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有功。
若是没有之前崔姓将军来说,他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被委以重任,可如今知晓了石通天是才来,那么,他就有理由怀疑,石通天无论生死都跟他徐有功脱不开关系,生也许要斗,死也许……用他的死,斗得更厉害。
“你们一直说上面还有人,他背后还有人,究竟是谁。”
见徐有功不再提石通天的案,长吏道:“徐有功,这与你与这个案子没关系!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找出来挖心吃的怪物!”
被叫做怪物,后面周兴不悦地扫了长吏一眼,老东西,等他出狱最好别走。
徐有功倒没有被他喝住,反而顺着话说:“吃心案固然很重要,可凶手却难抓。”
长吏眼睛发亮,直接忘了刚才还在吵架,一把抓住徐有功的衣袖,甚至都顾不得他手刚亲密接触过石通天的血肉。
“在哪!凶手在哪!天大的凶手!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
“用不着掘地三尺,但一定与背后的人有关。”
徐有功没有推开长吏,而是盯着他的眼淡漠说完,长吏的手就是一松,随即愤怒起来:“你胡说!我看你就是想诈老夫!”
徐有功直接转身朝牢狱走,一言不发,比说了千言万语还气人。
主要还是长吏一点线索都想不到,当然,能够爬到某些位置的人,和普遍的百姓最大不同是,他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破不出来的案子不代表徐有功想不到。
“大人,徐大人留步!后面的人,下官可以说,只是你要先说,为何凶手不说背后的人就抓不到?”长吏巧妙的套话,徐有功并不怕,娓娓道来,“还是那句话,可怕的不是心思缜密设计的案件,而是随机案件,若有心做手脚,必然留下痕迹。但这里并非是缜密设计……一切都是巧合。”
徐有功说到此处,再次询问长吏,是否石通天没有得罪过这里的人,得到肯定答案后,开始了大胆推测,而他的推测让后侧周兴的脸色一阵阵变幻,原本,他方才被徐有功“指认是徐大人”就焦头烂额地没处理好,就一直记恨,这下,徐有功把他另一重身份完完整整,本本分分地推断出来——
“一个路过的食人魔,一个饥不择食,憋了很久的吃人魔,我分析得对吧?周兴。”
最后一句,让本来就震惊的周兴直接瞪大眼,“你,喊老子做什么!怪吓人的!”他倒是演戏逼真,骂了一句“晦气”,然后皱着眉,不爽自己骂自己,更害怕——
这徐有功莫非是已经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不能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看了一下尸体,他就知道有吃人……
有道是,不是亲眼所见,不信,可周兴就在现场——
还是不信!
其余人早就因为徐有功的分析而惊呆,因徐有功的话里融合和方才所有人的话,把整个场景都还原了一遍,包括最后食人魔路过带走了尸体,他们忙于擦地板谁也没看到…神了,简直神了。
“让徐大人这么一说,就都通了!”
有人在后侧大喊,花月夜也是目光浅浅,含笑低头。
同样双眸含笑的是霄归骅,她挑眉看气急败坏的周兴,虽没说话,那表情就写满了——
我说什么来着?他破案都不需要天为数,直接一眼定夺!
徐有功这边说完,静静等待长吏给他说背后的人,内心有些紧张,担心背后会听到……潘阳王一类。
不想的是,长吏一句话也没说后面的人,质疑起徐有功来了:“一派胡言!徐有功,我当你是断案高手,你当我三岁小儿?简直胡说八道!”
徐有功脸色一沉,周兴下意识挑眉,这老东西有眼力见。
霄归骅,花月夜和众人则脸色难看,也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事情就是徐大人说的那样!我们都在现场!”
长吏喊不过他们,用了眼色后侧有人拿着杀威棒过来打牢门才是消停安静。
长吏道:“谁说谁举证,你说了这么多,证据是什么?”
徐有功为了幕后之人,耐性子继续给他说,“证据就是这肺部被割下一半,以及烂肉后面割除的好肉……还有……”
“这也可能是仇人!”长吏这胡搅蛮缠就让徐有功觉得没意思了,冷道:“不是你说他没有仇人?”不等回话,转身又回去,长吏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又得罪了徐有功。
而这次无论他说什么,徐有功都不出来,不理会了。
霄归骅毒虫在手,拦路,不让长吏进牢狱,他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他不该质疑,但说什么都晚了,周兴眼看这长吏搅屎棍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是盘算个别的事儿——
“我说徐有功,你推算那么多,我对证据没兴趣,倒是感兴趣,你搜罗这么多……能抓到那个食人魔吗?”
徐有功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表情冷淡,花月夜过去说相信他一类的话,他也没回话。
霄归骅再次冷冷扫眼刀去周兴,后者双手放在后脑勺,一派悠然自得,“也不怪这个老家伙觉得你胡扯,你倒是说说凶手什么样,怎么找啊!”
长吏在门口连忙称是,徐有功却讥笑,“想知道凶手,那是另外的条件。”
第63章 不要命的
老东西算盘打得太响,直接要空手套白狼的找凶手,究竟谁在把谁当三岁小儿,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