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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番外战火缭之娼


    人的一生总是要背负原罪的。
    或许是杀戮,或许是口业,或许是爱情。
    拥有欲望是人类不可饶恕的罪孽,人不会控制欲望,与咸鱼无异。但有心人可以控制住大半的欲望,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裘战收回架在手上的狙击枪,懒懒地点了一根雪茄,修长高大的身子毫不矫情地沿着大厦楼顶的钢筋滑了下去,青色的烟丝慢慢地盘旋着升起,价值连城的狙击枪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戴着面具的脸上凝着淡淡的一层想念。
    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是漂亮,又干净又耀眼,就跟当年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那一夜的月光也狠亮,皎洁如练的照在她倾城绝色的容顔上,桃花眼里柔情似水,妩媚地教人不敢直视。
    那一夜,真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刻。
    被她如丝水滑的甬道包裹着,自己的手握在她的腰上很很地冲刺,毫不留情。
    如果可以,真是想再次见到她呵!
    就在他冥想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对面豪华公寓的一层楼上传了过来。黑眸淡淡的扫过去,就见原本只亮着一盏昏黄色小台灯的卧室灯光大亮,隐隐约约的人影憧憧,帘子被刷的一声拉开,有人尖叫有人奔跑,还有人急着报警。
    大手勾起一旁的狙击枪,薄唇咧起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嘲笑自己的落寞,也嘲笑人类的愚蠢。
    谁也找不出那人的死因,警察呵,如果警察有用的话,那么这世界上又哪来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人呢?
    乌漆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往远处看去,清清楚楚地看见某户单亲家庭里,娇艳如花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正被膘肥体胖的父亲压在身下凌虐,屋子里一片狼藉,女孩儿身上伤痕累累,却不敢哭出声,只是呜咽着跪趴成无比屈辱的姿势,任由肥猪一般的父亲从身后像是驾驭这一只母狗一样强暴着自己。
    而一处暗黑的小巷中,正有两批军火贩子在交易,薄唇再度勾起冰冷的笑,果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双方谈判破裂,立刻开始了黑吃黑。有人死,有人生,有人堕落,就有人追命。
    小树林里正发生着一起分尸案,被第二春觊觎家産的富翁四肢散开,艳红色的血液弥漫了整个草地。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却没有一个救世主来解救。
    上帝将他的儿子留给人类,却终究没有赋予耶稣赦免的权力,神爱世人,却不为世人,世人活着,都为己身,或痴或迷,或疯或颠,爱恨嗔痴一轮回,谁能逃脱,谁能解其中味?
    活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连裘战自己都记不得了。
    从那一天起,从那个女人转身离去的那一天起,从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那一天起,就再也没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爱情是,心脏是,灵魂也是。
    或许像他这般生活在杀戮里沾染了满手血腥的男人,就是盼着有那样一个妖媚横斜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救赎自己,拥抱自己,陪伴自己。
    这个女人,邪肆娇艳,妖气丛生,天生媚骨,娇躯嶙峋。她是天生的妖孽,媚眼如丝的俯瞰着世间的男人,娇娇的笑,不勾引,只是笑,就能让你连灵魂都为她献上。
    这么多年来,他依旧作为一个杀手在世间游走,接任务,不动用任何力量杀人,只盼着能在没有她的生命中还能寻到一丝慰藉。尽管厌恶鲜血,可讽刺的是,此刻只剩下血腥作为他唯一的救赎。
    啊好无聊哪!
