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卿卿觉得,瑶瑶其实依然不知自己为何要来,她只是遵循了内心先来了再说而已。
白卿卿知晓缘由后,有种难以言喻的纠结,等从宁宴这里问到了宁昭来淮西的原因,就更觉无力。
“这叫什么事儿?”
宁宴胳膊支在书案上,侧着头看她,“咱们急也没用,这样,你亲我一下我明儿就去问问宁昭他有什么想法。”
白卿卿白了他一眼,宁宴眉毛朝她挑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淮西王亲自出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卿卿忍不住发笑,“那你岂不是亏了?”
“亏是不可能亏的,能得仙子亲香是我的福气,当然,多了我也能承受得住,我这人能屈能伸。”
“你讨厌!”
白卿卿被宁宴这么一闹,心里的烦忧褪去,也是,急也急不来,还是先弄清楚这两人的想法再说。
……
第994章 大意了
宁昭那边交给宁宴去问,瑶瑶自然由白卿卿来安抚。
白瑶瑶将难以启齿的事对姐姐说过后,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只是仍旧蔫蔫的,看着没有从前活泼。
白卿卿拉着她出门散心,“去游画舫,淮西的画舫比宣城的花样还要多,在船上想看戏看杂耍都行,我让人留了一艘,就咱们姐妹俩去松快松快。”
淮西是片繁华之地,有钱人众多,因此滋生出的玩乐比别处要更多更奢华。
画舫上雕栏画栋,乐声靡靡,偌大的画舫上只白卿卿和瑶瑶两位客人,伺候的也都是女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白卿卿请了医女,擅长穴位驻颜之术,在画舫里趴在软塌上,医女在背后推拿揉敲,舱里香气柔雅,令人身心放松。
外面传来轻轻的水声,风也轻柔,吹的窗上纱幔轻扬,白瑶瑶几乎睡过去,起身后肩膀果然轻松许多。
“阿姐这可真是享受,等回去了宣城我也要这样做。”
白卿卿将衣衫整理妥当,“你最是喜爱玩乐,就猜你会喜欢。”
松弛了筋骨后,再来一杯清酿,延续乐淘淘的舒适,两人半躺在软椅里,欣赏着湖光山色,享受着清风徐来,什么烦恼都能给你吹得丁点儿不剩。
“你以前最是没心没肺,见宣城女子为情所困总是为了她们不值,道理说得比谁都多,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就开始稀里糊涂了?”
瑶瑶往软椅里窝了窝,声音闷闷的:“我也不想,我也跟自己生气,怎么这么没出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男人而已,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会难过。”
白卿卿手伸过去摸了摸她没精打采的脸颊,“你约莫是真喜欢上他了,之前那些你都只是欣赏,像欣赏一幅好看的画,一朵美丽的花,他们离你而去,总有别的好看的画和花,但若是真喜欢一个人,那他就是独一无二,没有可替代的。”
“可为何喜欢一个人有那么多的约束?不应当是更加自在快乐的事吗?若是让自己觉得为难,那还有什么意思?”
瑶瑶始终这么认为,她也曾以此开解过旁人,若感情让人觉得不舒服,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才是。
白卿卿到此刻才知道,或许她对自己妹妹一直都有所误解。
她一直以为瑶瑶能轻松帮助他人走出迷雾,是因为她深谙此道,已看破真谛,但好像不是,她纯粹就是因为置身事外才能给人指点迷津,她就是装得太好了。
白卿卿懊恼地扶着自己的额头,“是我大意了。”
“阿姐?”
“我没事,这样,你将你与宁昭的事先当做别人的,你觉得他喜欢你之后不让你与那些人再来往让你不舒服了,但你也从他那里得到过开心愉悦的情绪,两相比较,哪一方更胜一筹?”
白瑶瑶逐渐陷入沉思,卿卿又道,“对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不是让你不高兴了就可以舍弃的东西,你得慢慢去衡量。”
第995章 家事
白卿卿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实在难受得紧确实不必再强求,我见过一些女子在情感里处于下风,一点波折就能让她们痛不欲生,被人逐渐操控情绪,整日活在惶恐和祈求里,这种才更符合你方才说的道理。”
“但宁昭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你的要求……怎么说呢,其实在寻常男女之间,已经算不上什么要求,不过是你不曾注意到而已。”
“你就想,若是他一边说倾慕你,一边还跟别的女子来往密切,哪怕你知道他们之间真没有什么,你还会将他的心意当真吗?”
白瑶瑶脸上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证明了卿卿所言,“你怕不是要气得套麻袋打他一顿,再让他滚远点别脏了你的眼睛,瑶瑶,你总是说男子如何如何你凭什么不行,但有时候你也不能总盯着品行不端的男子攀比,也有宁昭这样的,那你那套说法就行不通了。”
白瑶瑶此后长长久久地沉默着,她脑子里乱得很,本来觉得是宁昭太过小题大做,可让阿姐设身处地这么一说,宁昭不仅没有给她套麻袋,难过也只是远远离开,离开前还希望她能开心……
她怎么这么坏啊?那不就跟以前她不屑一顾的玩弄人心的坏男人一样了吗?不行,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阿、阿姐,我还有救吗?”
瑶瑶哭丧着脸,声音都开始打颤,白卿卿见状赶紧安慰她,“不至于,你又没真做什么,也是不必一下子把自己想得太坏,宁昭与你相识也不短,你要真不堪他也不会对你动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