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匆匆抽出时间的回音断断续续的,仿佛隔着几重厚厚幔帐。
——“……阿尔、忒弥斯?”
不甚清晰的话语速极快,令有夜需要集中注意力,凝神倾听才能勉强听清一部分。
——“我为xxxx暂时离开了这个x世界,xxxxxxx……”
更多的她听不清了,模糊不清的尾音就像是坏掉的电台一般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佐证着主神口中的“离开”。
可离开?诶?现在么?
……等等,如果主神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她现在身上这两只看不见的手是谁的?!而且说到底,作为一款游戏内的神明角色,离开这个世界又算什么意思啊?
更深一层的恐慌不请自来,有夜无措地吞·咽着,静静等待这双透明之手的主人发话。可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逗·弄她,终于离开颈动脉的手指又顺着微湿的丝绸钻入她的口·腔,将薄薄的丝织品压上温热的舌·肉,重重擦过后再屈指勾出唇·外,随意扯下。
略显粗糙的硬物随着绸布一同滑下,最后停在有夜背在身后的手腕绳结上,又平移至她绻起的小指根部,停顿片刻后重重地横向移走。
被切开的皮肤瞬间涌出大量血液,一切尖叫与痛呼都被强硬塞·入口腔的手指堵住,硬生生截断的尖锐疼痛使得瞳孔也因恐惧而缩小。
——“不谢谢我么?”
似乎在哪儿听过的熟悉嗓音混着笑意轻飘飘地贴合在耳畔。
话音刚落,那些冷冰冰的手指便按住她的舌·苔向下掰开她的嘴,仿佛正等着有夜口中的感谢话语。
看不见透明之手的克劳狄乌虽弄不懂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颇具冲击感的画面却将他弄得进一步面红耳赤,向来准确控制的心跳也悄然漏了一拍。
他轻轻晃了晃环住有夜的臂膀,担忧地震颤着咽喉,询问发生何事。
可有夜还被压着不能动弹,只能被迫张着嘴任凭挑·弄,湿漉漉的眼眶难受地眯起,根本看不见克劳狄乌满脸的疑问和越发红艳的双颊。
那声音对有夜来说当真十分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又或是完全没有特色的嗓音处处可见。
好汉不吃眼前亏,有夜只思考了一瞬便马上妥协,她努力调动着唇·舌,在受限的区域里,费力吐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乖。”
古怪的透明之手果然满足地放过了她。
只不过那冰凉指腹很快又按上她流血的尾指,重重掐·捏。
——“这里的脏东西我也替你擦干净了,不用谢。”
——“…作为你踏出第一步的回礼,我可以再送你件小礼物。”
阴森笑声流畅地串连上后半句,声音主人说完后便彻底消散于狭小箱内。
“哈…咳咳。”
终于摆脱束缚的解放感令有夜下意识地深呼吸起来,可又因呼吸得太急而在中途被呛到,急急咳嗽起来。
她用脑袋抵着克劳狄乌的胸膛,垂着颈项等待呼吸平复。
“你…你看见了吗?”
克劳狄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又快速地摇头。
其实在他的视角里,一开始有夜就是自发后仰颈项的。
那修长的颈向后绷到极限,分明没有任何外力触碰,纤细的颈线就莫名流下一道蜿蜒的血线,延伸至交叠的衣襟深处。
随后卡在唇·缝里的丝织品就被勾开,粘·连着透亮细丝的丝绸沉甸甸地滑下,环在剧烈起·伏的颈上,遮挡未干的血痕……
“有人掐我。”
似乎有谁正压着嗓子说话,可一向敏锐的克劳狄乌却只听了大概,他现在盯着有夜被磨红的唇角,满脑子都是相同的疑问。
到底是怎么吐出来的?圣女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人类的那处真有那么…灵活么?如果是…他为什么就吐不出来?
他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直到有夜倾身凑近,才像是被吓到一般地后躲。
“…你看见是谁掐我了吗?”
有夜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身后,那只手不见了,可空荡荡的箱体仍浸在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之中,她更想赶紧离开这只狭小的木箱了。
“呜呜!”
掐?他怎么会掐她?!
克劳狄乌猛地睁大眼,尽力拉长手臂,向后退了些。他一边猛烈地摇头,一边挥舞着被布包裹绑住的双手,拼命撇清自己的嫌疑。
“我知道不是你,是别人!”
有夜见克劳狄乌这种反应,大抵猜到了那只手只和她交流,别人根本看不见也听不着……就和主神一样。
那么,会是别的神专门挑主神不在的时候找她么?
有夜无从得知,有关于神明的情报她只能等主神回来之后再行询问。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逃离这个箱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留到之后再想。
“克劳狄乌,你头低下来一点。”
她再次仰起脑袋,向前贴去,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被磨·破的小破口。
“我帮你咬开,快点。”
克劳狄乌晕晕乎乎地照做,他弯下颈项,凑近有夜后才在对方微张递来的唇里明白什么叫做“咬开”。可他反应的着实有些晚了,柔软的樱色已然贴上唇角,令人发痒的啃·咬力道随之而来。
圣女大人好不容易叼起的绳子因着力道不够而几次回落,在多次变着法的努力中,他们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张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