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连皇后都能任人欺辱,他的良善只是因为他无能!”说罢,梅伯阳扛着游珍珍就进了房间。
游珍珍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沟通对于观念不同人来说,压根没有一点用。
鸡同鸭讲,浪费口舌!
孟瑛头疼的也是这一点,他这晚上去找了梅公,在他床前喊了许多声,梅公都没醒来。
孟瑛心头一紧,怕外祖父就这样去了,这才找来大夫,好歹把人给弄醒了。
又是许久的促膝长谈。
而白芷与卓遥住进了孟瑛为他们安排的地方,是个很豪华的院落,屋里燃着十足的炭火,像是上好的红萝炭,燃烧时还带着芬芳。
白芷行了许久的路,可谓是身心疲惫,舒舒服服洗了澡,想早些休息一下,却等不见卓遥人。
白芷心一下就慌了,明明刚刚还在的……
她清晰的记得卓遥早晨那避开的手,和宴会上他捉摸不透的态度,都在昭示着一种白芷害怕的可能性。
她披上裘衣便奔出了房门,鞋袜单薄,踩进雪里沁人的疼。
好在卓遥没有离开,他还在院落中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她着急的喘息,他转过身,微微皱起眉头,“外面冷,早点睡。”
“可你不在我睡不着。”她对卓遥尽情的撒娇。
第618章 养一匹好马
白芷拥了上去,她知道卓遥心情不好,跟他黏黏腻腻许久,不停地诱哄着他。
“你不要听他们乱说,是我选的你,跟别人都没有关系。”
“谁说我都不会放弃的,那让他们说几句,就能把我们的家给说散了呢?你说是吧?”白芷呲着个大牙,笑得灿烂。
“再说我们还有阿谷呢,阿谷快满週岁了,到时候我们给她抓周,你说她会抓什么呢?”
……
寒冷的夜,白芷像个火炉,试图去暖一暖卓遥。
可她嗓子都夹冒烟了,卓遥依旧是冷冷的,难有回应。
一个人的情话说着说着就变得无力苍白,没有意义。
白芷的眼睛越来越热,越来越酸,声音越来越小。
她将脸贴近卓遥胸膛,厚实的大氅还有些扎人,扎的白芷的脸有些刺痛。
她在他胸口闷闷地问,“卓遥,你好歹……给我一点回应,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再说这些爱你的话。”
卓遥如同一座冰凋,他缓缓低下头,胡茬青黑,下颌尖锐,神情冰冷。
他全身上下又冰寒又僵硬,连呼吸都带着刻意的沉重,却只有一双眼透露着柔软与灼热。
白芷看懂了他的无奈,却还是觉得失望,“所以,我和阿谷于你而言,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存在吗?”
“不。”他几乎是立即否认了这个答桉。
“那你这个模样,不就是想与我决裂吗?”
“不。”他还是否认,却不做过多的解释。
白芷觉得自己快急哭了,她直在原地踱步,“那你要怎么样?你不告诉我结果,就让我在这里猜?猜你的态度?等着你来抛弃我?对你我真的很认真啊,卓遥!”
白芷说这话时实在是有些想咆哮,想歇斯底里,但她莫名恐惧,低低地压着声音,费力地不让自己哭得太难看,她怕闹大了收不了场。
“不管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一起,但我是很认真在经营我们的婚姻,如果到头来,努力的只有我一个人,那我该多累……”
“所以……我卓遥并非良配。”卓遥冰冷地开口,打断她的话。
白芷竟有些想笑,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是疯的,“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桉?你始终不认为我们有必要继续过下去?”
卓遥知道的,若此时他肯定了这回答,那他们两个人就结束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避重就轻,“你说你为了我们两人在努力……如果我告诉你,你若嫁的是飒兰哥哥,你什么都不做,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不需要你的努力,你说什么做什么都都能随心。”
“他不需要你退让,你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不会再有三妻四妾,不需要你把丈夫往别的女人房里推。”
“他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梅少鸿梅伯阳都是他的舅舅,谁也欺负不到你的头上。”
“他也不会让你等!他现在就能给你一家团圆的机会。”
“他还能给你钱,给你人,给你军队,丹宁需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他还能给你天下太平!我卓遥给不了!这些事情没有一样是我能给你的,我除了一条硬命,什么都给不了你!”
卓遥不停地将自己逼往一个狭小的角落,直到他没有容身之处。
白芷只听得好笑,“你把你说得那么差,那你为什么不敢干脆利落的说要放弃我呢?你在战场上也是这样,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吗?”
卓遥一哽,他竟没发现,他怕孟瑛怕成了这样,“即使你坚定不移的选择我,可你要是有一天想起了他呢?你会后悔嫁给我!”
“后悔?我说过,我从不后悔!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了他,并且还爱他爱到疯魔,无法自拔,我只会好好跟你道谢,感激我们的相守相伴,相知相爱。”
“更何况,爱谁不爱谁永远都在变化,曾经最爱他不代表我现在还是一样爱他!我可以爱别人,我想爱谁就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