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从未看见过那个肮脏的混血,他甚至怀疑慕羽根本不在乎纯血混血。她也从未看见过那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象征着恐惧和力量的黑魔王,她看见的仅仅是汤姆里德尔。
这个名字在她这褪去了肮脏耻辱。
仅仅是一个名字。
哈利的目光从惊愕转变为仇恨,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你不是史上最厉害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才是史上最厉害的巫师!
我只用一段记忆便将阿不思邓布利多赶出了城堡。
他并没有走!哈利大声道。
从远处传来音乐声,这声音飘渺空灵,慕羽突然想到邓布利多的话:霍格沃茨从来不会拒绝值得帮助的人。
一根石柱在这时喷出了火焰。一道火红的鸟突然从天而降,站在拱形的天花板上唱着它空灵的歌。慕羽对它太熟悉了,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
她赌对了。
在这时慕羽才松开了从进密室以来便死死抓住的玉佩。温凉的玉佩都因她手心里渗出的汗水而变得滑腻。
汤姆里德尔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管是和邓布利多的角逐还是和她的博弈,这第一子,他已经输了。
福克斯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扔到了哈利身上。
是分院帽。
汤姆里德尔嗤笑了一声:这就是邓布利多送来的东西,一只会唱歌的鸟,还有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
他退开了几步:那让我们真正来较量一下吧,一边是伏地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一边是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带着邓布利多送给他的武器.
他面向着石像发出嘶嘶的声音。慕羽从能量的波动便能知道他在召唤蛇怪。
哈利紧紧闭上眼,他听见了一个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蛇怪是背对着慕羽,慕羽只能看到他通体的绿色和毒蛇特有的艳丽的光芒。凤凰福克斯也一抖翅膀向着蛇怪追赶而去。
汤姆里德尔靠在慕羽藏身的那个石柱后面低声说:羽,你很幸运。你有幸见证了历史,看着我是如何仅用一段记忆将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又是如何用这一段记忆杀掉了大难不死的男孩。不,我将不再是一段记忆了.
慕羽的笑容隐匿在黑暗中,她一言不发。
汤姆里德尔再次抬头时却看见福克斯在蛇怪的脑袋上盘旋,蛇怪对着凤凰露出了尖利的毒牙。福克斯猛地俯冲下来,它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一股黑血如雨点一般泼洒在地。蛇怪的两只眼睛被凤凰啄瞎了。
汤姆里德尔变了脸色:别管那只鸟!那个男孩在你后面。杀了他!
蛇怪转过身,福克斯时不时对着它的眼睛便是一啄。慕羽则已经在暗中布置阵法。
蛇怪的尾巴扫了过来,将分院帽扫进了哈利怀中。
哈利胡乱将分院帽罩在头上卧倒在地,此时蛇怪的尾巴又袭来,哈利伏倒在地,他感觉头上有很重的东西,他一把摘下帽子,却摸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
慕羽神色凝重,这把宝剑,不比任何本命法宝差。
邓布利多的底牌太多了。
蛇怪又一次盲目地冲了过来,哈利躲闪间撞到了密室的墙上,他鼓起勇气举起银剑对准它的上颚深深扎了下去,直没剑柄。但毒牙也扎进了哈利的胳膊里。
蛇怪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一边,那根毒牙断裂了。
哈利一把拔出长牙,剧烈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福克斯停在了哈利肩头。
是时候了。慕羽这样想着。
你死了,哈利波特。死了,邓布利多的鸟都知道,你看,它在哭呢。
他悄无声息地掏出那支真正属于他的魔杖。长袖遮掩下他一遍遍抚摸着这根忠诚陪伴几十年的魔杖,它的最高价值也仅仅体现于两次。
第一次是在他十一岁从奥利凡德商店选中它的时候。
第二次则是现在。
他即将踏足一个任何巫师想都不敢想的领域。
那株盛开在深渊里的彼岸花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死去。我有的是时间。
异变陡生。
然而哈利的伤口却在缓慢地愈合。汤姆里德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逐渐愈合的伤口,他冲着福克斯道:滚开,你这只破鸟,滚开!
凤凰的眼泪能治伤.
他突然想起曾经那一抹陪着慕羽穿行在城堡中的执念。慕羽说,不要小瞧任何一种生物。他当时是如何想的..时光将那一段记忆都模糊了。
福克斯腾空而起,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还未等汤姆里德尔反应,它便抓起那日记本丢进哈利怀里,电光火石之间,哈利来不及多想便拿着毒牙径直插入日记本中心。
一阵可怕,持久,刺穿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喷出。汤姆里德尔扭曲着发出一声声惨叫,他看向的始终是角落里的那个对着他微笑的女孩。
还有时间,借着金妮韦斯莱的生命力他还能做完这件事。
这枚魂器的完整与否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慕羽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动作,微弱的红光已经先一步击中了紫衫木魔杖。昕长的魔杖打着旋飞向她,精准地被她抓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