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处于这样的逆境薇欧拉也不见有多少慌乱,更无半点被挟持的觉悟。她视明晃晃指着人的魔杖为无物,兀自吸着手中的烟,悠然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了一个自上任后就再没出现过的灿烂笑容:卖?这么说,你们是伊尔弗莫尼那群傻子。难为菲尔加西亚这个小鬼能把你们组织拉拢起来干出这种事,她夹着烟蒂,话语间满满都是玩味,你们倒是说说,我将魔法国会卖给了谁?是英国?还是肮脏的麻鸡?
见其余人只是纹丝不动地继续拿魔杖指着她,她笑得更是猖狂,夹杂着幸灾乐祸般的悲悯:抓住了我,夺走了魔法国会,你们又能干什么?指望霍格沃茨那个乌龟壳和你们守望相助?盼着那片大陆那群原始人同你们互帮互助?或者用你们满口的大义同只认利益的麻鸡谈判?让菲尔加西亚过来,我要亲自告诉他...
紧闭的大门轰隆一声倒塌,溅起阵阵飞灰,不等烟灰散去,一道耀眼的绿光便破空而出直逼她面门,绿光来势太过凶猛,眼看就要躲不过,她忽地被一股大力一推,直接压制在了地上,也险险避过了致命的绿光。
我就知道会是你。
烟尘缓缓散去,刚才还举着魔杖的人无声无息分出一条道,露出一直站在最后不起眼的影子。
人影一边走上前,示意周围人将地上的薇欧拉团团围住,一边大幅度流畅地挥舞魔杖,随着哐当一声,四周隐现的金光彻底将来人退路断绝了。
影子身上层层伪装脱落,真正的形象像极了快要腐败殆尽,摇摇欲坠的骨架:果然是一条大鱼,小巴蒂克劳奇。
西弗勒斯斯内普。事已至此躲躲闪闪只会叫人笑话,小巴蒂克劳奇环视着其余人,明显都是听从于斯内普的。
好,真是好。他费尽心思一边着眼于麻瓜,一边挑唆魔法国会,最后竟然在一直以为翻不起风浪的斯内普这翻了船。他将魔杖握紧了,这时竟连最简单的魔咒都使不出来。嘴上却依旧极尽嘲讽:一年前我没看错,你就是邓布利多的一条好狗,他谨慎、不着痕迹地在屋内绕着圈,望着眼前瘦得几乎只剩骨头架子的斯内普只觉一阵畅快,承受诅咒的滋味不好受,西弗勒斯,现在放下魔杖,说不定你还能多活几天。
回应他的只有忽然炸响的绿光。挥出死咒于斯内普而言像是莫大的负担一般,体验过千百次、剜骨般的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像是直直在天灵盖上开了个口子,灌入了岩浆。西弗勒斯斯内普却使劲一咬嘴唇,生生忍住了。
小巴蒂克劳奇反应也不慢,直接趁着不备抓住了一人挡住了绿光,手中之人尖叫一声便再没了生息。各色咒语炸开,他托举着手中尸体以此为盾灵活地在其中闪躲,纵使能力被最大程度压制他仍旧硬生生凭着一具尸体挡下了多道咒语。
砰地一声,尸体再也承受不住诸多咒语侵袭,砰然炸成了血沫,他也辗转到了角落,退无可退。
生死关头,他还操心着既然魔法国会内部已经被斯内普渗透成了筛子,那如今伊尔弗莫尼又处于什么位置?
不能死在这,否则什么都完了。
一伸手他便感受到了伊凡最后所赠之物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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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僵持
魔法国会被我们攻下来了,加西亚先生。
菲尔加西亚被汹涌的人潮裹挟。那声象征生命终结的巨响仿若摁住了马赛诸塞的秘密机关,向来状若鬼城的大城小镇在短短半日内就被填满。人潮逐渐化为不停歇的海浪,朵朵浪花簇拥嘶吼,敲击出相似的旋律。百年来这道旋律在这片土地上几乎快成为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自由。
该来不该来的都到了。天空中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地上声声鸣笛更是没消停过。也难为在如此纷杂的环境中传信之人还能将消息清晰准确地递入他耳中。
听着是一个好消息,可送信的人也没有多少愉悦:死伤惨重。
人海波涛还在涌动,晃得一张充斥着愤概又满是无畏的脸在他眼中摇曳。他用无名指上戒指贴了贴脸。这枚戒指通体乌黑,不镶装饰,材质非金非玉,细看下去那分明由一缕头发编织而成。
他们的意志不会被遗忘,挤在人群中就连拍肩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极难,他只得尽可能专注地望着面前这张同他一样年轻稚嫩的脸庞,还在转着戒指,怕死吗?
那张脸上起先还闪过犹豫与本能的畏惧,快得令人以为仅是晃眼一瞥的错觉:怕,生命珍贵,普通人都会怕死,他坦坦荡荡承认了,但想想我们共同的守护,死也不是那么可怕。
菲尔加西亚吻了吻戒指,没再做出多余的应答。不等人反应他便几个纵身跳上了一辆车的车顶。底下的人群霎时变得渺小。从奔涌不息的海浪间跳脱而出方能更直观感受到海的壮阔与潜藏的力量。然而天地浩渺,一人独行也最是显眼。
我们的城市总是具有双重性。双重性滋生割裂,致使每一座城市生出了截然不同的两面。城市如此,国也如此。其中一个国度充满了理想,是早先栖息于这片土地上的民族乃至我们远渡重洋的先祖毕生追求的理想之国。这样的国度流淌着繁荣的汁水和平等的蜂蜜。国中子民安居乐业,作为人堂堂正正富有尊严地行走,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