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你能轻一点吗?”
有夜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尽力转了转自己被卡住的左手,掌心张开抓了抓。
“你能握住我的手使劲么?别掐我屁股。”
“…是这样吗?”
薄薄皮手套特有的革制触感熨上肌肤,抵挡不住的寒意自掌心钻入,又被相扣的指尖锁进血肉,令有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你只有一只手在里面。”
路德维希嘀咕了一句。
圣女的裙撑完全卡死在窗沿,除了左手在里面,就只剩高高鼓起的长裙了。
他的右手无处可拉,除了屁股…也就只剩腿了。
甚至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路德维希压下裙撑,直接一手握上有夜的右侧大腿。
“没别的地方可以握了…再说了,这都是你自己的错。”
圣女当真活该被卡住。
刚和父亲道别,就立刻贴去别的男人那儿,怪不得父亲不放心要他跟着去教廷了。
路德维希颦眉,小心地收敛指甲,一手扣紧有夜的手,一手抓紧她的腿。
圣女被他握住的腿即便抗拒地绷紧,也软得像是一团棉云。他收敛的指甲嵌入软·肉,不可避免地划破肌肤,隐隐沁出血珠。
血液的香气令路德维希手下无自觉地加重力道,屏着一口气用力向内拖动眼前的身体。
可他不过才加了两分力,就听有夜咿咿呀呀地喊疼,只能赶紧松了手。
似乎有极细小的“咯噔”声飞快流过。
有夜只感觉自己越卡越死,在先前路德维希的猛拽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可移动的空间。
其实被人抓住腿的感觉非常难受,对方抓握的拇指卡进内侧软·肉,又痒又疼地令她不住向前收腿。可被完全卡死的姿势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颤着膝盖顶上车门,兀自忍耐。
“你没别的地方可以抓了吗?”
再三等待后,有夜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她大抵猜到自己的腿上已被对方的指甲划出抓痕,那份带着刺痛的痒就是证据。
“……”
若换作往常,路德维希定是不会听从区区人类所说。
可圣女终究是特别的。
虽说他因为她受了罚,还被父亲责骂,但有夜毕竟是他一度认定的未来血仆…哪怕现在两人的主从身份已完全逆转,而父亲更是命令他要好好保护圣女,路德维希还是对有夜抱有强烈的好感。
即便这好感来得莫名其妙又强烈如飓风,路德维希也找不到否定的理由。
“那就握这里。”
他听话地松开,然后将自己撑在坐垫上的膝盖从后挤入有夜的腿·间,强硬分开她的双·腿,又一手握上左腿。
有夜垂着卡在车厢外的脑袋,难以置信地感受着对方不由分说掰开她的动作。
那过分冰冷的掌心无视层层叠叠的布料,直直贴上感度拔群的大腿内侧。
分明是刺骨的严寒,可那只手慢慢收紧时又矛盾地仿佛灼人的烙铁,有夜终是没忍住这席卷全身的战栗,急促尖叫后便用力并腿,可她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多夹紧几分对方的膝盖。
“松手!松手,你把裙撑解开不就好了?”
有夜的气息也有些急促。
腿上的手掌迟迟未松,她身后的路德维希整个僵住,宛若听不懂指令的木头人。
片刻后,贴在她腿部的手掌才恋恋不舍地撤走,路德维希十分没底气地小声回话道。
“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解开。”
“塞浦思会,你为什么就不会?”
说完,连有夜自己都愣了两秒。
她这是在说什么蠢话?除去执事身份,如果一个男人会穿裙撑…那才可怕。
“…对不起,我会去学的。”
路德维希显然被有夜的反问怔到,他闷了两秒后,有些委屈地作了答。
“……”
有夜扭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前那句反问不过是出于被越卡越死的气愤,并非她真得需要路德维希去学会这些再也用不上的技能。
可若是她现在收回那句话,再向他解释那并非本音也感觉有些怪怪的…
于是她只得赶紧将求助的视线投向林克。
但关键时刻,在场唯一的同性却疯狂摇首,无声拍了拍她那刻意缠平的胸脯,满脸难色。
不知为何,林克依旧沿用男性身份,并求得了当时晚宴在场骑士们的协力,那些骑士们均已答应她并不会将那日所见所闻说与他人。
所以有夜现下完全没理由去喊林克帮忙,毕竟让一个异性帮忙已经是无奈之举了,如果途中再莫名其妙换另一个异性帮忙,只会显得更为怪异,凭白惹人猜忌。
她停顿两秒后,终是轻声向路德维希下达了指示。
“把中间那根绳子解了就能脱下裙撑。”
有夜说完便羞耻地捂住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手掌致使她完全没有发现林克身后不远处,阿诺德的面色已越来越差。
如果她现在有能力走到他的侧边,或许还能看见狮鹫因愤怒与嫉妒而突起翻滚的背部正艰难锁住就要冲出身体的羽翼。
“好。”
而车厢内,得到明确指令的路德维希很快上手行动。
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蓬松的纱裙,探头进去,仔细搜寻着有夜口中所说“中间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