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像是从哪里听来的一样。
而这说法,也一直都是许箫声在说……
许箫声!
凤夕若嘴角一抽,明白自己真相了。
可眼下方才百里鸿渊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不敢再问了。
且不说能不能问出她想要的,再扪心自问,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凤夕若极力掩饰,但眼神里的尴尬还是没能够逃过百里鸿渊的眼睛。
他怎么猜不到凤夕若眼下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回,他并不打算解释——只要她不再追问。
有胆子去青楼里给他找女人,就不会没有胆子承受。
烛火摇曳,灯影重重。
“此事,我给王爷赔不是。”凤夕若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百里鸿渊的手段,事到如今他既然愿意说出来,许箫声和温阳也好好的,就代表他没有真正要追究此事。
梯子都已经给了,凤夕若也就没有不下的道理。
百里鸿渊唇角又一次扬了起来,“所以若若,试探的结果,可如你的意?”
以为事情就此过去的凤夕若:“……”
这要她如何说?
该行还是不行?
要是说不行,百里鸿渊铁定会生气。
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对……
这个正常不一定就是那个正常吧?
恍惚间,凤夕若猛地怔住。
似乎,直到现在许箫声也没有明确地告诉她,百里鸿渊到底行不行吧?
想到这儿,凤夕若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某处望去……
就在视线即将聚焦的那一刻,凤夕若打了一个哆嗦,回过了神。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嘛?
她今晚到底还要在百里鸿渊面前丢多少次脸?
好在那锦被够厚实,她目光扫过去时,也没有真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深吸一口气,凤夕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王爷应该知道。”
她哪里能回答什么满不满意,但凡百里鸿渊想的和她想的不是同一处,她的回答那就是万劫不复。
又把问题抛回给他?
“嗯。”百里鸿渊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忍不住哑然失笑。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他小媳妇儿,其实害羞着呢。
但今夜这一步,他也是非走不可的。
至少某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有话头拿出来说道——此事并不算他特意诓骗,是她自己没探清楚。
听到百里鸿渊应下,凤夕若略微有些许诧异。
她还以为以男人的性子,会就此事继续纠缠下去……
但眼下这“结局”,已算意外之喜,凤夕若也就不可能再是横生枝节。
可当二人之间的氛围沉寂下来,凤夕若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番较量也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却莫名的让人煎熬,直到百里鸿渊状若无事的继续开口,“其实此事要说起来,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王爷这话何意?”凤夕若怔了一下。
“柳凝雪回丞相府认祖归宗的事情太过于顺利,我一直觉得里面有猫腻存在,但让人查了这么久,也只能查到她或许和朝暮楼有干系。”
说道这儿,百里鸿渊微微一顿,语气带了几分似笑非笑,“若非凤夫人太疼惜她,为她抹平了过往的一切痕迹,也不至于要折腾到今夜。”
凤夕若:“……”
她要是没有听错的话,这男人是在嘲笑凤家是冤大头?
虽然她并非真正的凤家人,但这话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那之后又是怎会扯到许箫声呢?”凤夕若眯了眯眸子,努力忽略心里的郁闷。
“柳丞相的夫人过世得早,加之曾经也不愿出来参加夫人间的宴席,故而没有太多人记得她的长相,但是我曾经见过一副柳丞相为她描画的像。”百里鸿渊缓缓道。
“原来如此。”听到这儿,凤夕若不禁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想了柳丞相的笃定,以及那司嬷嬷的话。
百里鸿渊笑着点头,“所以,就顺蔓摸瓜,查出了一桩陈年旧事。”
凤夕若听完,只觉得这事情虽说惊奇巧合,但转念一想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以百里鸿渊这仅凭一幅画的记忆,和对当年之事的怀疑,找到许箫声,揭开真相也是迟早的事情。
“当年柳凝雪回了相府,便被柳丞相视为掌上明珠,府里的人都要顺着她的意来,也就是柳丞相被猪油蒙了心,看不出来她这好女儿的野心。”百里鸿渊唇角扬了扬,“柳松竹虽说之前便就报了飞虎营,但实则在那个时候才和家里闹翻,只不过柳丞相怕脸上无光,对外才一直说是三年前不听他的话,被他逐出了家门。”
凤夕若:“……”
不愧是百里鸿渊,手里的瓜还真是比谁都多。
“柳松竹为何会和柳凝雪这般……”凤夕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里面的几分不对劲。
以柳松竹的性子,他并不像这般冲动的人才对。
百里鸿渊:“柳松竹的生母,乃是柳相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柳相因醉酒才有了他,柳相自觉错误,一度不想留下这个他,是他夫人好说歹说才留下了柳松竹。他生母生下他就离世了,之后也是相府夫人一直将他养在身边,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