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什么事?”阮怡两眼放光,“咱们去查!”
段晚宁瞥了她一眼:“你激动什么?”
阮怡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也想着为民除害不是,咱们江湖人行侠仗义,不能只顾着江湖这一头。”
“江湖这一头能顾好了就不错了,现在分舵都让人杀上门了,宅门里的事先搁着吧。”
“小姐这样说也对。”阮怡收拾了书包抱着走到桌前,“也不知道咱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段晚宁起身看了看门外,不由皱眉:“似乎要下雨。”
阮怡指了指门口:“奴婢准备好伞了,小姐放心吧。”
“再多拿一把。”段晚宁说着,便迈步出门去,待阮怡跟上来,才不紧不慢地吩咐,“当年二少爷的亲娘就是小柳氏的亲姐姐吧?”
“是呢。”阮怡点头,“据说当年那位夫人病重时全靠太太伺候周全,后来顺理成章嫁入府中做续弦,大家还都说她仁义。”
“这算什么顺理成章?”段晚宁冷笑一声,“去查一下先夫人当年身边的人,看还有没有留在府上的。”
阮怡眼睛一亮:“小姐是怀疑什么吗?”
段晚宁微微蹙眉:“这事本与我们无关,所以你想查就自己去查,不要用楼里的人了。”
“好啊!”阮怡用力点头,“交给我小姐就放心吧!”
段晚宁瞄了她一眼,心想难道是太闲了?
二门外,顾展怀已经安排好轿子在等着,远远地见段晚宁走出来,便迎上来行礼问安。
“顾管事辛苦了。”段晚宁看了他一眼,“一切都好吗?”
顾展怀笑着点头:“姑娘放心,一切都好。”
“都好”两个字咬的很重,段晚宁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含笑上了轿子。
两个轿夫刚要起身,许安宁从二门里出来了,冲着轿子喊了一声:“四妹妹!”
阮怡拉开轿子侧面的帘子,向段晚宁道:“是大姑娘。”
段晚宁向后看了看,没见到许安然,心知必是因昨天的事她不去上学了。
“大姐姐早安。”段晚宁自轿窗探出头,“今日怎么是你一个?”
许安宁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今日三妹妹告病,只我和四妹妹一起了。”
“那敢情好。”段晚宁点点头,转头对阮怡道,“走吧。”
随着阮怡一声招呼,段晚宁放下帘子坐好。轿夫起身,抬着小轿往大门去,阮怡和顾展怀一左一右地跟着走了。
许安宁瞪着眼,一个人站在二门外凌乱。
她的贴身丫头莫名道:“小姐,四姑娘怎么不和咱们一起?”
怎么不一起?她坐轿,我走路,当然不一起了!
以往她都是蹭二房的车马轿子,可今天许安然不去族学,家下人便连她的小轿都省了,拜高踩低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可恶!
原想着叫上许安宁一起,她便会识趣地下轿和自己走到大门去,可谁知那人竟是半点礼数都不懂,就这么走了。
许安宁咬咬牙:“我们自己走!大不了到外面租一顶轿子!”
主仆俩气呼呼地往外走,阮怡偷偷向后瞄了一眼,掀开轿帘凑上来八卦。
“三姑娘今天不去上学,大姑娘就没有轿子坐了。也不知等会她能不能调动府里的马车呢?”
“她不是要和我一起么。”段晚宁淡淡地道,“不就是想蹭马车。”
“啧啧啧。”阮怡连连摇头,“大房怎么被拿捏成这样啊。”
顾展怀不知什么时候饶了过来,接茬道:“所以许知恩的荫庇才会叫大房争红了眼,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谁会上赶着接这个破事。”
阮怡点头:“可二房到现在也没放弃,以太太的强势,大房未必争得过。”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顾展怀撇撇嘴,“但照今天府里下人的态度,我看大房未必忍得几时了。”
段晚宁道:“他们争他们的,老国公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啊?”阮怡好奇道,“而且老国公每天都做些什么啊?咱们进府许久,就见过他一次。真是神秘。”
未必是神秘,恐怕是病得不轻。
说话间,轿子已到了大门口,顾展怀率先出去查看马车准备的情况。段晚宁扶着阮怡的手下了轿,回头看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大姐姐还说和我一起,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阮怡也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不定大姑娘已经先走了,咱们也别晚了吧。”
“也好,走吧。”段晚宁摇摇头,扶着阮怡转身出门,“咱们快一些,看看能不能追上大姐姐。”
顾展怀回头时正好听见这两句话,险些跌一跤,没想到楼主骨子里还有尖酸刻薄的这一面,真是见识到了。
一路到族学段晚宁她们也没有“追上”许安平——人本来就落在后面,自然是追不上的。
直到先生开讲,许安平才姗姗来迟。进门时先向先生告罪,然后恶狠狠地蹬了段晚宁一眼,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段晚宁倒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想起大房的许知年也是身体不好,一直被二弟压着,在府上抬不起头来。有个这样的父亲,也难怪许安平总是看人脸色,小家子气十足了。
正走神,先生忽然来到桌前,敲了敲桌角:“许四姑娘,你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