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阵法挡路,下面未必有,尤其是下到地肺阴气层这么深!
而岳岿然的目标,虽然也是药十三,但隐隐感觉到,上面那重布置,未必拦的下萧邪语等人,药十三也未必因此就被逮住,最终还是要看最后一步。
“我便先看一看,你的最后一步,到底是什么!”
黑暗之中,岳岿然目光一闪,朝着前方里掠了出去。
......
依旧是黑暗!
依旧是阴森!
但越是向前去,潮气越发重了起来,那潮气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道,味道更是恶臭难闻。
滴答!
这一刻,陡然有声音响起,打破了地下世界的静谧。
岳岿然一惊,转头看去。
不远处的地面上,多了一团红印,分明是血迹。
再抬头看去,那里的正上方三四石丈高处,是一块尖尖朝下的大石样的东西,那大石颜色紫黑,也不知积了多少的血痂,此时此刻,仍有殷红的血液,顺着石头表面,一滴滴朝下落来,也不知是什么生灵的。
岳岿然凝视了几眼,更加竖起顺风耳听去。
......
轰轰——
轰隆之声,最先入耳。
比起之前来,因为离的远的缘故,已经有些小,但依旧是激烈异常,间或夹杂着大喝之声,想见那八人正杀的热火朝天。
吱吱——
随后,是微弱的虫鸣之声传来,明显透着恐惧,距离似乎已经近的多,数量不少。
呼呼——
第三道声音入耳。
这声音,仿佛酒足饭饱之人的鼾声一般,平稳悠长,但比起人族的来,又要怪异几分,而且仅只一道。
“就是它!”
岳岿然目中精芒闪过,立刻有定论。
不过即便如此,起码也要看到这生灵,才能判断它的实力。
岳岿然此刻,好奇心大起,四面看去,要寻路朝上去看看,自然是不能直接轰击的。
但随后,想到什么,又是目光一闪,再次转头,看向了那石头上,一滴滴朝下落下的腥臭血液。
眉头皱了皱,一阵嫌弃,但几息之后,又是一个咬牙!
“罢了,这一次,我也豁出去了,那些虫豸,对气息气味格外敏感,尤其是异族的气息气味,不做一番掩饰,只怕还没有靠近就被发现了。”
岳岿然心中道了一句。
唰——
身影一闪,就是来到了那石头边,以手摄来那些血液,在自己身上,涂抹起来。
......
那一边杀的热火朝天!
这一天,岳岿然一脸的嫌弃恶心之色,宁愿自己是去那一边杀。
好一会之后,那一边的轰隆声,还在继续,岳岿然已经把自己身上,涂抹了小半,到了最后,担心时间赶不及,索性到了石头上蹭了起来。
结束之时,已然成了一个辈腥臭血液包裹的人形怪物样的东西,不再耽搁,一闪而去。
地下世界里,到处都是洞窟,都是裂缝,都是洞窟,岳岿然靠着千里眼和顺风耳,飞快寻找着通向上方之路。
没片刻之后,一阵弯来绕去后,便是沿着一条斜向上的裂缝,朝着上方里摸了出去。
到了此刻,强大而又恐怖的气息,已经从上方里传来,仿佛看不见的无形浪潮一样弥散,而那鼾声,也是更大了起来,靠近之后,只感觉到仿佛酝酿中雷霆一般,入耳之后,令人心脏狂跳。
“至少是银妙天那个层次,不,或许还要更强!”
岳岿然目光飞闪,心也不自觉的提了几分。
不过他素来胆大包天,尚还不至于就此退去,摒住呼吸,压下心跳,小心翼翼,继续摸去。
再片刻之后,终于到了那裂缝的最上端,更上方里,明显是个开阔空间,岳岿然停住身影,一点一点探出脑袋,朝外面看去。
......
昏暗!
恶臭!
狼藉!
上方是个方圆七八里的深渊之底样的地方,一眼看去,到处是东一堆,西一堆的断肢残骸样的东西,全是各种各样的虫豸,血污脓水一滩滩成小湖!
裂缝所在之地,则是这深渊底的某个边缘,离裂缝三四里远,那些断肢残骸们,堆成了一个三四十丈高的小丘。
那小丘顶上,横躺着一个仿佛人形般的东西。
那里,也是鼾声的来源!
岳岿然凝目细看去,立刻就是心神一震。
那东西,竟是个上半身人身的年轻女子,一头碧绿色的长发,瓜子面庞,弯眉翘鼻,肌肤雪白,相貌竟极美。
此刻正在酣睡中,一副睡美人样子,不过——她的嘴角处,却有鲜血残留,牙齿黄黑,更隐隐喷吐出黄黑色的雾气来,光是想一想,就能知道那口中气味如何。
而她的下半身,却是虫豸的尾巴和下肢,分明还没有化形完全。
而她的身上,竟然穿着一身人类女子般的黄绿长衫,碧绿色的长发里,也插着一根簪子,显然是有人送给她,甚至是帮她簪上的。
这怪物,明明正在酣睡中,但吞吐之间的呼吸,竟在洞窟里,形成了重重气浪,而她散发出的气息,比起当年的银妙天来,果然强出几分。
岳岿然深深凝视,也算是又开一次眼界。
......
噌!
陡然,异状突起!
那怪物,竟然猛的睁开了双眼来,躺着的上身,直挺挺直起!
那一双眼睛,也算是大而有神,但那神——却完全是怪物的目光,与任何人族都截然不同,复眼重重。
凶暴,疑惑之色,交替浮现!
“呼呼——”
这怪物目光,四面扫起,更抽动起了鼻子来,仿佛在嗅什么一般,又朝着那远方的打斗声音来处看了几眼。
扫到岳岿然藏身的裂缝时,那里自然已经没有什么半个脑袋,这怪物,还是格外多看了几眼,但放眼去,只有一堆虫豸残肢。
几息之后,终于扫向其他方向里。
一圈下来,没有察觉,鼻子又是抽动起来,更加仿佛顶着一张人脸的怪物。
......
那裂缝之下,岳岿然呼吸摒住,连心跳声,血流声,都刻意控制到全部停止,面色凝着,额头之下,一滴冷汗,混着涂抹的血水,一点一点滑落下来。
这一生,似乎都未如此的紧张刺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