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皆是一愣:“干啥呢?”
江辞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声草。
啪地一声把训练室的灯给关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和蓝牙连接同样音量的歌唱声响起,邹谨和一众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走进来,蛋糕上面满满地插着蜡烛,最中心的一根还是那种焰火状的,呼哧呼哧地朝上喷着火花。
大家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一边推着纪巷的背,将他推到蛋糕前,闹腾着让他许愿。
这样的场面不算大,甚至连他在天台给江辞布置的欢迎派对都比不过,但却足够温馨。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这一方烛火,映照着所有真心祝愿他的脸,映照着他迈入成年的第一个心愿。
纪巷眼里有淡淡的水光,嘴巴却不由自主地一直上翘着。
他闭上眼睛,许了三个愿望。吹熄了蜡烛。
立马有工作人员把灯打开了。
等开了灯,才见到蛋糕的长相。一共有三层,蓝色、淡紫色、浅绿色和众多暖色的奶油交织形成抹面,宛如莫奈那些油画中的海与光。
最底下的一层,是bon usage的品牌logo,还有他们bug战队的logo,往上依次是四位选手,宋延铭、邹谨和k神的q版人偶。
属于纪巷的那一个被放在最顶上,和他相伴的,还有一个冠军奖杯,奖杯里盛着流动的白色巧克力液,里面混着细小的艳红的蔓越莓果干碎。
要先把所有人偶拿下来,将白色的巧克力液倒在顶部抹面上,然后再切蛋糕。
“我天,刚才我差点翻车了。”邹谨拍着胸脯道,“我在外面等江辞信号,他一关灯我就放着歌推蛋糕进来,结果那音箱还他妈叫了一声蓝牙连接,那一瞬间我尴尬得脚趾头都能锄地了!”
江辞毫不留情地怼了他一句:“要真翻车了,那你真的可以去锄地了。”
邹谨嘤嘤嘤地哼唧了两声,“哭”着说辞哥你好狠的心!
“哎,没事儿。”纪巷大方地拍了拍邹谨的肩膀,“你们搞得这么暖心,我已经很感动了!尤其是咱们今天还拿下了比赛。”
大家都乐呵呵地笑,纪巷切蛋糕又慢又谨慎,他们也不催促,就围在身边看着。
元卓丞问:“纪爷,许的什么愿望啊?”
纪巷一边分蛋糕,一边说:“第一个愿望肯定是希望咱们能拿个冠军,第二个愿望,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健康平安。第三个愿望……”
他抬头看了一眼江辞,江辞便知道这个愿望是关于他的。
第三个愿望,也是最重要的愿望。
“第三个愿望是自己的,不用公开。”江辞勾着嘴角替他说话。
蛋糕分完整个基地的工作人员都还剩下一半,大家又推到一楼餐厅。邹谨早就给这群辛苦比赛的人准备好了外卖大餐,每一样都精心地重新装盘。
没有看着就廉价的塑料盒和一次性筷子,外面餐馆内味儿瞬间浓厚了起来,大家伙儿看到自然是食欲满满,一拥而上。
饭后,大家纷纷给纪巷送了礼物。连纪漾都打了个电话来,说他十八,可以考驾照了,给他买了辆车,过几天让人给他开到车库里来。
就只剩江辞没有送礼物了。
“辞爹,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要是不表示表示的话,不用纪爷动手,我们哥几个都要揍你了啊。”元卓丞起哄道。
“他准备了的。”纪巷坐在沙发上抱着大家的礼物盒子,笑眯眯地替江辞说话。
说完,他转了个身,一只手肘放在沙发靠背上,托腮盯着江辞,好整以暇的样子中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江辞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把他的手牵住,微微用力一扯把他带起来:“走吧。”
纪巷有疑问,但动作很诚实:“去哪儿?”
“拿你的礼物。”
江辞带着他进了电梯,直接按了最顶层。顶层是天台,就在玻璃房的旁边。
纪巷的紧张程度,和江辞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人多还不觉得,这会儿只剩下俩人,还是黑灯瞎火的地方,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自从江辞上次在飞机上半开玩笑地说了那句“说清楚就要提前给你过成人礼”,成人礼这三个字在纪巷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含义。
为此,他从昨晚就开始失眠了。
玻璃房四周都拉了严严实实的遮光窗帘,只有底部缝隙和顶部大面积天窗有柔和的光透出来。
“搞什么呢还弄得这么神秘。”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进去就知道了。”
江辞半推半抱,拉开门带他走了进去。
玻璃房内昏暗一片,只有白色帐篷那儿的星星灯串亮着,暖黄的柔和灯光映照着小小的一方天地,整个房间都氤氲在一种湿润粘稠的气氛中。
除了这里,江辞还自己加了两串灯,一串绕在帐篷旁边的一个小巧的扭蛋机上,一串围着一堆礼物盒。
所以纪巷一进门,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处地方。
礼物盒有大有小,像堆金字塔似的,数量都快赶上基地里那堆粉丝寄来的礼物了。
“哇,好可爱的扭蛋机啊!”纪巷脱了鞋,踩到毛绒绒的白色地毯上,坐在扭蛋机前,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
——扭蛋机是淡黄色的,里面是十几个塑料圆球,一半是透明的,隔着机器能看见里面装着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