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津:这有什么区别?
季时余:如果是天生的,那确实没什么研究的价值,但如果是后天的,或许通过一些研究找到训练方法,日后作为警方培养卧底的一些手段,说不定还能减少一些暴露身份的可能。
丁津沉默。他明白季时余所作都是为了整个警队。若真如季时余说得一般,所有人都会跟着受益。斟酌良久后, 丁津卸下心防, 妥协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但席荆的确是经历过普通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丁津语气明显比之前沉重了些。
季时余好奇:具体是什么事情?
丁津:你们在一起共事这么久,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季时余:他就说过他父亲去世了。我看他的警号,在想他父亲应该是警察。
丁津点头:没错。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警号。
季时余:他父亲也是刑警?
丁津:是, 死于一场意外。
季时余:这样啊!那他是不是家庭条件不太好,我看他平日都在食堂吃,平日也很少花钱,就连我们专案组聚餐,他也不参加。
丁津叹了口气:你别怪他。他父亲去世后没多久,他妈妈也跟着去了。
季时余心梗住一秒,难怪没听席荆提过家人,所以他在孤儿院长大?
丁津:那倒是没有。他小时候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这帮和他父亲是老同事的,谁家有好吃的都会叫上他。我们还有个同事因为他父亲的死一直单身,就为了照顾好席荆。
季时余难以想象席荆的长大过程,听起来挺辛苦的。
丁津点头:这是肯定的,你别看他现在皮,小时候可听话了。去我家吃饭的时候,吃完饭就会去洗碗,我们不让他洗,他也会洗。洗完碗就乖乖去写作业等人来接他,从来不给人添麻烦。懂事得让人心疼。
回忆起席荆小时候,丁津情不自禁地感慨时光流逝。当年的奶团子如今一表人才,成了警队精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乖乖仔变成了一个耍嘴皮的皮猴子。
季时余笑了:你们都很喜欢他?
丁津:那是,谁会不喜欢一个听话的孩子呢!他从不给人添麻烦,学习还努力。他很小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他要考警察,为他父亲报仇,结果他做到了。我们都很欣慰。
季时余:我大概了解了。
丁津:不知道这些对你的研究有没有帮助。
季时余: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和席荆聊一聊。
丁津:也好。不过今天的事情。
季时余懂得规矩,事关隐私要保密:放心,这事我不会跟别人说。
丁津主动碰了一下季时余的茶杯,达成了约定。
两天后,专案组人员的处分下来了。
七人中的六个被发配到了宜宁省公安档案馆,谷晓则回省厅重新接受新人培训。
奚琳琳看着处罚公告:档案馆?开玩笑吧?
蒋昔:你觉得像吗?
傅有过去二十几年的顺风顺水,高智商高学历高职位,竟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调去当个卷宗管理员。傅有感慨。
一朝被发配边疆,从最被重视的刑警队下放到清闲的档案馆,对于专案组的人而言,如同天堂坠入地狱。
对于专案组的几人心理免不了有落差。
蒋昔吐槽:说实话,我怎么感觉这处罚就只处罚了咱们六个,责任最大的反而是最幸运的。
奚琳琳:你别这么说。
蒋昔不悦:难道我说错了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谷晓那不是处罚。
如蒋昔所说,虽然公告上对谷晓作出严重警告和批评,但是处分却是最轻松的重新培训。说不是背后有人撑腰,只有鬼才会相信。
席荆拍拍蒋昔,安慰道:人各有命,不服不行。你看周生,李玉泽受伤他责任最大,但人家不是专案组的人,连处罚都没有,就问你服不服?
蒋昔无奈:我服。
虽说是宜宁省的档案馆,但地点还在禹市。
一辆警车引路,没多久,将六个人送进了档案馆大院。
蒋昔下车看着眼前雄伟的大楼,感叹道:这地方不错啊!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安慰自己受伤的内心。
蒋昔刚迈开步子,带路的警察喊道:哎!走错了。你们不在这里面上班。
六个人皆愣住,彼此相互看看。
蒋昔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从这边绕道大楼后面,你们要去上班的地方在那。
按照带路人指示,专案组的众人找到了对方说的地方。
一幢三层的楼房出现在眼前。和前方的高耸的档案大楼相比,显得十分寒酸。
蒋昔被眼前所见震撼:这是什么鬼地方?
楼房打眼一看有些年岁,外部的墙皮都开始脱落,周围杂草丛生,一看就是没人打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