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当魔君？”索伦古怪道。
    “你不也想退位让贤？”丹妮的语气也很古怪。
    两人对视良久，一起长叹一声，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索伦怀疑道：“当初你去天外见米尔寇大王，说他选我做魔君......你该不是假传圣旨，其实大王选了你吧？”
    “你当初不是欢喜若狂，喜极而泣，还大声夸赞我老实持重，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丹妮反问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索伦王慨然长叹。
    “我没说谎，老大王真的选了你，不信的话，等你殡天，可以自己问他。”丹妮道。
    “莫要再说‘殡天’之类的话，我还没活够！”索伦王哆嗦道。
    “要不，你挑个魔君太子，试试看能否把天命让出去？”丹妮提议道。
    “你看中了谁？”索伦若有所思。
    “还有谁比迈雅更适合？”
    “迈雅......”索伦一惊，“你是说，腐蚀白道会的五名迈雅？”
    丹妮笑着点头，“我觉得甘道夫很有潜力。”
    “甘道夫太正派、太强硬，攻略起来太麻烦，不如诱惑白袍巫师萨鲁曼。创世之初，我和他都是奥力的属神，算老朋友了。”索伦思索着道。
    “甘道夫号称最有智慧的迈雅，他能压过萨鲁曼，萨鲁曼却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萨鲁曼当魔君，甘道夫一人就能搞定他。
    那么，世界人民以什么理由联合起来共抗邪恶呢？
    没有世界大战，如何完成纪元大劫？
    所以，选魔君只能选最强的。”丹妮道。
    “你确定萨鲁曼打不过甘道夫？萨鲁曼可是白道会首领！”索伦怀疑道。
    丹妮笑着摇头，“战力不等于力量，想想你自己，也是战力不怎么行，连凡人都打不过。”
    索伦王涨红了脸，“英雄不算凡人。我决定了，就选萨鲁曼。”
    “唉，萨鲁曼难堪大用，他若失败，那索伦你......”
    索伦与萨鲁曼都是奥力的属神，直到索伦王堕落，他一直都是奥力麾下第一迈雅。
    等索伦跟了米尔寇，萨鲁曼才慢慢冒头，可即便到今天，他在奥力麾下也坐不上头把交椅。
    甘道夫就太牛掰了，他是神王曼威的第一属神。
    虽然前几个纪元，伊昂威与索隆多出场较多，甘道夫几乎没几句台词，但伊昂威只是曼威的传令官，巨鹰索隆多是打手。
    甘道夫那时在做什么？
    他还兼任“爱哭的”妮娜的第一属神，在帮妮娜修理大地、安抚曼督斯厅堂的亡灵。
    妮娜可是与奥力、雅凡娜、瓦尔妲同级别的主神。
    丹妮觉得，如果索伦不黑化，甚至比不上甘道夫。
    ......
    七神大世界。
    龙历1800年，春。
    大雪山，天龙寺。
    “老祖宗，您一定为我做主啊！贼子凶恶，国将不国啦！”
    春寒料峭，朔风砭骨，寺外石阶下的冰晶地板上，一名50出头的银发老人磕头哀叫。
    “别嚎了，这里不是坦格利安家的别苑，你想让世界各大家族的老祖看笑话吗？”
    隔着一扇门，侏儒不耐烦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
    “老祖宗，我就要成为第一位失国的坦格利安了，世界人民都会看我笑话，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老头叫道。
    朱漆斑驳的木门吱呀打开，侏儒一脸晦气地走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高大威猛的褐发女人。
    “两百年前，你们老祖宗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花无百日好，失国就失国呗，宗族总能保你生活无忧。”侏儒叹道。
    “老祖宗，我是三头红龙坦格利安啊！”老头指着自己胸口的族徽道。
    坦格利安一共四大分支：丹妮新开创的五色龙坦格利安；珊莎与伊耿从庸王伊耿那继承的黑剑三头红龙坦格利安；琼恩开创的冰蓝色三头龙坦格利安；侏儒的正统三头红龙坦格利安。
    当然，时到今日，丹妮的后代出了数百个国王，自然又分出数百个坦格利安分支，甚至好多人还改了姓氏。
    总的来说，这老头是侏儒的后裔，虽然他压根没留下后代。
    嗯，丹妮的后人继承了他的封地。
    “鹿鼎国出了什么问题？”提利昂无奈道。
    “萨拉丁·雷奥本已权势滔天、位极人臣，现在又要强娶我独女，意图用联姻的手段，合法夺取鹿鼎国的王权。
    我原准备在坦格利安中招一个女婿，人都选好了，可萨拉丁太猖狂，竟派人把他暗杀了。”老头哭诉道。
    “‘雷神’萨拉丁？”侏儒面色凝重，“我记得他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
    “雷奥家族是天球交汇时进入我们世界的异教-徒，按他们的习俗，可以娶多位妻子。
    可我们坦格利安都是七神信徒，怎么能嫁异教-徒，还与几个女人共事一夫丈夫？欺人太甚啊！”老人叫道。
