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峻再心塞只能自己调节了。
兄长连年纪尚小的怀宁都不哄,难道还会来哄他吗
未免节外生枝,贺峻就立即返回找皇后表明想法。
见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皇后愈加不解,刚才辰王
的样子像是去征求太子的意见选哪家的姑娘,怎么去东宫这一趟就改了主意呢
要和兄长商量一下王妃的人选来,还算在情理之中,可若因太子的缘故,辰王便要晚几年定亲,那就有些过了。
皇后问“可是太子说了什么”
贺峻摇摇头,道“是儿臣原本就没太大的兴致,只是念及母后费心操劳,不好拒绝。且兄长尚未定亲,长幼有序,儿臣若越过去,恐怕惹人议论。”
皇后心说要等太子先娶妻,只怕是等不到了。
她劝道“你不必顾念太子,大师为他批命,不宜早婚,只怕要等四五年甚至更久。”
贺峻闻言愣了一下,他自然不会轻信这种一听就是糊弄人的说辞,他在意的是背后的缘由,以及,兄长为何瞒着他。
只是顾及在皇后面前,他并未纠结太久,而是回道“不只是兄长的原因,儿臣也不愿太早成婚,若有机会,儿臣想去边关为国效力,至于婚事还是过两年再议吧。”
皇后皱了下眉,道“你有意从军”
从贺峻进兵部历练,她就猜到他们不会放任鞑子嚣张下去,只是她没料到已经被封为辰王的二皇子会亲自上战场。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镇北候盘踞北地多年,若不是皇子恐怕很难压住。
这涉及政事,见贺峻点头承认,皇后就没再多言,转而道“既然你有了主意,本宫就不乱点鸳鸯谱讨人嫌了。”
贺峻忙道“是儿臣的不是,让母后费心”
皇后摆摆手,要论罪魁祸首非太子莫属,只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她就当打发时间了。
宫中无聊,便是妃子勾心斗角,只要不闹大,都是趣事一件。
等贺峻离开后,皇后便去见嘉乐帝,回了辰王暂缓议亲之事。
她自是捡好听的说,称辰王是不肯越过太子、担心臣子借题发挥等。
嘉乐帝听了,神色稍缓,但他心里还是愁。
“怎么这事就落到太子身上”
皇后心知肚明,可她不仅不能说,还要帮太子遮掩。
她不至于多心虚,但对嘉乐帝还是产生了一丝同情。
太子任性,却要陛下收拾烂摊子,甚至不知情的陛下还为太子担心呢。
皇后劝道“陛下春秋鼎盛,太子也还未及弱冠,陛下委实不必太过忧虑。民间有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就让太子自己承担好了。”
嘉乐帝叹了口气,道“本来朕只是稍有些心烦,可一些臣子听了些风声,就扯什么国本、社稷稳定,苦苦劝谏”
他说着就更加生气。
皇后设宴是为了相看儿媳妇,这是约定俗成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可到底还扯了个“赏花”的名头,凡是要脸的人都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去追问皇后为何宴后没了消息。
但他这个皇帝就不同了。
那些大臣也不提什么赏花宴,只说太子年纪到了应娶太子妃打
理东宫事宜、储君应尽早诞皇嗣恐等。
哼,说得冠冕堂皇,除了少数人是闲得、爱找事,剩下的就是想把府中姑娘往东宫塞。
他这个皇上又不是快驾崩了,也不知他们急个什么劲。
原本嘉乐帝是有些想早日抱皇孙的,可现在他被激起了逆反心理,觉得太子迟两年成婚生子也没什么不好。
皇后“那就照太子的提议,直接将玄清道长的批言传出去便是。太子应为陛下分忧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太子自身的问题,没道理让陛下因此心烦。”
嘉乐帝之前担心这种说法会对太子造成不利影响,没有采纳,打算使用拖字诀。
现在他再听皇后提起,没立即反驳,而是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道“只是朕担心太子会遭人议论,甚至他的地位会动摇。”
皇后心说太子巴不得如此呢。
可她面上却端着一副信赖的表情,语气诚恳道“太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只要陛下看重太子,谁又能动摇他的地位”
嘉乐帝被顺毛得神清气爽,他只觉得皇后如此真心为他考虑,太子亦很忠孝没有一点小心思。
得妻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他肯定不会因为父子猜忌、太子夺权被史官记上一笔的。
嘉乐帝很快就将“除非太子遇见天命之人,否则他及冠之前不能娶妻”的消息放出去。
再有臣子因太子的婚事谏言,嘉乐帝就质问“若是太子有什么好歹,你能担这个责”
若还有人叨叨,他就故意道“哦,那废太子吧。”
然后,地下跪倒一片,他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所谓人不要皮天下无敌,当这个人是皇上时,那效果更是加倍。
众大臣憋屈到想辞官却无可奈何,他们总不能指着皇上的鼻子指责他耍无赖吧。
比大臣们更憋屈的是听到这些消息的三皇子,他就指望着成亲后出宫建府呢,现在太子要及冠之后才议亲,二皇子又说什么长幼有序看样子是要等太子定下之后才考虑。
三皇子又一次觉得自己被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