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鸣笛,列车缓缓动了起来,在紧随其后的哐当声中将方才还喧嚣吵闹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越丢越远。
    慕羽继续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书本中。此时书上的内容可比观察几个特别容易看透的人有趣。
    制作容器最佳材料为阴灵木,此物位列地宝榜第四,非机缘不可得。其下 为千年份紫衫木,沉香木.传言昆仑有一禁地,一望无际,乃称归墟,归墟尽处为昆仑墟,昆仑墟有一奇木凤凰松,五百年生一叶,六百年结一果。其枝保灵魂不灭,其叶保肉身不腐,其果稳道心之定。此法乃权宜之计,非为长生之道。三百年不得其解,非得天眷顾,身死道消。
    火车正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行驶,低垂的白云沉沉压下来,像是一伸手便能触到。
    她一会望望田野,一会抬头看看恍若能飘于指间的云。书籍不是俗世志怪读物,绝不会堂而皇之摘录传言。这几行蓦然出现在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思考间原本看似结实的书页竟掉落下来,这一页更像是强夹于书中似的。
    隔间门再次被轻轻打开。也不问一声一个人便悄然坐在了她对面。
    不用多看慕羽便知道是达芙妮。
    隔间里的气氛很是尴尬。慕羽更有兴味地仰头欣赏天空变换的云彩,达芙妮似是在拼命寻找可以说的话题。
    还是餐车由远及近的轱辘声以及外面女巫轻柔如同唱歌般的叫卖打破了沉寂。
    达芙妮也像是找着了话题,趁着慕羽注意力被短暂吸引导致两人不得已对望时赶紧说:他们都去看哈利波特了,似是为了照顾她般立刻添了一句,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知道,从伏地魔手下逃生的男孩。她自然而然接了下去。
    听到那个名字时达芙妮脸色青白,狠狠打了个冷颤。
    慕羽立刻明白了,她将瘫在桌上的书连同刚才掉落的书页合上推到一边,少了大部头的遮挡两人间的距离显得更近。她仿佛很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
    达芙妮自是不肯真让她道歉: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是爸爸,他经常说...谈到这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达芙妮捋了捋本就柔顺的棕发,伸出了手,瞧我都忘了介绍,我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慕羽看着达芙妮伸出的手,没有半点触动,甚至还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稍稍挪了挪。
    我爸爸说不要和你玩!你是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丧门星!丧门星!
    打她,打她!
    无数刺耳的尖叫,被倒掉在学校门口的身影,头发被悬在教室风扇上的女孩,血肉模糊的小狗..
    她讨厌这样的场景,因为不可磨灭地记忆总会在这时诱导她拼命追寻本不应追寻的东西。
    要像水一样融入 爷爷的叮嘱不停在耳边回荡,还有他没能说出口的担心。
    不能再像从前最开始那样。
    再次扬起头时她脸上挂着实践过多次早就完美无缺的温婉笑容。温柔实在是一件好用的武器,能无声卸下盔甲,利用最巧妙的伪装刺探最隐秘的思想。
    这是她学会的道理。
    她握了握达芙妮的手:慕羽,想必刚刚你也知道了。
    两个女孩默契地相视一笑,彼此都决定不再过多地纠结询问,倒将一开始隔间中的尴尬转化成了微妙的和谐。
    抱歉,羽,达芙妮表现得无比愧疚,仿佛之前出言嘲讽的人是她一样,潘西和德拉科一个姓帕金森一个姓马尔福,因为历史,纯血家族和东方...
    她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
    你竟然知道这段历史,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只知晓双方彼此厌恶。慕羽既不计较那两人的失礼,言谈间更没让达芙妮感到丝毫不适。
    爸爸和我讲过,他曾经去东方游历了一年,只有提到父亲时达芙妮才会流露出真心实意的骄傲与孺慕,以前双方还打过,为了东方的传承...
    提到传承时她真正语无伦次起来,双手直接撑在了桌子上,显得尤为激动。
    传承...慕羽无声哂笑。
    真正的历史又有几人知道呢?
    曾经氏族手握道统传承,横行无忌,可惜历史更迭,频繁的战乱迁徙一度致使氏族几乎难以维系,昆仑创始人也出自氏族,他说服氏族统一交出传承,以学院方式保留道统。
    氏族为求生存仍然选择妥协,只是再也不复昔日辉煌。如今只剩寥寥几家,慕家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慕家甚少和其余三个家族来往。
    人心总是变的。百年的修生养息使得道统再次繁荣兴盛,随之而来的虚名也滋长了昆仑部分人的野心,以至于让他们插手了俗事.
    他们干预了本应自然发生的历史,窃取了本应由芸芸众生享受的果实。
    从来没有什么是永恒。
    长久的和平助长了贪婪,曾经一同热血齐心对外的人,也因为贪婪将刀锋指向了自己。
    达芙妮只将传承当寻常珍宝,以此为台阶一步步揭开与她攀谈的真正目的,虽然伪装很拙劣,但也有点意思。
    可惜生活中往往充满了意外。
    又有人推开隔间,一个有着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的女孩陪着一个男孩站在门口:纳威丢了一只蟾蜍,你们有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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