    裘战扔掉手里的雪茄头,站起来,脚尖碾碎未灭的火焰,实在是太无聊了啊黑眸瞄到对面大厦里正取景拍照检查的警察,薄唇不由地勾起一抹淡笑,恶意的光从狭长的眼底一闪而过。
    无聊,找点乐子玩玩儿也好。
    于是他故意从死角处走出来,还恶劣地将狙击枪扛到了肩上,果不其然,对面立刻有人指着这里说话了——裘战看得清清楚楚,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静静地倚在墙边等着所谓的人民保姆到来(某优乱入:木有黑police的意思,绝对木有!俺对天朝的police还是狠心水的!)。
    黑眸百无聊赖地望向天空,那一轮月亮又白又亮,明晃晃地照在地上,投射出自己寂寞修长的影子。
    大手慢吞吞地抚上胸膛,裘战低低的呢喃着:“娼儿”她的心脏的碎片,在他身上也有一份呢!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地笑起来。
    等了足足有五分钟,终于见到有警察跑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吁吁地,汗水大片大片的往下滑,累得不成人形。
    裘战忍不住好笑,从对面大厦到这里对他而言仅仅是不到三秒钟的功夫,不过——毕竟是人类,潜能终究是有限的。
    为首的女警对着他举起枪,娇声喝道:“把手举起来,走过来!”裘战先前一直站在月光下,可墙角水库折射出来的阴影却刚好将他的脸庞遮住。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喝,他居然没有生气,而是从善如流地走了出来!
    这一走,便是将在场男男女女的警察惊得险些连枪都拿不稳了!
    那张脸、那张脸是怎样的鬼斧神工哇!
    浓密的眉峰下镶嵌着一双深邃动人的眼睛,淡若秋水,却又亮如明镜,美得教人简直无法呼吸,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似笑非笑地薄唇,精致绝艳的五官组合成了一张绝世的美男子脸庞,那美、那俊,居然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看呆了!
    “呵呵”低沈好听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醇厚有磁性,裘战微微扯开唇角,对着为首的女警露出一个倾倒衆生的绝世微笑,女人见了,竟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来,连枪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发觉。
    “真是一群蠢货哪!”他抚着狙击枪的枪膛,懒洋洋地对着警察们眨了一下眼“想要捉我,得看看你们的本事了呀。”有些热血沸腾的年轻警察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将眼神从他的俊脸上拽回来,立刻气歪了鼻子,眼看就要冲上来,却被为首的女警一把抓住。
    女人似乎恢复了理智,她冷冷地、紧张地盯着裘战——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是谁,陈先生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就凭你,也配质问我?”裘战笑呵呵地扬起薄唇,眼底却冷刃如冰。
    月色下,警察与杀手的对峙显得无比剑拔弩张,雪白皎洁的月光铺设在地面上,一片洁净,干净的教人不敢置信。
    女人握枪的手更紧了,黑洞洞的枪口直勾勾地对着裘战的脑袋瓜子,厉声喝道:“放下枪,蹲下去!”裘战挑眉笑,单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把狙击枪换了个方向,噬魂追命的枪口也对准了对面的一群警察,薄唇扬起浅淡的笑意:“你说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啊——还真是想试试啊女人眼底的戒备之色愈发明显起来,她低低地对着身侧的同事说道:“大家小心,这男人绝对不好对付!”裘战自然是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修长的剑眉微微往上扬起,为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觉得好笑。一只手慢慢地抚上胸前,行了个绅士礼,算是为他们作最后的践行。黑眸淡淡的瞟向天际的皎洁月亮,嘛,在这样的黑夜里死去,也算是美事一桩。总比刚刚那个死在女人身上的肥佬要好。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结果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在亮武器或是准备攻击,而只是行了个礼,衆人不禁都露出惊愕的眼神。可下一秒便再也惊不出来了,因为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动弹不得!
    裘战笑眯眯地走近,冰冷乌黑的枪口沿着为首的女人的脸颊滑动,低沈磁性的嗓音迷人不已“想对付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呀!”啧,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也罢,就这样送她上西天,权当是他难得仁慈一回了,否则把这样一个警察送去“心踪”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唔栽在她手里的囚犯似乎不少呀,嗯,不如就送去好了,他也狠想看看这样骄慢的女人被自己亲手捉住的犯人玩弄的场景,一定狠有意思,哈!
    恶趣味一上来就再也抹不掉,黑眸因此微微恍了神儿,与此同时,女人的嘴角居然扯开了一抹浅笑,然后——一切就像是做梦似的,那只握枪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把薄薄的刀片,而另一只手则灵活地扣住了裘战的脖子,原本冷硬的女声一转变为娇媚入骨的天籁:“现在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呢?”
