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眉头瞬间皱起,“你那么凶做什么?我不要。”
宁宴:“……”
他凶个屁啊!
宁宴深吸一口气,白卿卿越是不想说,他就越是抓心挠肺地好奇,对旁人他怕是直接就威胁了,可对白卿卿,声音稍微大一点就是自己凶,且她的性子吃软不吃硬……
宁宴松开手,眼睛刚弯起来,就见白卿卿一脸防备,“……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有点可怕。”
宁宴:“……”
“我没有凶你,我就是没听清想再听一次,你也知道我在外面别人见了我都循规蹈矩,极少能听到不同的称呼,身在高位其实也是有苦恼的……”
宁宴一边说余光一边观察着白卿卿,见她防备之色渐消,不由地加了把劲,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声,“你当我为何想让你这样报恩?不过是没有罢了。”
若白卿卿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他在鬼扯,啥玩意还非要听到不一样的称呼?啥玩意身在高位有这种苦恼?骗鬼呢。
然而宁宴此刻的表情极具欺骗性,凤眼眼角垂着,脸上也没了狐狸一样的狡黠,一张堪称漂亮的脸满是淡淡的惆怅,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同情来。
白卿卿本就心软,见状忍不住想安慰他,“其实,其实不拘什么样的称呼,定然都是敬畏你的。”
“就是敬畏的听多了,想听点不一样的。”
第179章 挺好
白卿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宁宴,挣扎了一会儿,抓团扇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不自在地说,“可我想的你也未必想听……”
“无妨,我保证就算不喜欢也不生气。”
屋里一阵静默,宁宴盯着白卿卿的嘴唇,耳朵不着痕迹地竖得高高的,然后,他看到白卿卿唇瓣轻启,耳朵捕捉到三个轻轻柔柔的字,“宴……哥哥。”
她声音极轻,那三个字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擦过,却让宁宴耳朵深处隐隐发痒。
再看白卿卿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细白的指尖抠着团扇的扇把,垂着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小动物一样。
宁宴闭了闭眼,喉结动了动,复又将耳朵靠过去,“什么?你再喊一遍。”
白卿卿手足无措,可抬头看到宁宴认真的模样,忽然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些,“宴哥哥。”
原本是想跟着小时候一样喊“言言哥哥”,第一个字吐出去愣是没勇气喊完,干脆折中一下。
“再叫一声。”
“……宴哥哥。”
宁宴嘴角浮起诡异的弧度,直起身子,慢条斯理道,“挺好,就这么叫吧。”
白卿卿:“?”
她睁大了眼睛看他,认真的吗?
“还是别吧,万一被人听见了拿来做文章就不好了。”
白卿卿这会儿倒是思绪敏捷,“尤其你是皇上重用的人,更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一个称呼而已,谁敢说什么?”
宁宴恢复平日不可一世的气势,脸上微妙的笑意久久不散,“你就这么叫,我看谁敢质疑。”
……
宁宴又提起白家的事,“刑部已经有人去了西南,要将当年知情的人再问一遍,恐怕要一阵子。”
白卿卿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他们派去的人并不多,且当中有认定我爹爹杀害黄勋灭口的人,西南之行还不知能查出什么来。”
“你怎么知道的?”
白卿卿愣了一下,实话实说,“符逸告诉我的。”
宁宴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符逸?你如今已经对他直呼其名了?”
白卿卿回想起宁宴几次莫名发脾气都是因为符逸,不由地皱了皱眉,“符逸算是我的朋友,你别总针对他,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呵,堂堂平亲王嫡子,可怜?你的同情心也是不必如此泛滥。”
白卿卿欲言又止,算了不与他争辩,她看得出来符逸是真的要放弃世子之位,也是真心想帮自己,时常将消息带给自己,让她不至于没头苍蝇一样干着急。
见白卿卿不说话,宁宴不舒坦的情绪更甚,“你与他如何相称?也叫他哥哥不成?”
白卿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缺兄长,做什么见了人就喊哥哥。”
宁宴被她瞪了,却莫名畅快了,脸上也恢复了笑意,“说得不错,往后也这么记着,你再叫我一声。”
白卿卿:“……”
宁宴见她不应,开始胡搅蛮缠起来,连哄带骗又听了两声“宴哥哥”才作罢,什么符逸不符逸的,他能听到白卿卿叫他哥哥吗?不能!
呵。
……
第180章 我可以
符逸抽了时间来卿馨馆告诉白卿卿,白家最好能尽快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若是能找出当年的真相就更好了。
“连着查到几桩都是对白家不利的,虽然并不确切,但也会令人生疑,且这事儿比上辈子进展得更快,像是有人迫不及待地在后面推着一样。”
白卿卿咬着嘴唇发急,“我问过爹爹,当初与叛乱有关的人好些都在西南,他自己知道得都不多,凌伯伯的亲信也在西南,许多年不得联系,想查清楚怕是得去西南一趟。”
“该去还是得去,你可知又有人直接去了刑部,说要指证你父亲,虽然证据不足,可他一口咬定你父亲通敌叛国,而后栽赃嫁祸,宣城这样的小角色若是都出来搅混水,白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