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楚没吃到火锅,倒是闻了一肚子味道,现在有点气。
口气也不太好。
她就完全没注意到,抱着她的皇帝萧云州,拿筷子的手都顿住了。
萧云州又惊又疑。
黄河流域很快又要决堤?
不可能!
他昨夜才有空打坐修道,就是因为这十几日他都忙着与户部、吏部商讨如何应对黄河流域的决堤问题。
上月三十,河水暴溢,淹了羊山一带,流民万千。
他紧急派出巡抚,赈灾安排流民。
他也命河道处,快马加鞭前往羊山,助当地知府一同治理黄河水灾。
昨日刚有驿站来信,说是决堤已被控制,重塑河道完成。
怎么又会决堤呢?
这又是地龙翻身,又是黄河再决,岂不是天降责罚!?
萧云州脸色大变。
【皇帝爹欸,你派去的巡抚大人与河道处大人,其实都不精通水患。】
萧楚楚回忆着小说内容。
她记得这次水患连续决堤多次。
【马上黄河水患再起,从开封城北五里,东至陈州、项城、太和、颖州……全淹了。】
萧云州顿时连火锅都吃不下了!
【后来第二年,黄河又冲毁耕地无数……】
【本朝国力大幅下降,这也给后来被元入侵的败局,埋下了隐患。】
萧楚楚沉痛地回想,很快眼睛一亮。
【直到第三年,有个名为潘集的编修从五品小官给内阁送礼,才得到了总理河道的职务,真正稳定了河道。】
“!”
萧云州啪地把筷子放下。
第18章 河道果然又决堤了!
重华宫书房。
被叫过来的两位内阁辅臣、吏部尚书以及翰林掌院,看看彼此,眼中都露出不解。
尤其是内阁富察大人,刚听说自己女婿因为献道士被罚,也不知道触到了皇帝哪根神经。
“翰林可有个叫潘集的?”萧云州坐在主位,开门见山。
翰林掌院眼皮一跳,“回皇上的话,正有此人,乃是从五品编修。”
萧云州顿时抓住椅子,真的有!
又被小格格说中了!
“这潘集这几年考绩如何?”
吏部尚书都要滴汗了。
各官三年一评,皇帝怎么突然问起来一个从五品的小人物?
是出了什么问题。
翰林掌院当场替吏部尚书答道,“回皇上的话,编修潘集乃同进士出身,主要做桂江流域疏浚古籍的整理编制,这几年编书风雨无阻,还算勤恳。”
但他思量片刻,又道,“只是他与同僚沟通不多,脾气有些古怪,出入经常一个人。”
萧云州目光闪烁。
这就与闺女说的对上了,这个潘集是做疏浚古籍整理的。
脾气古怪,独行,也难怪这次治理决堤,无人推荐他。
直到这个小编修给内阁送钱,再得到了推荐。
萧云州想着,就不悦地望向内阁富察大人。
好一个富察家!
一个在后宫想着毒他,一个在前朝收贿!
一个有本事的潘集,三年后想要自荐疏通黄河流域,还要给富察大人送礼!
简直岂有此理。
“潘集,调任羊山,任河务疏浚总督。”
萧云州下令,“即刻上任。”
书房内的大臣,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内阁两位老人,还有吏部尚书,都忍不住抬头,观察萧云州的神色。
皇帝十五岁登基,跟着首辅,听政了三年。
十八岁才亲自上朝,但哪怕亲政,他一直都十分信任内阁,尤其是与他沾亲带故的富察阁老。
皇帝很少直接插手官员的任命。
往往是内阁推荐,给萧云州批红准许。
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皇上,不可如此。那潘集没有河务经验,皇帝是从何处听说此人?要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他一个编修,可能连河道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富察阁老站出来就反对。
萧云州闭眼,正要说话,就听侧屋一阵婴孩啼哭。
整个屋里的大臣都惊讶了。
是谁在偏殿?
怎么有初生的孩子在哭?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却见萧云州一瞬紧张,朝魏正关切问道。
“可是小格格在哭?她怎么了?”
大臣们都听愣了。
是三格格?
前阵子三格格刚落地,可一个小格格怎么在皇帝的重华殿?
昨夜皇帝被地龙翻身伤了腿脚,今日他就招来刚满月的小格格……
皇帝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大臣茫然,但魏正却是知道,如今正受宠的是谁。
他立刻小跑着过去,仿佛要去伺候的不是小格格,而是下一任太子似的。
没一会功夫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答。
“皇上,是小格格在哭。小格格好像想出去看花,但柳嫔娘娘不让。”
萧云州忍不住发笑,“把她抱到朕这里来,朕带她看花。外面下雪,就在这书房看。”
“去,你们去抱几盆水仙、腊梅来。”
两位阁老大惊。
这也太宠了!
他们平时都不会对自己儿女如此宠溺。
还在议事,怎么就要抱孩子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