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花沉默了,原本二房一家就在这个家很肆意妄为,石广顺有了工作后,更加不好惹了。
“所以咱们还得慢慢来,年年那你就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吧,只要彩礼给得高就行,别挑三拣四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她脑子糊涂,咱们家跟二哥一家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凶。”
石年年咬着自己的拳头,才让自己发不出声来,一直到嘴里有了锈味才清醒过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常最疼爱自己的爸妈,说翻脸就翻脸,现在一点不为她着想了。
石年年不甘心,她去了南城看到了繁华,让她留在乡村找个普通农民结婚,以后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跟身边的那些婶子们一样,她一点也不甘心。
她不应该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乡村,甚至连以前一直很向往的公社都看不上了,连南城最破的街道都比不上。
石年年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她要能跑回南城,嫁给顾正庚和邢锋那样的人不容易,可找之前对她有意思的人结婚,还是不难的。
他们都很喜欢自己,都想跟她处对象,只要跟他们结婚,就能留在南城了。
石年年在一个夹缝中找到了一个手绢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块钱。
这是她回家之前提前藏的,要不是留一手,她手里的钱都被胡桃花给搜走了。
石年年看到钱心里安稳了不少,心里开始思考她到底要嫁给谁,做好决定才好偷偷溜回南城。
第二天一大早,石迎春就带着孩子回南城了。
石广顺将她送到公社,离别前道:
“高家的事你就不需要再惦记了,我会盯着的,不会出岔子。你以后争取留在南城,乡下地方不适合你待着。”
城里人也嘴碎,可还是要比乡下地方开明,在村里离婚女人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石广顺觉得她没必要受这个罪。
跟那些人争吵,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城里把日子过好了。
石广顺希望石迎春可以重新开始,不要再惦记从前事。
石迎春笑着应下,“爸,我知道的,要是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认的。”
石广顺看她明白自己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打电话回家,他会让曹荣妹过去帮忙。
现在开始春耕了,曹荣妹暂时离不开,等过一阵看情况可能会过去帮忙。
可要是实在需要人帮着照顾孩子,曹荣妹也可以舍弃这边的工分,直接进城。
石广顺现在每个月有工资,在乡下只要勤快点,还是能养活三个人的。
石迎春顺利带着孩子离婚归来,石立夏特意为她准备了大餐庆祝。
“姐,恭喜你脱离苦海,迎接新生活!”
相比在老家的藏着掖着,这种坦坦荡荡地公开,石迎春更觉得自在。
尤其看石立夏真心为她高兴,而不是同情她的样子,心里舒坦很多。
这让她更加坚定离婚不是错,不过是停止了一段糟糕的婚姻罢了,没啥大不了的。
比起谩骂,其实石迎春更怕别人同情她。
石立夏这个态度,让整个氛围都很轻松,都觉得离婚算不上啥事。
“姐,这两个小家伙现在叫什么啊,之前宝儿也只有小名,没有大名。”
石立夏看着两个小不点,觉得稀罕极了。
原本宝儿比哥哥要瘦小的,可也不知道高家人怎么养的,现在竟然差不多了。
要知道宝儿中间还做了手术,因此一直没有普通孩子长得好。
大宝明明更健康,竟然长得也不怎么样。
两个孩子长得并不一样,但是眉眼间还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石立夏一看就能分出来,看自家孩子就不会出现婴儿都长得一样的感觉,感受到差别还是很大的。
“大宝小名叫狗子……”
石立夏惊呆,忍不住打断:“姐,这小明跟宝儿差得太远了吧!以后大宝长大不得闹死。”
一个叫宝儿,一个叫狗子。
重男轻女是糟粕,重女轻男也不行啊,孩子之间还是尽量一碗水端平才好,否则很容易滋生各种问题。
石迎春有自己一套逻辑:“男孩就得贱名压着才好养,跳太高了长大会骄纵。女娃,尤其是农村女孩命贱,就得起个贵名,得反过来。”
目前社会风气,就是男性更受偏爱,女性就是容易被歧视。
石立夏嘴角扯了扯,她好像有点被说服了。
男性普信的概率往往会比女性要高。
“那大名呢?”
“咱爸给两个孩子起了大名,狗子叫石鑫,宝儿叫石蕊。”
“都上了户口了吗?”
石迎春点点头,“全都办好了。”
能这么顺利也多亏石广顺在公社和大队里都混得开,否则还真不一定好办。
现在虽然分地,可出嫁女带着孩子回来落户依然很麻烦,原籍不一定愿意收,普通人往往都要奔波好几趟。
石立夏看全都解决了,也就放心了。
否则如果户口还在高家那边,容易被他们以此拿捏住。
“咱爸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石立夏忍不住感叹。石广顺上次过来,身上是带着任务的,并且圆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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