    “唉，最近进来的异教-徒太多了，连维斯特洛也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七神太慈悲了。”边上的吃瓜群众感慨道。
    “萨奇亚，你带他去天龙寺安置，我找人打听一下萨拉丁的情况。”提利昂对巨龙老婆道。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变成一只四十米长的四足巨龙，超音速飞向北方。
    在地狱大门口，提利昂找到全身散发圣洁白光的老伊蒙。
    “老爷子，圣母怎么说？我能不能把萨拉丁族灭了？”
    老伊蒙凝重摇头，“你灭不了他，萨拉丁拥有未来数千年的天命。”
    “天命之子？”提利昂震惊大叫，“怎么可能，没有纪元大劫与新纪元，哪来的天命之子？”
    “萨拉丁的血脉天赋仅次于精灵的上古之血，他的时代就是新纪元！”老伊蒙道。
    “不就是召唤雷霆吗？”提利昂不解道。
    “不，他的雷之歌有进化到造化天雷的潜质，那是能在空虚之境开天辟地的‘初火级’神雷。
    别说一名坦格利安王女，信仰人圣母愿意为这个可能，牺牲掉坦格利安家族所有少女。
    它不是丹妮。
    当然，最后的好处也一定被丹妮得了去，就像上古之血......。”老人叹息道。
    提利昂眸光一闪，问：“能不能夺走他的天命？”
    “怎么夺？”老人皱眉。
    “哼，他不是种马吗？咱们坦格利安从来不缺裆妇银娃，只因族规严苛，她们才没法效仿前辈，直接投身情欲园。
    现在该她们发挥所长，为家族立功了。
    我们不仅要嫁女儿，还要把那些人-妻、熟-妇、老妖精、假萝莉真溅货全部弄到他身边......不着痕迹，什么也不告诉她们，就他们自发凑在一起。
    然后让他天天播种，没时间修炼。
    等个几百年，同时拥有坦格利安血脉与创世神雷之血的孩子成长起来......哼，他还有天命吗？”侏儒阴恻恻道。
    老伊蒙目瞪口呆。
    “提利昂，提利昂......”
    忽然，熟悉的声音好似从时间之外传来，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丹妮？”老伊蒙大惊。
    “你——”提利昂愣了愣，惊疑道：“那个萨拉丁就这么重要，值得你亲自出马？”
    “萨拉丁？”时间之外的丹妮思索片刻，笑道：“别瞎折腾了，你的美人计即便成功，他的儿子与他也没太大区别。
    混沌神雷我志在必得，无论如何，世界意志都会让雷神之歌吟唱出来，琼恩与詹姆甚至也得在他之后成就真神。”
    “詹姆也能成真神？”提利昂又惊又喜。
    “三千年后，他的骑士之歌起头，大概五万年后大圆满。”丹妮道。
    “你现在对我们说了，不影响未来吗？”老伊蒙担忧道。
    “放心，你们影响不到未来。”
    “老伊蒙不显于人间，可我与詹姆每年春节都会给泰温老爹上坟，完了再一起吃个团圆饭。”侏儒道。
    “恐怕三千年内，你都没法给泰温上坟了，我有任务交给你。”丹妮道。
    “什么任务？”
    “我在高层宇宙遇到一个被完全封锁的高级世界，信息与念头只能进不能出。
    而我的分身正面临大劫，自身却一无所知、无可奈何，我要你去替她应劫。”丹妮道。
    侏儒表情扭曲，“能不能有好事的时候再找我？”
    老伊蒙安慰他道：“丹妮肯定不会安排必死的任务，以她现在的境界，怎么也能保你一条命。”
    “这次还真必须得死。”丹妮道。
    老伊蒙木然。
    她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老爷子你说得对，以我现在的境界，死与活没啥区别。”
    “区区一个分身，何必要我冒险？”侏儒无奈道。
    “那分身知道太多高等初火的秘密。”
    “既然世界完全封闭，消息只进不出，你怎么能知道连她都不晓得的大劫？”侏儒疑惑道。
    丹妮沉默片刻，叹道：“现在我把秘密告诉你秘，等会儿我也会从时间的源头消除你们的记忆。
    事实上，送你进去之前，你的记忆与人性都会删减或微调，不仅是你，我那个分身也一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本体有创生之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提利昂面色凝重，“你有竞争者，他们在初火上的境界还超过你？”
    “上层宇宙强者如林，我远不是最强。”丹妮先沉重地叹口气，又兴奋道：“但我掌握先机！
    我一直驻守的那个地球，能与其它地球乃至与地球有关的世界本源共鸣。
    我虽然看不见分身的记忆，却能模糊看清命运的走向，世界的命运，和分身在世界命运中扮演的角色。
    当索伦决定去找萨鲁曼时，他败亡的命运就确定了。
    可他之后的第四纪元、第五纪元，谁来做黑暗魔君？
    我的分身自以为隐藏在幕后，便能逃脱成为魔君、继而被打倒的命运。
    可实际上，第四、第五纪元将是现代化、甚至星级化的社会，不存在古典意义上的灭世大魔王。
    她那样的幕后黑手，恰好是新时代黑暗魔君的正确打开方式。”
    “你要我去做幕后黑手？”提利昂问。
    “你这点微薄实力与浅薄见识，哪够资格当幕后黑手？”丹妮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