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一晚上过去了,终于到了迦南和两位老人约定的日子。
迦南准时走出了他的黑叶堡,并且呼呼啦啦带出来二三十人之多,威势很大,应该是他们这里面的全部。
和三天前相比,外面的人也多了不少,翁锐他们七人加上神魂门的四人,还有八爷和天工老人,这也有十几个人了,阵势也不算小。
很长时间不见,翁锐确实还真有一股子怀念之情,一见面总要打个招呼:“看来迦南圣使的身子骨恢复得很好啊。”
迦南冷冷地瞟了一眼他,当年的记忆他绝不会忘记,说话也很不客气:“托翁院主的福,没死成又活过来了。”
“看来你对亢宿仙人的医术学得不错啊,”翁锐道,“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很不容易啊。”
“虽然托他人情你放了我一马,但我不会感激他的,”迦南依然对当年亢宿仙人帮翁锐的事耿耿于怀,“就算大漠是一片荒凉之地,也不缺一两个能治好我伤的人。”
“那就是我冒昧了,”翁锐道,“这次西域之行确实开了不少眼,这里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哼,你不用这么来嘲笑我们,”迦南道,“今天就算是死,这里也没有一个害怕的,有多没少,你们都一起上吧,不管结果如何都算是一个了结。”
“迦南,你说什么呢?”八爷上前一步道,“我们之间的事怎么就扯上他们了?你这是想打群架吗?”
“哼哼,这是我想打群架吗?”迦南极其蔑视的冷笑一声道,“你们一下子召集了中土这么多好手来这里,不是想打群架是什么?”
这时天魂上前一步,微微行了一礼道:“迦南圣使,我想你是看错了,我们不是一伙的,我来这里的目的维迦卫使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维迦冷冷道,“要不是你从中干扰,跟我去的人就不会死。”
“看来你这个人太健忘了,”天魂道,“我不去你就拿不到黑水遗宝,哪怕是为了那块地图恐怕你们也很难走出那个洞吧。”
“我能进去就能出来,”维迦道,“你能出来已经是天姆保佑了。”
“哼哼,热脸贴了冷屁股了吧,”孙庸冷笑一声道,“天魂师兄,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你,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神魂门的人能来这里,从来都是共同进退,”天魂道,“拿不到东西我们是不好回去交差的。”
“那你想怎样?”维迦道。
“迦南圣使不是想打群架吗,我也想试试。”
天魂说完手中的剑一举,人魂和慧魄、枢魄身形飘动,瞬间就摆出了了一个阵形,慧魄枢魄在前并排而立,天魂拖后居中,人魂紧随其后,翁锐一眼看出这是神魂门的搜魂阵,是最简洁的一种。
“哎哎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天魂门一搅,八爷立即不干了,“那些破东西死木匠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怎么还要在这里掺乎,还讲不讲理了?”
“阴前辈,天工前辈,谢谢你们将那一半的黑水遗宝交给我们,”天魂道,“但师父给我交代的是把整个都拿回去,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黑水遗宝本就是黑水国高人留下来的,和你们神魂门有什么关系?”迦南道。
“我门从未想将它据为己有,但你们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天魂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这东西不能落入不该拿的人之手。”
“这东西都碎了,你们拿到又有什么用?”迦南道。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天魂道,“碎了有碎了的东西在,我回去能交差就行。”
“你拿到会怎样?”迦南道。
“立即离开,赶回鹿台山复命。”天魂道。
“好,既然天工子和武痴两人都肯将那东西给你,这一半我也不要了,”迦南忽然变得好像很是开通,伸手向维迦道,“东西给我。”
“圣使!”维迦当然心有不舍。
“给我。”迦南的表情不容置疑。
维迦无奈将一个布包交到迦南手上,迦南看都没看就朝天魂扔了过去,并抬手一掌轻轻的拍了上去:“你可接住了。”
天魂见状,即刻运气防护,但迦南扔过来的布包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确实是黑水遗宝的另一半,但这些麂皮卷已经碎成了一把小块。
“你……”天魂气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东西我可是给你了,”迦南有些得意道,“我说这东西都碎了,可你非得要,但我保证一片都不少,你可以拼拼看。”
“行,你厉害,”天魂随有点气恨,但自己说出的话也要算数,他把东西往怀里一揣,对神魂门的人道,“我们走。”
看着天魂等人离去的背影,翁锐对迦南从心底感到佩服,几句话和一把已经没用的东西,就迅速去掉了几个劲敌,可见他还是极用心思。
“他们走了,这回该我了,”翁锐道,“不要说我们人多欺负你,咱两一对一,将这些年的账好好算算。”
“这没你什么事,”没等迦南讲话,天工老人就冷冷道,“除非我们两人死了,你们再找他不迟。”
“锐儿,我说过这事由我来了结,”八爷的语气也没得商量,“要是我们活着,就不用你们出手,要是我们死了,你们就给我们收尸吧。”
“不行!”
阴石数千里地赶过来,就是为了不想父亲有事,这个时候怎能让他再去冒险:“就算我今天粉身碎骨,我也不能让你去!”
“石儿,”八爷道,“能把你找回来,我此生再无遗憾,现在的心愿就让我自己去了,你不可参与。”
“爹,就算有多大仇怨都该我替你去,”阴石都快哭了,“否则您要我这个儿子干什么?”
“这不一样,”八爷的语气不容置疑,并且冷森得怕人,“我死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活着你就得听我的!”
“哼,这有什么好争的,”迦南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反正都是要死的,谁早死还不都一样?”
“你给我住嘴,谁死还不一定呢。”八爷厉声道。
“八爷……”
“你们都给我听着,”八爷打断翁锐的话,他的话从没如此冰冷过,“要么我自己去了断,要么我在你们面前自我了断!”
“八爷……”
“爹……”
“你们对我们没有信心?”天工老人盯着这几个年轻人道。
“当然不是……”翁锐十分不甘,但也实在没有办法。
“那就退后!”天工老人已然决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