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裴延睡觉时,在他门口蹦迪嗨歌,会不会气得把他赶出去。
牧星朗很想试试。
房间各处都被他参观了一遍后,牧星朗大喇喇在客厅坐了下来,当着裴延的面把他的腿抬到了桌子上,身体再往后一靠,非常纨绔混不吝的模样。
在裴延不太赞同的目光下,他非常挑衅地扬了扬眉,说:“看着我干嘛?我就喜欢这么坐,你要是看不惯就拒绝和我同居啊。”
“要不是你天天在公司,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把我们绑在一起,烦。”
裴延站在一旁,目光直直落在青年脚踝上,精致漂亮,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想要握在手里细细把玩。
青年不耐烦的话语听在耳边似乎也有了另一种意味,像在抱怨丈夫忙于公事不归家的妻子。
裴延喉结动了动,目光转向青年的脸,他说:“我以后会早下班。”
牧星朗表情顿了一下,然后变得更加嫌弃,“别,那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真当我们是什么需要培养感情的情侣吗?别忘了我当初说的话。”
【叮,恭喜宿主,裴延相关剧情进度增长3%,目前进度9%。】
终于不是每次只给他涨3%了!
牧星朗近期心情好兴致高,在裴延面前本来就是强行摆臭脸,现在这进度值一涨,他脸上即便还绷着,眼里也瞥不住冒出亮光。
啊,太难了,他想蹦起来打个滚,裴延什么时候才会甩脸走人?
裴延向来克制且不露声色,他神情未变,目光始终淡漠,青年脸上的丝毫变化都被他纳入眼底。
包括故意紧绷摆臭的脸色和那犹如星辰般亮起的灿烂眼眸。
很好看,好看到他想将人藏起来独自占有。
不是一开始那种将他当作收藏品摆在家里,那样的东西不用给予太多关注,装饰物而已,想欣赏的时候看一眼便可。
但现在他想将人拘在怀中,又或者将他养起来,时时刻刻牵在手边,任他围着他打转,看他活泼闹腾。
裴延将思绪理了理,认为大概是随手收藏一个花瓶和精心喂养一只小宠的区别。
现在这只小宠心情应该不差,但对方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对他摆脸色到底。
同居的事是牧家先提出的,这一点似乎验证了牧家在用各种方法让青年和自己相处,而这只拗不过家人的小东西开始迁怒他。
即便没有真的迁怒,态度也一定要摆出来,这就是年轻人的倔强吗?
裴延不理解这种做法,但他选择尊重。
裴延淡定自若,牧星朗开始坐不住了,他脚尖搭在桌上一点一点的,看上去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已经没有耐心了。
裴延是不是盯他盯太久了?
又不说话,视线也是冷冷淡淡的,难道是在用冷暴力对抗他吗?
冷暴力也没什么,但当面冷暴力就代表他要继续装啊。
牧星朗抿紧了唇瓣,然后故意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听见我的话吗?滚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裴延这次顺从地收回了视线,他看了看腕表,对牧星朗说道:“我是还有事要去处理,你有事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找管家。”
牧星朗:“快走。”
裴延走了,在听到门关上的响声时,青年板着的表情跟突然活过来一样,他站起来又狠狠把自己往沙发里一砸,趴在上面翻滚两圈,转过脸来时上面已经全是笑意。
牧星朗干劲十足,他这晃晃那晃晃,不用一个下午就把裴延家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弄乱了,连鞋子都是这里丢一只那里丢一只。
更坏的是,他当天晚上就把他那个“蹦迪嗨歌”的恶计划实施了起来。
牧星朗的卧室在裴延的斜对面,裴延晚上十点便睡了,午夜十二点,青年把自己房门打开,劲爆的音乐放了起来,他一边跟唱,一边把门当作架子鼓敲,为了避免被人投诉扰民,他没有乱蹦。
“嘿嘿嘿!要一起摇摆!”
“砰!砰!砰!”
“快快快!要跟上节奏!”
“砰砰砰砰!”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吧,裴延出来了。
走廊的灯没有打开,只有房间的光亮从里面透出来。
男人穿着柔软的真丝睡衣,金丝眼镜还戴在脸上,他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地将目光淡淡看了过来。
没有生气,没有动怒,却陡然让人感到一股极大的压力,不敢轻举妄动。
牧星朗就在这样的眼神中停止了他响亮的歌声,怔怔站在那里像个犯事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坏学生。
【叮,恭喜宿主,裴延相关剧情进度增长2%,目前进度11%。】
这声相当于道喜的播报并不能将牧星朗从裴延震慑的目光中拖出来。他半个身子站在门内,看着阴影中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从暗到明,那张清俊矜贵的脸清晰在牧星朗眼前放大。
“把手伸出来。”男人开了口,语气不重,却有种不容抗拒之感。
“什、什么?”
“手。”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明明没有任何变化,牧星朗却越发感到不安和焦灼,他不敢再让他等,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手心朝上。”
牧星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没底,但依然照他的话做了。
裴延的目光带着凉意一般落在了他手心,在牧星朗忍不住想要缩回去的时候,男人一只手握住了他指尖,微微朝下用力,手心平整地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