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你是怎么知道的?达芙妮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昨天不知道谁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放在了公共休息室,书的封面就放着这条备注。
这样吧,我们会找时间去八楼看看的,等确定了第一次聚会时间地点就会发消息告诉大家,赫敏暂时压下疑惑,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停顿了好久,似乎在纠结着做一个决定,我想让你们每个人将名字写下来,这样就知道今天来的有谁了。并且一旦签了名,就表示绝对不将这件事泄露给乌姆里奇或者其他任何人。
许多人见要签名,不由露出了几分不情愿。然而不止为何,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莫名而来的兴奋,抑或是哈利刚刚那番情真意切的流露,总之最终没有一个人反对,纷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连扎卡赖斯也不例外。
沉积了许久的阳光透过猪头酒吧狭小的脏玻璃透了过来,照得平滑的羊皮纸流光溢彩。明明只是签个名,每个人竟有一种恍然签了庄严契约的错觉。
与此同时猪头酒吧外的一角齐齐站着另外四个勇士,等到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后几人脸色皆是掩不住的憔悴。沈栖桐还踉跄了一下,幸好伊凡扶住了她。
今天他们的对话绝对不会被多余的人听见,纵是疲乏至极沈栖桐依旧说得轻快,还有心情小小抱怨了一句,选哪里不好选在这见面,猪头酒吧最容易被人偷听了。
短暂的轻松后她正了正神色,望向了其余三人,轻声说:那么,我们都知道自己要干的事了?她用了哈利的话,都明白了自己要守护什么。
德姆斯特朗的情况明明是最糟糕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却除了脸色阴沉些外没有过多的焦急,沉声作出了保证:挪威,仍然还是有人愿意反抗的。
芙蓉德拉库尔撩了撩一头长发:莫里斯贝尔纳就算想动布斯巴顿也仍旧要掂量掂量。
马赛诸塞的山陵始终坚不可摧。菲尔加西亚的承诺则是更加简短。
南方应该守不住了,沈栖桐望着霍格莫德村外起伏的丘陵,仿佛这样就能一眼望到再难回去的家乡,但只要仍旧有人坚守信仰,仍旧有人保持自己的头脑,我们便仍然能拥有一块净土。
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相互看了看,各自拉了拉衣袍,踩着最后的斜阳向霍格莫德外回去。
每个人的影子大小高矮不一,连走的方向都不尽相同,却都极其坚定不带丝毫犹疑,且每一道影子都不曾回头驻足。
你是在和我说,波特他们在密谋什么大事,连斯莱特林也有人参与?
在又一次上过了黑魔法防御术课后,慕羽破天荒被德拉科马尔福拦在了教室内。等到人走光后她静静听完马尔福的推测。
你听见一点达芙妮和她朋友的对话,关于波特的..演讲,说到这慕羽不由失笑,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在这同他纠缠下去,你和我说这些似乎没有意义,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苍白病态的脸上此时满面通红,像是仍旧沉浸在发现密谋的喜悦中:我当然告诉了乌姆里奇教授,他扬着头,对她依旧有着明显的不屑,你不用在这装傻,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也可以成为第二个西奥多诺特
他说不下去了,慕羽沉静的目光像是一瓢凉水朝他兜头浇下,将那点兴奋与即将立功的激动悉数浇灭。
时间,地点,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她说话从来不急不徐,不见不耐与嘲讽,也根本没必要这样,我不会改变我的说辞,马尔福先生,你和我说这些没有半点意义。
她抚了抚书脊,没想到快四年了,剧变当前,卢修斯马尔福依旧将自己的儿子宠得不谙世事:你可以去问问西奥多,他经历了什么,她推开教室门,在没入幽深走廊前又补充了一句,在成为第二个诺特前,你最好明白情况。
你最好明白情况,小仪,走到这一步我们不可能再回头了。
最后的阳光堪堪挂在贯穿整个香海市的河流的上方,有气无力散发着余烬。
整座城市难得一致的死寂,静到连一声虫鸟啁啾都能在角落清晰可闻。这座南方繁华的城市也不复往昔胜景,残破的建筑失了人烟,比春天刚冒出的嫩芽还要单薄。
黑压压的人群坐在香海首府门外,二月的风还夹杂着冷意,可是不管狂风如何呼啸,人群如同雕刻上去一般,不动分毫。
所有人以统一的姿势,统一的角度,乃至统一的期望静静望着中央尚还处于黑屏的屏幕。偶尔有摄像机灯光闪过,很快在人海中消匿。
沈仪站在大厅门前,一遍遍整理着早就打得平整无比的领带。他的堂兄站在旁边,手沉沉搭在肩上,似是在宽慰,又似是在警告。
厅内的地板光可鉴人,照出的两人身影却又模糊扭曲,活像两头相争纠缠的巨兽。
这一天,我们不是期盼了几十年吗?
他离大门近了几步,默默数着秒数。放在肩上那双手似是又重了几分。
从前他又是敬畏又是孺慕地仰望着堂兄。他是那样强大,独自一人支撑起沈家门庭,将沈家根基拓得如此之深,又在世俗播撒了不少星火,只待一个火苗便足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