边缘以及尖角抹了抹,这样能确定作画纸张的大小进而确定如何构图。
在熟悉完纸张后,谢明竹又熟悉了一番自己的作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