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便卡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会拒绝,然而慕羽已经给了他台阶下:我并不奇怪,马尔福家族从来不会去淌没有必要淌的浑水。
她将一切都点得很透。卢修斯马尔福再次肯定了这就是一个怪胎。他还得叮嘱德拉科,惹谁都不要惹这个怪胎。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宁愿去承受黑魔王的怒火也不愿和这个摸不清脾性的怪胎多待。
单单让马尔福家族负担一些开支是不公平的。我私库里还有一些金子,不用客气,马尔福先生。慕羽似是玩腻了手中的戒指,转而将手掌摊开仔细观察着一根根葱白手指。
涉及到利益时是卢修斯马尔福脑袋转得最快的时候,不管是收拢校董会一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还是打点魔法部的墙头草,他的确舍不得家族积累的财富如同填补无底洞一般花出去,慕家的私库就连他也知道可不止一些金子。
但想也知道用这个怪胎的钱绝对要付出代价,到时候付出的很有可能不止是金子。但他明白,这不是在征求意见。
与其说忌惮的是慕羽,不如说忌惮的是他的主子。
慕羽也没等马尔福回应便向着两道站台之间走去。
到了这个地步卢修斯马尔福只要不傻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火车站的时钟在十一点敲响,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喷出白色的蒸汽轰隆轰隆地向前驶去,将身后的景色乃至时光抛在后面,冲向远方灰黑的迷雾。
从昨晚开始纽蒙迦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中还掺杂着豆大的冰雹。滂沱的大雨打在巍峨的堡垒上,石砌堡垒和塔楼在大雨腐蚀下发出沉重的低鸣。
这座堡垒,这座塔楼也有过比阿兹卡班更加恐怖辉煌的历史。
高塔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囚徒,一个访客。混杂着冰渣的雨水从失去魔法保护的屋顶倾泻而下,顺着邓布利多长长的胡子汇聚成了瀑布。
邓布利多没有施加防水防湿咒,他静静站在破旧的木门外,木门上爬满了青苔,有些地方被常年的阴雨腐蚀得不成样子,脆弱得一阵清风就能将其撞开。
偏偏今日暴雨倾盆,却连一丝风都没有。
邓布利多盯着木门,好像在研究青苔的花纹。从昨晚收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信后他就来到了这里,一站便站到了破晓。他没想到伏地魔会在这时候复活,他更不能确定伏地魔是否用了那个古老的炼金术法。他唯一肯定的是有人漂亮地打乱了他原本预设好的棋盘。
阿尔巴尼亚的悬案,特里劳尼的预言,北欧的异动,还有慕羽,那个表面一直安静乖巧的女孩..
挪威可以是敌人设置的烟雾弹,也可以是他的突破口。阿维德斯是关键的一环,作为格林德沃最晚也是年龄最小的支持者,几十年来他的表现实在完美,就连现在,威森加摩前去调查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有格林德沃了解阿维德斯,他对每一个追随者都展现了足够的关心,他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也只有邓布利多才能让盖勒特在五十多年后道出昔日的隐秘,否则即使用最狠辣的钻心咒也不能让他开口。
邓布利多知道这一点,经历过格林德沃时代的人都知道。
哪怕彼此都不愿相信。
于是他来了,于是他像中了石化咒一般在这扇木门前站了一个晚上。
时光易逝,心魔难消。
邓布利多苍老的手再一次触碰上了木门,只需要再加重一分力气他就能将其推开,阿利安娜天真的笑颜,谷仓的迷乱,1945年打着旋飞向他的魔杖让邓布利多的力气一点点瓦解。他徒劳地放下手。
木门的背后,一双同样苍老的手也触上了木门,枯瘦如柴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点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嘴唇嗫嚅着,像是竭力在尝试要说什么。
也许他说了出来,只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的话语在融入暴雨时便被撕得粉碎。
囚徒与访客都难以推开脆弱如纸的木门,门里门外横亘了光暗交替的两个世界,更横亘了戈德里克山谷混乱迷离的长夏。
与此同时一封信摆在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案头,漂亮潇洒的花体字反复强调的只有一个内容警惕小矮星彼得逃脱带来的连锁效应,加强对阿兹卡班摄魂怪的约束,保护麻瓜首相。
他不屑地将纸张撕得粉碎,没有注意到一旁艾伯特格林格拉斯阴惨的脸色:部长,算我多嘴,但邓布利多确实越界了,他俯身在福吉耳边低语,您也该有所准备。否则魔法部的威信
见福吉没有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房门之外整个魔法部都在为着前几个星期的以外吵吵嚷嚷,宽敞的部长办公室中却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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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内容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耽搁了一阵,希望这次可以,不然没办法,只有做英文阅读理解了 doge(就是开一句玩笑)
第94章 回头
从才上火车开始雨便不停地下,窗外一片漆黑,当火车缓缓减速即将靠站时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响。达芙妮破天荒地没有加入潘西那一个圈子,她反而拉着阿斯托利亚和慕羽坐在了一起。包厢中只有她们三人,慕羽从来不在这样的场合多话,她只静静地翻着书。而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则静默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