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只有麸皮杂糠窝头和冷水,干活不卖力还得挨鞭子,这些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这些人背后有谁,现在没一个敢露头,清竹连审问的**都没有,她也知道背后有人操纵,但是她一力降十会,看有谁敢跳到她面前来。
混混之流只是杂鱼,但是这些杂鱼的待遇如此凄惨,其他‘杂鱼’看了难道心里不害怕,再去当炮灰,心里能愿意?而清竹不是来整顿官场的,她就是震慑这些牛鬼蛇神,别惹她,让她好好修河道。
回到衙门,清竹对嘉县县令道“我一个王爷,和你这个县令原本毫不相干,可你的脑子被驴踢了,我只不过来修一段河道,你却如此得罪于我,我不管你身后的人有什么想法,你却是直面我怒火的人,你也是几十年辛苦读书才当了个县令,我这里记你一笔,你觉得下一任你还能在江南富庶之地当县令吗?恐怕你这帽子都保不了!给人当刀,也得看看那人能不能保你呢!”
嘉县县令瘫软在地,他倒是想极力否认,可青竹压根不鸟他,当着他的面写下一份奏章,里面就写了这位县令治下不严,她整修河道时居然有人搞破坏,我这个王爷差点都被这些地痞流氓给揍了,地方治安实在堪忧啊,难以想象此地百姓的生活将如何水生火热。
这位县令面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想要求饶,看着清竹冰冷的眼神,他张口结舌,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内心是极大的惶恐。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完了,后面的人也绝对不会保他!等到清竹离开衙门,嘉县县令已经面色灰败,犹如泥塑木雕一般。
清竹派人快马把奏折送回了京,然后平宣帝的旨意就来了,当场摘了嘉县县令的乌纱帽,申斥了知府,还给了清竹一把尚方宝剑。
平宣帝当然愿意用一个小小的县令来配合清竹,要是此刻清竹不依不饶审问那些混混,然后牵扯了一大批官员进来,平宣帝为了地方上稳定,也得掂量一下,可这么一个小县令,那就是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江南地方官也不会因为他死命得罪清竹,外加被平宣帝记在心里。
清竹仗着身份,背靠平宣帝和江南官场来了一次隔空交手,然后她完胜,接着整修河道一帆风顺,再无一人敢跳出来惹事,脖子实在不够硬啊!
第40章 第四十章
河道整修工作顺利进行, 质量当然是极为过硬的,说句实话, 本地商贾的家也在这里, 他们也不希望河道垮了冲毁自己的家啊,正要因为河道偷工减料毁了, 他们在本地也呆不下去了, 非得给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说起来现在的商家偷奸耍滑的不多, 对于生意也是很认真的, 非常注重口碑。
这段河道用了比预期更短的时间就修好了, 两岸甚至连树木都一并栽种好, 就是清竹这个不懂行的, 看着也结结实实,董主事带着人上蹿下跳的验收, 最后也满意的点头。
一切结束, 清竹爽快的让钱庄东家结清余款, 自己继续往下走。两个东家可不是光跟着青竹只干付钱活计的人, 这回清竹用着他们,就是给他们的钱庄做了个活招牌, 跟着青竹走一趟河道,他们钱庄的知名度得上升几个等级,那就是把自己家的钱庄招牌弄成了金字招牌啊!
这种无形的资产才是最难得的, 所以清竹这一路都被两位钱庄东家照顾的妥妥贴贴,商人长袖善舞,就是跟着青竹的士兵, 也觉得这一路十分轻松舒服,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王爷,然后王爷要求他们拔刀助威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嘉县知府当初想和清竹理论,希望能打消清竹那‘不合时宜’的想法,那位曹将军配合的就极好,清竹的匕首‘滑了手’他这里就把手按在刀柄上,然后阴测测的盯着嘉县知府,浑身开始发散杀意,差点没把人当场吓尿。
后来嘉县县令丢了乌纱帽,知府被平宣帝斥责,江南等地的官员才明白端王不是以往来巡视的钦差,人家是皇子,地位是他们天然动不得的。
要是换了别的钦差敢这么干,江南等地的官员早把他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没事都能给他栽赃一大摊罪名到头上,然后把他踩到泥地里去!
可是面对清竹,没一个人敢这么干,就是干了,你有意义吗?人家还是王爷,顶多栽赃成功被陛下骂一顿,难道平宣帝会不认这个儿子?而且从嘉县县令这个倒霉蛋身上,人们也看到了端王小鸡肚肠,有恩不知道报不报,有怨,他是一刻不停就会报的,你看他小报告当着人家的面就敢写!
那么再下手就得掂量一下,谁愿意拿自己的仕途去做一件得不偿失,陷害一个王爷,然后一家倒大霉的事?
而且在修河道这种节骨眼上,栽赃陷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平宣帝又不是傻子,你哪怕做的□□无缝,根子就歪了,人家端王在京城好端端的,怎么一修河道,他身上就劣迹斑斑。
弄不好平宣帝还会觉得江南的官员是不是已经联合在一起,想要搞独立王朝啊?连朕的皇子都敢肆无忌惮的栽赃,所以,青竹现在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江南的官一个都不想沾惹她。
有些还在自我安慰,不过一个河道,就当打发叫花子,赶紧让端王修完了滚蛋,别留在自己的地方上了。
有了一个’好头’,后面的进展就顺利多了,哪怕那些官员心下不甘,也实在不能同清竹别苗头,人家是皇子,还是有封号的郡王,弄不好将来人家还能更进一步,自己这里为着修河道的一点银子得罪一个将来会飞黄腾达的人,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