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把它养开了花,那她就能拿着钱远走他乡了啊!一辈子吃穿不愁,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嫁个好男人,种上一院子花,幸福一生。
但现在呢?花没了,钱没了,说不定还要被那个白雪讨债!
花云气得直跺脚,她找到鸨妈妈一通理论,但是鸨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吵架撒泼她从来没输过!
“花云!你说说你,你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人,我可是把你当亲闺女养!好吃好喝供着你,让你成为这莺红楼的头牌!所有好男人我都往你房里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你十二岁那年生病,我背着你走了二十几里的路,才给你找到的大夫,救了你一命,现在你为了一盆破树枝跟我闹!你良心被狗吃了!”
花云受够了,这破事她从小念到大,就没消停过,她暴怒地跺着脚,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要说几遍!我求你治我的病了吗?早知有今天,你倒不如把我掐死!那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我下半辈子就指着这花养活,你凭什么送人!凭什么!你这个臭泼妇,烂婊子,没男人要的丑婆娘!”
“哟!你这个小婊子就有人要了啊!老娘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好看多了!追老娘的男人从这莺红楼能排到十里外!你老了还不如我,你看看你胸前的那二两肉!还说我丑婆娘!你算什么东西!”
……
两人吵得是昏天黑地,足足吵了两个时辰,李月看个乐呵,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上去劝架,将两个人劝回了房间。
李月趁机会通知了等在外面的白芷,白芷听完抓紧机会就偷摸去房间见了花云,她故作神秘地问花云,“那花怎么样啦?能养吗?能养开花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盆!”
花云欲哭无泪,又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白芷死缠烂打地追问,说一定要看看这花。花云编不下去,才颤抖着说,“花……花……花……被鸨妈妈送人了……”
“什么?!!”白芷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眼中涌起的是滔天的愤怒,她怒喝,“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把花交给你养的!这下怎么办?这花很贵的!”
花云都快哭了,她双手合十乞求白芷,“不是……雪姑娘,这事不是我的错!是鸨妈妈她……她自作主张!”
“这可不行!你得赔我钱!三百两!不然我怎么跟我男人交差!”
三百两?
花云人都傻了,她要有三百两还能在这莺红楼待着吗?她愣愣的,手足无措,可怜巴巴地望着白芷。
白芷就这么浑身散发着怒气地等着她答覆,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她不给个说法今天就没完了!
就这么沉默了有半炷香的时间,花云的焦虑已经到达了顶点,她讪讪开口,“要不……我去找……”
她话音未落,白芷忽的话锋一转,“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
花云又傻了,忐忑地望着白芷。
白芷收起了凌冽的气势,语气变得平和,“这事要怪啊,就要怪鸨妈妈!是她眼皮子浅,还蛮不讲理。我不想难为你,毕竟你我都是苦命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为难你!”
花云的委屈与惊恐,在此刻忽然变成了感动,感动她的眼泪哗哗地流,“嗯……雪姑娘你说得对,这事本就不怪我!全都怪那鸨妈妈!”
白芷又对她说了许多好话,大意就是她不怪花云,但是这事没完,必须给鸨妈妈一个教训!
“怎么给她教训?我们的钱都被她收走了……她捏着我们的命呢!”花云有些气恼。
这倒是白芷没想到的,也就是说这个鸨妈妈是个黑心老板!黑心老板人人喊打,这倒是更容易成事!
白芷思考一番,凑近花云耳边悄声说了她的谋划,花云本就因为那盆花的事情心虚不已,于是一口应了下来。
到了下午,临近青楼开张的时候,花云按照白芷的计划,又找鸨妈妈闹了起来,要鸨妈妈赔偿她三百两。
老鸨听完脸都绿了,“哎哟喂!花云,给你脸了是吧!你倒好意思问我要钱,也不看看是谁养着你!”
花云大着胆子往堂中的桌上一坐,声音娇媚,还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鸨妈妈,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今日若是不给这个钱,我花云今日就不接客了!”
“哦,对了,不只那盆花,还有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钱,也请你一併归还!不然我就永远不接客!”花云又补了一句。
鸨妈妈一听就火气大,捞起袖子叉着腰,指着花云鼻子臭骂,“花云!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还敢跟我说不接客?不接客吃什么?平日里就你花销最大,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对龟奴使眼色,几个龟奴冲上去就将花云反手扣在了桌上,细嫩的脸蛋都被挤得变了形。
花云心里慌了,挣扎着大骂老鸨,哭天喊地的,“老婊子!你刮我们的钱,别妄想再靠我们给你挣钱!”
“给我打死这个小婊子!”老鸨对龟奴们下了令,青楼向来都是用这些手段让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们就范的,没人不怕肉体上的苦。
尽管她心里慌,花云还是咬着牙没向鸨妈妈妥协,因着白芷再三叮嘱她,妥协了什么也得不到,鸨妈妈还会变得不信任她,可谓是功亏一篑。
花云怕那棍子,浑身都抖了起来。手腕粗细的棍子就要落下,她开始惊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