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舍有四个班,内舍有八个班,外舍有好多班。
他的两个室友,都是上舍的学生,却不在一个班。
书院课时安排挺合理的,上课形式也多种多样,并非一直坐在讲堂。
休息时间,叶如尘散步在附近,白墙黑瓦,水榭长亭。
有一个班的学生不知在上什么课,三三两两站在院里,有拿着书一起读的,有辩论的,也有说笑打闹的。
叶如尘准备回去,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好也看见他了,愣了一下,却并不吃惊。
见那人朝自己走过来,叶如尘站定,“赵公子,好久不见。”
“叶兄,真的是你。”
赵淮安说道:“上次一别再未相逢,早知当时该去送一送你。”
叶如尘笑笑,“就说有缘再聚,这不是缘来了吗?”
“是呀。”赵淮安感慨道:“岁考放榜日,叶兄的名字传遍各大书院,我便想着,或许能在这里见到呢。”
“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要恭贺叶兄取得佳绩。”
叶如尘:“谢过赵公子,也祝赵公子与夫人百年好合。”
赵淮安小吃一惊,“叶兄又算出来了吗?”
叶如尘摇摇头,“上次不是你说的准备成婚了吗?”
是吗?赵淮安不记得了,倒也没在意,“叶兄,以后都是同窗,叫我淮安就好。”
“淮安,这是谁呀?怎么没见过。”刚才与赵淮安一起读书的人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赵淮安介绍道:“叶兄,叶如尘,刚进书院的。”
“叶如尘?”那人颦着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旁边的人反应及时,“可是今年的小三元?淮安,原来你们认识,怎么从未提过。”
赵淮安正要给叶如尘介绍眼前几人,一个身影插了进来,挡在他面前,“如尘,你来找我吗?”
赵淮安后退一步,“之清,你们认识?”
“自然!”
罗之清转过身,一手搭上叶如尘的肩,“介绍一下,这是我室友。”
说罢,他就拉上叶如尘要走,“如尘,来看我们下棋。”
叶如尘歉意地对赵淮安等人点点头,然后跟着罗之清走了。
罗之清将他带到自己的圈子,小声问道:“你认识赵淮安?你们很熟吗?”
叶如尘回答:“几面之缘,怎么了?”
罗之清撇撇嘴,“没什么,他这人成日装模作样的,我看不惯。”
下棋的一人嗤笑道:“你是嫉妒人家优秀,招先生喜欢。”
“放屁!”罗之清张牙舞爪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又一人用书捂着嘴笑,“之清,你站远点,有损我们形象。”
时间过得挺快,叶如尘也交了几个朋友,终于等到了休沐日。
最后一堂课结束,叶如尘便匆匆回了家。
院门自里面反锁,不错,警惕性还行。
“咚咚咚”,他伸手敲了敲门,“阿辰,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的人跑了过来,中途还绊了一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叶如尘跟着心颤了颤。
好在没有摔倒,顾青辰打开了门,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他用力抱住叶如尘,“夫君,我好想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十日不见,夫郎说起情话都不会害羞了。
叶如尘抱着夫郎进院,注意到院子里圈了一群小鸡仔,怪不得在门外会听到叽叽喳喳的声响。
“怎么想起养鸡了?”
“闲来无事,养大了可以下蛋,还能卖钱。”
走进堂屋,顾青辰跨坐在叶如尘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满心欢喜地说道:“夫君,以后我养你。”
什么?叶如尘揉揉耳朵,宠溺地笑问:“靠这些小鸡仔吗?”
“当然不是~”
顾青辰昂着优美的脖颈,趾高气昂的样子。
叶如尘将手伸到他后面摸了摸,顾青辰身子一僵,低下高贵的头,“干什么?”
叶如尘勾着唇,认真的说道:“我看你是不是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都快晃到天上了。”
哼!顾青辰羞红了脸,将头埋在叶如尘脖颈里。
叶如尘抚摸着他散在后背的发丝,侧头啄了啄他的耳朵,惹得怀中人一阵颤栗。
晚饭后,两人一同沐了浴。
顾青辰神秘兮兮拿出一本画册,举到叶如尘面前,问道:“夫君,你猜这是什么?”
叶如尘拦腰抱着他,指尖滑过眼前洁白的玉臂,摇头晃脑道:“芙蓉帐暖度春宵,夫郎是寻了新招式要为夫学习吗?荣幸之至。”
顾青辰咬牙切齿,“你正经一点!”
叶如尘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猜测,“是你的画吧?靠画挣钱...”
“既然拿出一本小册子,定不是卖画,也不是给人当画画先生。”
“莫非,是画书中的插图?”
顾青辰放下胳膊,十分泄气,“总是瞒不住你。”
叶如尘上学的第二日,顾青辰独自上街买东西时,恰好经过一家书坊,门口贴着告示在招画师。
顾青辰正苦恼怎么挣钱呢,这机会就递到了眼前,他欣喜地走进铺子,自告奋勇一试。
掌柜见是个哥儿,直摇头觉得在捣乱,果断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