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饭刚做好,正准备放锅里热着,等你回来呢。”顾青辰打了盆水,接过他手中的包袱。
洗手上桌后这气氛不太对呀, 顾母不说话,顾父一脸心虚。
见怪不怪, 这样的情形近几个月经常出现,指定又是顾父坏了顾母什么事儿。
叶如尘看了看顾青辰,眼神示意:这又怎么了?
顾青辰一脸无奈, 还没怎么表示,顾母就出击了:“顾和礼, 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那破轮椅有什么好折腾!”
哎,这话顾父就不同意了,立刻挺直身子,“什么破轮椅,那可是如尘亲自给我做的,风风雨雨陪我走过了春夏秋冬,我想改造一下让它发挥余热怎么了?”
顾父大刀阔斧的坐着,两手支着大腿, 说的话铿锵有力,但目光却不敢直视顾母, 还问:“如尘,你说是吧?”
叶如尘挑眉,行吧,他大概猜出来是为什么了。
一定是顾父在顾母给孩子们讲课的时候,把轮椅拉到院子里改造,动静太大吵着人家上课了。
没错,这还不到半个月,顾父已经退位了,教字先生变成了顾母和顾青辰。
事实证明,顾父真的不适合当先生,更不适合教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孩子认字。
他原想着,就和教团子一样,他说几遍,孩子们自己再比划着写写就会了,更是计划一个月的时间教完半本“千字文”。
理想是美好的,教了几天之后,顾父只得到了一点感想:哦,我家团子原来是天才呀。
那些孩子稍微跟不上点儿,顾父就急的抓耳挠腮,更何况还有几个极难开窍、怎么都说不通的。
几天之后,顾父彻底摆烂了,精疲力尽地说:“真教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的。”
于是顾母和顾青辰万分无奈的顶替上去,顾父又过回了游手好闲的日子。
因为顾母和顾青辰都要辅导孩子们,所以午饭就不能及时做,任务落到了叶如尘和顾父身上。
叶如尘掌勺,顾父洗菜,几天之后,顾父被赶出厨房,团子被提溜进去,一代大厨要从小培养。
至于为什么叶如尘不去教孩子,别问,问就是学业繁忙。
虽然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字,反反复复学了两天都记不住!
咱不带任何歧义,就实话实话,活了两辈子,真没遇见过这样的。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从没想过教书育人这条路...
叶如尘默默吃着菜,没有回答顾父的话。
顾母现在就跟火药桶似的,叶如尘都快忘记,一年前那个举止端庄,说话温柔,家务也不太会做的顾母是什么样子了。
“这是重点吗!什么时候不改造偏在我们上课时弄,叮叮咚咚敲个不停,吵得人头疼。”
“顾和礼,你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当初是你豪言壮气要教大家识字,这才几天?”
“行,你干不下去了,我和辰儿给你顶。可你倒好,不说帮忙了,还三番五次影响我们,都不指望你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了,你能自己找些正事干吗?”
顾父叹了口气,“那我明天钓鱼去,给咱家添一道菜。”
顾母冷哼一声,嘲讽道:“你放过那几条可怜的小鱼仔吧,让人家长大点不行吗,回来还要费时费力费油给你炸。”
顾父又看向叶如尘:“如尘,你学业上可有什么问题?不如我教你读书吧?”
啊?叶如尘一愣,摇了摇头,“爹,我没有问题。”
于是顾父又看向团子,团子说:“爷爷你布置的任务我都有好好完成呀。”
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旁威猛健硕又乖巧的毛球身上,毛球嗷嗷叫了两声。
顾母说:“你不准给毛球洗澡。”
顾青辰默默移过身子靠向叶如尘,悄悄地问:“夫君,能不能给爹找点事儿呀?”
“让我想想...”
顾父和顾母又伴了几句嘴,顾青辰劝道:“爹、娘,快吃饭吧,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
战火暂时停歇,一桌人默默的吃饭。
叶如尘很认真的想,要找什么事呢?
这个事既要引起顾父兴趣,还不能给别人带来烦恼,最好还是个能长期做的事情。
有了!叶如尘灵机一动,笑出了声。
动静引来了桌上人的注意,顾青辰下意识觉得夫君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顾父不解的问:“你突然笑什么?怪吓人的。”
叶如尘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爹你想听吗?”
顾父一看他这不怀好意的表情就有些犹豫,但奈不住好奇,抬了抬下巴,“嗯”了一声。
于是开启了以下对话:
“为什么孩子会长的像父母呢?”
“废话,孩子随父母天经地义。”
“为什么给家畜配种都要选良种的呢?”
“当时是为了优良血脉能延续下来,这样生下来的崽才会更好。”
“那为什么明明是同一窝崽,却有好有坏呢?”
“有意外不是很正常吗?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
“所以这个血脉到底是怎么往下延续的呢?”
“我怎么知道,这是未解之谜。”
“那爹为什么不能解解呢?”
“这...怎么解?”顾父面露难色,谁闲着没事儿想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