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短短百米的路程,死了三个人。
这让白芷阵阵作呕,白芷用绣帕捂住口鼻,以防自己真的吐出来。
几人来到另一个建筑,这里面充斥着各种味道,苦味涩味药味,还有腥臭味。
白芷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从月君手腕点点渗出的鲜血,渐渐流了半碗。
这血就是万恶之源啊。
取完之后,有穿着严密的人端走了血,月君很熟练地一个人往手上缠着绷带。
白芷假装无聊的在门口晃了晃,看到一队人拉着囚车而入,囚车里的人不停的敲打着,嘴里在喊,“放我出去!”
看来这些人是新抓到的药奴,与奉月教的牲畜不同,这些人大多是健壮男人,幼童。
队伍很长,白芷踮起脚尖,够着看队伍来的方向,那个方向既然能运人进来,那一定能出去!
这也算得一点小小的收穫,白芷满心欢喜。
忽的,月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会逃出去吗?”
这冷不丁的一问,吓得白芷一哆嗦。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月君既然这样问,那就说明白芷望对了地方。
“不会!我得陪着你啊!”白芷说着违心的话。
若是正常人,大抵是能发现白芷眼底的寒意。
“那就好,你走不掉的。”月君并不在意真假,他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像个明艳的大姑娘,“我们回去吧。”
走不掉,是什么意思?白芷不解。
不过刚才那一笑,倒是让白芷觉得他长得与肖扬有两分相似。
晚些时候,饭间。
白芷一双揪心于走不掉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他。
月君放下碗筷,“走不掉就是走不掉的意思。你留在这里,就不会有事。”
白芷察觉到月君有几分戒备,便没有再问,转移了话题,“你与肖扬是什么关系?”
月君敛眉,然后低下了头。
“我与他,最多是族人而已。”
“族人?”
“你想听?”
白芷点头。
“我讲了你会更爱我一点吗?”
白芷嘴角抽了抽,然后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当然会!”
月君扬起嘴角,娓娓道来。
“南蛮从三十五年前就有了蛊人计划,那时,他们到处抓人做药奴,但无一例外,接受了母蛊的人都死了,没有人受得住。直到他们找到了肖氏一族。”
“肖氏一族是在深山里的一支小小部族,偏居一隅,生活安乐,不喜纷争。这一族的人,男子高大健硕,女子高挑美艳,常常有王公贵族来求娶这里的美人,那些年,肖氏一族很是风光。”
“直到蛊人计划蔓延开来,有人发现,肖氏的有些人,竟然能有人受得住母蛊,这让肖氏族人遭遇了灭顶之灾。从那以后,他们将所有的肖氏族人都抓起来,作为材料。渐渐的,他们发现肖氏的女子受不住,只有男子受得住母蛊的毒。于是他们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将肖氏的男子作为药奴,而女子,则被他们豢养起来,作为生孩子的工具,为他们生下肖氏血脉。生孩子成了这些女子唯一的命运,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将他们配给合适的壮年男子。”
一股恶寒,将白芷笼罩。她不自觉的环起双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我母亲也是肖氏一族的人,只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被南蛮王看上,免去了与别人配种的苦。我母亲五年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姐姐,还有我。母亲生了我们三个之后,看着孩子一个个被抱走,她不愿意再生了。可她始终斗不过权大势大的父亲,最终选择了三尺白绫,自尽了。”
月君讲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
白芷胃中一阵阵翻涌,她忍住恶心,问道:“你两个姐姐呢?”
“有一个姐姐死了,死于难产。还有一个姐姐已经怀第三个孩子了。”
“那肖扬的母亲呢?”白之问道。
“据说,肖扬的母亲也是大美人,当时南蛮王将她分配给了大将军巴苏,但是这个巴苏并不支持蛊人计划,于是决定放肖扬的母亲一条生路。他藉着与镇南王卓云君谈判为契机,把肖扬的母亲扮做舞女,送上了镇南王的床。”
白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按理说,若是卓云君接受了她,倒也没有肖扬什么事。但她竟然被卓云君强制送了回来。”
白芷:“……”
这件事白芷大概是知道的,卓翎与她讲过,当年镇南王追求卓夫人的时候,曾与卓夫人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二人很是恩爱。
但却因为这个承诺,才让卓夫人知道肖扬和他娘的时候,那么难以接受,最后郁郁而终。
“肖扬的母亲被强制送回来后,就发现怀孕了,怀孕的肖氏女子会被强制看管起来,直到孩子出生。这期间巴苏一直对肖扬母子十分照顾,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肖扬母亲没有再遭罪,直到巴苏大将军死。”
“巴苏与卓云君打了许多年仗,知己知彼,更是惺惺相惜。巴苏在死前早已为他们母子二人准备好了退路,他写了一封信,求卓云君收留他们母子二人。卓云君答应了,并派人偷偷将他们母子二人从南蛮接走。”
听到这里,白芷已经泣不成声,她颤着声问,“肖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