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的……”
“二哥,弟弟在京城等二哥回来!”
随着两个小地极力掩饰着地哭腔,胤礽一礼过后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凌空一跃,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踏着滚滚江水飞跃到了距离此处将近数丈之远的行船之上。
整个人如飞燕般轻盈,脚下更是未曾荡下半分波纹。
这一招,不说没见过世面众文臣了,便是自诩武力高强的禁卫统领,此刻也禁不住惊掉了下巴。甲板上,胤禟吸鼻子的动作不由停滞了一瞬。
“传………传说中的轻功?”
见对面的太子殿下仿佛没事儿人一般安然落地,连步子都没有乱上半分。江面上,整整数十艘船只瞬间安静的吓人,方才还万般焦急的礼官们顿时没了声音。
“万………万岁爷,太子殿下他……… 他………”这是假的吧!他怕是昨夜太过激动,导致今儿出了幻觉吧。
良久,禁卫统领塞里浑方才回过神儿来,先是用力在肘间狠掐了一把,半响方才颤颤巍巍道。
“保成自幼习武,去岁之时便已有所小成。”被自家儿子这一手同样惊到的康熙帝微怔过后,立即便反应快过来。此刻连面上的神情都透着一股信誓旦旦……
额………话音落,塞里浑包括身后一众侍卫齐齐哑了声。
小……小成?太子殿下这般都只能算作小成,那所谓大成又是何等奇景?作为曾经的满蒙第一勇士,头一次感觉自个儿如此废物的塞里浑默默后退了小半步。
身后,明珠一系暗暗对视了一眼。
“相………爷?”
“罢了,想法子通知下去,早前计划全数作废………”面对属下有些迟疑的眼神,明珠无力地挥了挥手:
“愚蠢,还不明白吗?方才殿下此举分明是在警告咱们这些有心之人………”
回到船舱后,良久,直到夜色西沉,纳兰明珠脑海中仍旧回荡着方才堪称奇诡的景象。人力,竟当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这一刻,饶是自诩智计百出的纳兰明珠也不由颓然了片刻。
又想到从始至终都举重若轻的太子殿下。明珠不得不承认,若非同赫舍里氏矛盾已然不可调解,他是决计不愿同那人对上……
可惜了,这世上没有如果。
依着所额额图的脾性,纳兰明珠丝毫不怀疑,对方得势之时,便是他纳兰一族倾颓之日。
“无妨!时间还长着呢………”
良久,黑夜中,只听得一句微不可见地呢喃………
另一头,余下的船舱之上,众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好似没事人一般的太子殿下。
“殿………殿下?”
须臾,小夏子方才试探着开口道。
连从小伺候胤礽长大的小夏子都不由微怔了片刻,更遑论身后因着各种原因留下的一众臣下。
“都愣着做什么?莫非在这船上淋雨别有一番快意?”
含笑着瞅了众人一眼,胤礽拿起一旁的油纸伞大步走向船舱,行走间绣着祥云暗纹的玄青色衣摆随着江风轻轻拂动。
明明紧袖罗衫,这一刻众人却偏偏从眼前之人身上瞧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仙气儿。连手上素白的油纸伞,此刻都莫名不一般了起来。
“殿下………奴……奴才这就过来!”回过神儿来,小夏子忙不迭地起身追上,嘴上还不忘利索道:“殿下,章院判方才已经将新出的脉案尽数呈上,额勒赫将军正带人详察各地受灾事项………”
“还有昨日新到的药物,也已经按照殿下吩咐,熬成汤剂优先分给了老弱之人。”不得不说,虽是惊异居多,然再次见识到自家殿下的厉害之处,被迫留下的众人心下总算安定了许多。
随后几日,一切好似早前御驾未离之际无二,除去随行调动物资人手,胤礽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研究脉案之上,早前的那本丹方更是被翻了又翻………
许是得益于胤礽展露出的强大武力,这几日,众人预想中的动荡并未发生,一行人尚未来得及松口气。翌日,被视作主心骨的胤礽却突然提出想要亲赴南野疫区。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随行属官忙不迭地跪下阻拦道:
“殿下万金之躯,怎可如此不忌,若是您出了事,奴才可如何同万岁爷交代!”
“可富察大人也知,若是此次疫症再不尽快解决,留下的这几艘船只全军覆没不过时间问题。届时孤有内力护身,可这船上旁的人可就未必了。”
将手上脉案放下,显然胤礽有这想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先前不说旁的,有汗阿玛在,胤礽心下清楚,对方是决计不可能同意地。
内力,原来早前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内劲啊!富察永安下意识想到。不过饶是如此,对方依旧坚定摇头道:
“只要殿下安康,奴才便是没了性命亦无不可………”
可惜了,没了康熙帝,这里胤礽便是最大的,又兼远超常人的武力,压根不是旁人能拦地住地。
“殿下………”心知阻止不得,富察永安只得退而求其次:“陛下临行前交代奴才,必要时时刻刻跟着殿下,若是殿下不允,奴才便是抗旨不尊……”说话间,富察永安已面色决然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横在脖颈之上。
“与其连累妻儿,奴才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