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附着在叶片上的剑气走着,绕过树枝曲折蜿蜒小路,落在树梢上,千墨离正坐在那树上倚靠等着他。
“徒儿。”
金来香唤了一声,树上的人睁眼看向他。
“你怎么跑出来了。”
千墨离:“不逃出来还等他们来杀我吗。”
金来香喉咙一梗,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道:“那些人突然站出来指控你,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指示,哎为师无能无力,不能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这件事是祝音门设计害我,师尊一人又怎么能跟他们斗呢。”
“为师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呵,永远不要低估害你之人的卑劣以及高估世人的分辨能力,虚世老狗要害我,不管是伏魔咒还是说我与魔教勾结,他们只是想要安个罪名在我身上把我关进大牢,进了牢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师尊即使还清了我这清白,他们还会泼下一桶脏水过来。”
金来香看着千墨离坐在树梢,腿来回晃着,冷静地诉说这一切,不禁奇怪徒儿十五岁的年纪怎能轻松坦然面对这所有事,他将疑惑问出,千墨离也只一笑道:“习惯了呢。”
金来香心口猛跳,他作为师父,应该把徒儿保护在羽翼下才对,可千墨离却不知为何如此早熟得让他心疼,握拳道:“徒儿,为师带你逃吧,我们走吧。”
“走?好戏才刚刚上演呢。”
千墨离跳下树,从一片阴翳走出,面庞渐渐被镀上冷月色的皙白。
“这些害我的人,我会亲手报仇,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来香闻言,突然间竟不再感到不安害怕,胸膛有股震动,无形中千墨离影响了他,给他带去力量,他道:“徒儿,你想怎么做?”
“师尊,你教给我的法器、阵法我一直在认真钻研修炼,现在倒是会炼制些简单的法器,只是对如何封印法器却还不甚相熟呢。”千墨离忽转话题。
金来香不明徒儿为何这么问,但见千墨离难得问自己修炼问题,清了清嗓子道:“徒儿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为师。”
千墨离微微一笑,知金来香上了自己的套:“书上虽提到了如何封印邪器,但对于解印一事却也只简单的说‘由封印者解开’。可是,万一封印者死了或者找不到人,又急需这法器,那该怎么办呢?”
金来香道:“方法很简单,要么一步步摸索研究此阵找寻突破口,要么找个厉害的人用法力直接破坏阵法,但同时也会伤害到法器。”
千墨离作出若有所思样,道:“如果试了都不成功,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只要把这法器砸碎了,那封印在它身上的阵法不也就跟着消失了吗。”
“砸碎?”
金来香道:“徒儿不是问如何解开阵法吗,只要把这法器熔化了,法器不存在,附着在上的阵法不也跟着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吗,这何尝不是一种方法,毕竟阵法因法器生,也因法器死。”
千墨离一笑,真不愧是金来香脑子能想出来的。
金来香道:“徒儿,这附近已被为师施下阵法,他们暂时感应不到灵气,不会找到我们。山上有个洞穴,我们先去那休息一晚,避避风头,天一亮,我们再下山。”
千墨离点头答应,见金来香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双手往后负背,道:“师尊做什么?”
“为师背你。”
“背我?”
“去那山上要走很长一段上坡小石路,你的脚会磨破,为师背你比较好,上来吧。”金来香说着,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为师只是想与你多接触接触,为师很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千墨离歪头,笑:“那,徒儿就失礼呢。”
金来香笑道:“无事,上来吧!”
千墨离两只手搭在金来香肩上趴了上去,担忧道:“师尊,你背着我上山,会不会累啊?”
“不累,为师背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金来香正想起身又听到背上千墨离说道:“可是徒儿也十五了,虽然身形瘦弱了些,但恐怕师尊也不能背起我呢。”
“怎么会,为师力气大得很,扛起巨石都不在话下,背你绰绰有余!”
金来香说着一起,砰的一声膝盖重重弯下压在地上,他另一只手也不得不抽出支撑身子,脸上肉随着整个身子颤抖,惊愕盯着地面。
“徒…徒儿,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这么重?”说话间身子更是抖得不行。
“啊师尊你是不是不行啊?你是不是没有力气啊?你是不是不能背徒儿上山啊?好可惜,要不徒儿下来?”
金来香一听得千墨离要下来,立马道:“开什么玩笑为师怎么可能不行,为师连自己的徒儿都背不起来还算什么师父,说好了要被背你上山就一定要做到!”说着一手托着千墨离臀部,一手撑着地,艰难起身。
千墨离露出诡计多端的微笑,搭在金来香肩上的手时不时暗中施下万重咒:“是徒儿不孝呢,让师尊受苦了,徒儿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师尊呢。”
“怎么会,徒儿不要有这种负担心理,好好在为师背上趴着,为师背着你走。”
金来香已是大汗淋漓,即使面露薄汗,喘气急促下也要回头努力挤出一个娇艳笑容,压住粗气尽量温柔说着,让徒儿安心。
千墨离看着,脸上笑容更加愉悦,从未有过的快乐蔓延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