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个小时后，顾寒城和裴允还有厂家的那个技术人员来到顾寒城曾经关南栀的地方。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看起来有些阴森。
    再次来到这里，顾寒城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同。
    走进这幢建筑内，厂家的技术人员脸都白了。
    “裴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啊？”
    “之前有人在这里做过康复治疗。”
    “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人在这种地方做康复治疗？”技术人员一脸质疑。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他对这个行业非常了解。
    “这简直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不是精神康复，这是精神折磨吧？还好关的是精神病，正常人要是关在这里，肯定得疯！”
    虽然，这些话，只是技术员的随口吐槽。
    可是，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插进了顾寒城的心里。
    南栀被他关在这种地方三年多！
    她是怎么一天一天熬过那些日子的？
    顾寒城的喉咙一阵阵发硬。
    突然感觉，他对南栀所做的事情，是偿还不了的。
    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去尝试南栀曾经经历的那些。
    “机器在哪啊？”技术员又忍不住发问。
    顾寒城抬步走向一个房间，打开灯。
    一台机器放在这个房间里，技术员立即走上前去检查。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问题。
    “怎么样？”裴允走上前去询问道。
    “这机器被人改装过！我的天呐！这样的电流要是人被电一次，不死也得脱成皮啊！这……这台机器真的给人用过吗？”技术员的声音都颤抖了。
    裴允一阵语塞，看向顾寒城的方向。
    只见顾寒城的脸色仿佛凝结了一层冷霜。
    顾寒城启动机器，毫不犹豫地将导电片放到自己的身上。
    “不要啊！”技术员大叫一声。
    “顾寒城！”裴允连忙去拔掉电源。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顾寒城也尝了那种噬骨之痛！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痛意钻进了每一寸骨头的缝隙里，像是拿着电钻在他的身上疯狂打钻。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顾寒城！”裴允大喊一声，立即冲了过去。
    顾寒城倒在地上，眼前的黑暗渐渐的变成了一片眩目的白光。
    脑海里，出现那天南栀被他关进来的画面。
    “顾寒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我想害南惜，可是，我是言言的亲生母亲啊！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顾寒城，你可以查出来的，我求求你，好好的查一查，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言言好不好？他也是你的儿子，不管怎么样，他的身上也流着你的血，你想让他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吗？”
    “顾寒城，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觊觎你，我求你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此时此刻，顾寒城的耳边全是南栀的哀求声。
    一遍又一遍……
    顾寒城突然痴痴地笑了，眼中有泪不断地冒出来。
    裴允吓坏了，吃力地把顾寒城拽了起来。
    顾寒城反握着裴允的手，不断地摇头。
    “寒城，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三次。”顾寒城哽咽地回了一句。
    “什么三次？”裴允立即询问道。
    第176章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功率，还同样的债！
    “南栀被我关进来那天，我愤怒地失去了理智，让她接受了三次这样的治疗。”
    顾寒城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想将脑海中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可是不行，那些画面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刚刚发生一样。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
    三次啊！
    怪不得，那个负责操作机器的林宏吓得半死。一个劲地说，不能再试了，普通人，一次都难以承受！
    原来，他们都知道，这个仪器是改装过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仪器有多痛苦！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一次又一次地用在南栀的身上！
    看着南栀痛苦地叫着，他还觉得这种安全的治疗方式，她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就是故意装出来的，想要逃避罪责！
    顾寒城缓缓转过身，看着这台机器。
    “裴允，把这台机器送到你那里。”
    “寒城，你想怎么样？我知道，你肯定当时不知道这台机器被改装过，如果你知道，你不会那么对南栀！这肯定是那个孟江搞的鬼，你和南栀解释一下。”
    “不，用不解释。”顾寒城摇了摇头，“解释有什么意义？就能抵消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吗？就算是我向她说一万句的对不起，不如，亲身体会她曾经受到的折磨。”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欠她的，三倍奉还1191次，一次都不会少。”
    “顾寒城！你这是在解决事情吗？你这是在自杀！”裴允大声反驳。
    顾寒城不再说什么，挣扎着站起身，他的骨头像是被击碎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扶着一旁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裴允看着顾寒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