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拖着的人并不老实时这场战斗便更加艰难了。
她一面操纵着火焰狠狠在那群人布下的防线上撕下一道口子,一面眼疾手快按住贝拉特里克斯:不想诅咒蔓延就不要动。
说是让不要动,慕羽却直接提手将她扔进一扇小门,少了一个负担后轻松了太多。桤木魔杖于无声咒上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魔杖轻挥间巷子尽头轰然一声爆炸,废墟瓦砾同样阻挡了敌人的去路。
爆炸声没有停止,几声巨响在一条又一条街上回荡着,弥漫出硝烟的味道。她是故意的,既然背后之人动用了普通人的武器,她不妨帮这人多宣扬宣扬。
要知道几条街之外,便是魔法部总部所在。就连这条街上住的也不全是普通人。
布置好一切她才飞身进入那扇小门之中,门在身后砰一声关上,门内的黑暗让她略显措手不及,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恶臭。
可现实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她下意识一脚踢在向她扑来的东西上,之后才点亮魔杖,终于明白那股恶臭的源头在哪了。
狼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至少十几只狼人,还没来得及变回人形便死透了,从扭曲的脸不难推断出死前受过不小的折磨。
贝拉特里克斯半靠在墙上,魔杖发出的荧光照见了她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明显这都是她的杰作。重伤之下她不见痛苦,反而眼中异光连连,闪着嗜血般变态的满足。
不过看这样子对慕羽显然是仇上加仇了。
饶是经的事不少了慕羽依旧遍体生寒。如果仅有她一人,即使侥幸从爆炸追杀中生还,也难以在十几只狼人凶狠围攻下安然无恙。不死,也免不了被狼人撕咬感染狼毒。
想要她死的人很多,却少有人那么大手笔策划这场刺杀。
门在被狠命撞击着,天花板上不断落下粉尘。慕羽用魔杖点着室内不同方位,每点过一处那地方便升起一道亮光又迅速熄灭。
她用石化咒将贝拉特里克斯固定住,丝毫不理会后者的仇视,转身提起室内唯一的狼人活口,直截了当问:谁让你来的?
那狼人呲着牙,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这很正常,本来也没想过能问出什么。她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睛,不一会狼人的大脑便完全向她敞开。
浏览这样的脑子花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本身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搜刮出一丁点想要的东西后她径直将手中犹自挣扎的头颅掼在墙上,霎时脑浆迸溅,这狼人竟是死得比他任何一个同伴都要凄惨。
她嫌弃地擦了擦手,清理了落在鞋面上的杂物后才解开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石化咒,将其放在了地上,任由一缕魔力进入她体内察看。
还好,没扩散到不能解的地步,死不了。
完完全全衡量货物的目光激怒了贝拉特里克斯,刚一察觉到能动便挣扎着想要掐慕羽脖子,如果她还能使得出咒语慕羽毫不怀疑她会立刻来一个死咒。
我在帮你抑制诅咒,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整栋楼摇摇欲坠,慕羽却面不改色将手覆在已然发黑的伤口处低声念叨着晦涩的咒语,当然你想现在英勇就义我不拦你。
抑制?
随着慕羽所念咒语越来越晦涩,伤口的痛楚显得更加漫长而刻骨,这杂种到底是想救她还是弄死她?
贝拉特里克斯不由尖声叫起来:抑制?你这个废物,连解咒都不会?这个怪胎不知道为什么手劲也大得出奇,废物,蠢货,你的魔药学白学了吗?
慕羽一把抓住了她将要按向标记的手,难得带了火气:这就是你的本事?出了事就只会跟三岁小孩一样向大人告状,那双黑瞳在荧光映射下飘忽不定,黑暗中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墙上只投射出纤长的影子,在微光与血迹中摇曳,这么急匆匆就将他召唤过来,对这场刺杀一无所知,还贸然使他极有可能暴露在魔法部官员眼中,他不会高兴,会对你极其失望,你再也不受他的信任
最后一句话对贝拉特里克斯有奇效,或许因为抑制咒语在同一时刻又起了作用,她好歹不再挣扎,对慕羽的仇视却半分不减。
轰一声铁门最终还是被轰开,慕羽背对铁门,连眼皮都没抬,只轻轻一拍地面,金光从方才亮光的点涌出汇聚,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只见金光汇聚成一根长矛,透过心口将闯进来的七人牢牢串在一起,慕羽起身从长茅末端扒拉下仅剩一口气的一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谁让你来的?
那人眼珠转动了一下,猛烈咳出了一团血,看了看当即死亡的同伴,似是被惨烈的死状吓坏了:邓布利多,都是邓布利多,他让凤凰社
慕羽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重新将他串了回去,他尖叫几声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慕羽拉开他的袖子,只见左臂上赫然烙着栩栩如生的黑魔标记。
邓布利多!他想挑拨离间!还没等她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便叫道,在看到那人左臂上的标记时眼睁得极大,一时都忘了对慕羽的仇恨,假的,那是假的。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尸体上熊熊开始燃烧的火焰堵住了她之后的话,慕羽倒不见又多少气急败坏,只自顾在火光中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