    “有意思。”裘战挑眉“居然不被我控制,娼儿。”女人娇笑的声音愈发妩媚起来,整个纤细的身躯都开始弥漫出浓烈的妖气,下一秒,出现在裘战面前的便是娇媚如花的娼。她反手化扣为缠,诱人的娇躯整个赖进他怀里,清雅的嗓音柔美婉转的就像是黄莺出谷:“战怎么知道是我?”
    “娼儿僞装的真好,我差点儿就没认出来。”裘战轻轻地笑“如果没说那句这男人不好对付的话。”他可以已经收起浑身外放的气势了,看起来顶多是个普通杀手而已,这位女警又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好对付的?!
    “啊——我还以为是我不受你的意志控制呢。”娼鼓起腮帮子,小脸转向一旁站着的呆若木鸡的警员们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扫兴。”
    “那接着玩下去也可以呀!”裘战丢掉手里的狙击枪,将她整个身子都揽进怀里,笑声低沈,连厚实的胸膛都因为笑而微微震动起来“我继续接任务杀人去,娼儿就僞装成现在任何的一个人,看我能不能认出来。”听了这话,漂亮的桃花眼瞬间一亮,娼兴奋滴点头:“这好玩儿,你要陪我玩儿吗?”裘战笑着点头,俯首在那两片水嫩的红唇上落下一吻,黑眸贪婪地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精致的面容,不去问她为何突然出现,也不问她是否要他,更不问她是否会突然离去,就像是两人从未分开一样,就像是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生活,其实不过是为了再见她做的最完美的蒲典而已。只要此刻能与她在一起,他便别无他求。
    娼歪了歪脑袋,桃花眼波光流转的看向一旁被定住不动的警员们,小手支上下巴考量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她拟态时站着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女人——正是先前她拟态的女警,随即笑开,拍了拍裘战的胸膛:“还不让他们动。”下一秒,警察们集体摔了一跤,娼看得开怀大笑,小脸埋在程景枢的怀里,香肩不停地上下抖动着。
    显然这些警察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呀!
    当他们见到面前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女人的时候,一个个皆是露出惊诧的表情,唯有那个正牌的女警冷喝了一声:“认罪的话还可以减刑,你们不要执迷不悟!”心里却是很很地奇怪了一下:为什么刚刚的事情她都没有记忆?她不是在协助检察官收殓陈先生的尸体并勘察现场的吗?!
    “执迷不悟?”裘战轻笑“我喜欢这个词儿。”就如他对她的爱,毫无缘由,执迷不悟。
    “我也挺喜欢的。”娼点点头表示赞同,飞扬入鬓的黛眉拧起来“不过我不是狠喜欢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她这一探头,便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因为惊艳而很很地倒抽了一口气,见状,娼绽开一个更大更甜的笑容,颊畔的一个小梨涡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娇柔甜美,诱人犯罪。
    裘战狠不喜欢别人把这样的眼神交织在娼的身上,大手一伸,便轻而易举地将娼的小脸重新掩回怀里,不叫外人窥去分毫。强烈的杀人欲望从心底冉冉升起,娼没有出现之前他 是优哉游哉地可以陪这些人类戏耍,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他的女人看!简直就是活腻味了,简直就是找死!“娼儿若是不喜欢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不就是了。”他微笑,眼睛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宛如毒蛇吐着信子般盯着为首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底涌上铺天盖地的惧意,可身为小组队长,她必须向前,不能退后!
    眼看裘战就要出手了,娼懒洋洋地勾住他伸出去的大掌,粉唇扬起,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女人,笑道:“我看她还蛮顺眼的,做什么要割人家的舌头?”裘战随即收回手:“那就留着她的舌头。”
    “啊——我们走吧,在这儿耗下去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了。”娼鼓起粉腮,桃花眼潋滟流转,长长的睫毛扇着大大的纯净无邪,看起来就如一朵秀丽绝色的倾国牡丹,艳色倾城,独一无二。
    裘战低低一笑,应了一声:“好。”
    二人随即消失在月色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就像从未在这里出现一样。
    只剩下一拨傻愣愣的警员待在大厦楼顶,痴傻万分地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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