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日里妾身从母后那里听起,在立政殿教授稚奴和兕子学业的那个亦凡先生,就前两天,家里的夫人刚刚分娩,产下一个男丁。武媚在李承乾的身后,两只胳膊小巧地环抱着李承乾的脖子,轻声地向李承乾说道:“听说母后还给亦凡先生的府里,送了一些贺礼呢。”
“亦凡先生?就是那个写曲儿的文人?”李承乾端起茶碗轻押了一口,轻声向武媚问道,言语之间颇有些轻视和不屑,抬头看了武媚一眼,言道:“怎么,媚娘也开始羡慕别人了?”
“那是自然,臣妾也想为太子殿下生一位小皇子呢。”轻从李承乾的背后转过,武媚柔缓地弯身在李承乾的怀中安坐,双手再次搂抱着李承乾的脖子,一脸的羡慕神色。
“子生男女,自由天定,这种事情羡慕不来,”李承乾温笑着轻抚了下武媚已是明显鼓起的小肚子,道:“等到今年初秋之时,是龙是凤,便自有了分晓,媚娘不必着急。”
“话是这么说,不过臣妾还是有些担心,再而这是臣妾第一次有孕在身,虽经母后多番的开导,臣妾这心里却还是有些惧怕,”武媚微缩了缩身子,怯怯地向李承乾说道:“所以,臣妾明日想出宫走一趟亦凡先生的府里,去向柳夫人请教一番,心里面多少也好有个准备,还望殿下能够应允。”
“嗯?”李承乾止住了轻抚武媚肚子的动作,有些犹豫地低头向她看来。
“就当是一次寻常的探望,”见李承乾意动,武媚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些。小脸几乎都贴在了李承乾地脸上,轻声说道:“亦凡先生是晋王殿下还有晋阳公主的老师,家中有喜,妾身去探视道贺,也属平常,别人也说不过理儿去。{第一看书}殿下”
说着说着,武媚便抱着李承乾的脖子撒起娇来,显尽其妩媚迷人之态。
“好了好了。去一次也是无妨,明日里就让李清跟着你,免得在路上会有个什么意外。”经受不住武媚的摇摆和娇声诱惑,李承乾最后一口便答应下来,并对武媚明日的出行,做了些许的安排。
毕竟武媚现在是太子妃,毕竟这位太子妃地肚子里。又有了太子的骨肉。现在无论是在皇上皇后,还是在李承乾这里,都矜贵得很,不敢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臣妾会小心地,多谢殿下!”武媚在李承乾的怀里欣喜地欢呼了一声,小脸兴奋得有些潮红。
她知道太子这些天都有诸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自是不可能会陪她一同过去,而这些,却正是武媚所需要的。自上次在立政殿听得长孙皇后对柳亦凡此人的评价之后,虽然李承乾一直都以他是作曲卖艺之人而不屑一顾,但是武媚却悄悄地把柳亦凡这位教书先生给留上了心。
虽然现在柳亦凡还名声不显,威势不足,但是她武媚现在也仅只是一个无权无依的太子妃而已。说不得哪一天就会被别的女人给顶替了过去。若是能够趁着现在,与柳亦凡结上一个善缘。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地用场。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武媚不想事到临头了,才想起去抱一抱佛脚,凡事还是未雨绸缪来得实在。
“一会儿你去一趟立政殿,”待武媚地心绪平稳下来,李承乾轻声说道:“去陪陪母后,还有豫章那丫头,想想那丫头自昨天回来之后,除了开始地来打了个招呼,到现在一直都没见她的踪影,孤有些放心不下,这段时节,有暇的时候就劳媚娘去多陪陪她。
“嗯,臣妾明白,殿下放心便是。”武媚轻点了点头,从李承乾的怀中坐起,亲自为李承乾斟倒了一碗儿茶水,道:“昨日里臣妾陪着茹儿妹妹说过几句,对于她的行踪也多少有些了解。”
“年前的时候,长乐公主不是曾生过一场病端么?”把茶壶轻轻放到原位,武媚又在李承乾的近旁坐下,接着轻声说道:“与当初母后病情的相似,都是气疾之症,不过或是因为没有柳先生与孙道长亲断,长乐姐姐的病情医治地疗效一直都很平缓,直到现在,还没有大好,豫章妹妹与素与长乐公主最为新密,这几天,怕是都要守在齐国公府,与长乐姐姐呆在一起了。”
“嗯,这倒是,”李承乾微点了点头,对武媚的话深以为然,在这皇宫里面,在父皇的这几十个儿女当中,要数人缘最好的一位皇子公主,估计也就数豫章那丫头了。好像是无论与谁在一起,豫章都能很好地与他相处在一起。
“好了,时辰不早了,孤还有事要去处理,媚娘若是无聊,就去母后那里看看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李承乾将手中地茶碗儿放下,向武媚交待了两句,起身便向殿门外走去。
“嗯,还有一件事情,”快及到殿门时,李承乾又回转过身来,深看了武媚一眼,道:“你现在是太子妃,在这东宫里面你怎么去拉拢人心,竖立自己太子妃地威严和威仪,孤不会过问,但是孤希望媚娘莫要把手伸出了东宫以外的地方。”
说完,不给武媚反应地时间,李承乾抬脚就出了殿外,殿里面只留下武媚一人,在那里呆。
原来自己的一些手脚和动作,李承乾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提起而已。看来以前,她对这位太子殿下还是有些看轻了,听得李承乾的脚步声渐远,武媚轻轻地复坐下身形,微蹙着眉头,细品起了茶水来。
一盏茶后,武媚也起身抬步,吩咐着内侍总管李清,去为明日到柳府拜贺准备些丰厚的贺礼,然一又带着手下的一干丫环和内侍,一同出了东宫,去向立政殿的方向。
齐国公府,后院儿,偏侧的一间卧房之内。
小稚奴与小兕子在房间里面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地,很是卖力地为躺坐在床榻上的长乐姐姐和坐在长乐姐姐旁边的豫章姐姐表演起来。
“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喜欢快乐的生活,最爱说笑话!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每天快乐的唱歌,心中志气大”
“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
清脆的稚声,欢快的曲调儿,听得长乐与豫章两位公主,身子也不由开始随着两个上家伙的歌声,轻微地晃动起来,脸上都露出了少有的笑意。
“这曲子不错,便就是那位从奉节过来的亦凡先生所作所教吗?”待两个将曲子唱完,长乐公主欢笑着伸手把稚奴与兕子这两个亲弟妹给招到身边,温声细语地开口向他们问道。
“嗯,我们刚才唱的曲子,全都是柳先生在课下休息时教授给我们的,”把脚上的靴子脱去,稚奴与小兕子齐齐地都爬到了榻上,亲溺地呆趴在长乐公主的身边,小李治面色有些失落地说道:“不过这些天柳先生府里面好像是有了什么分娩得子的喜事,都没有再教我们什么了。”
“看来这个亦凡先生倒是真有些本事,”看着稚奴与兕子有上不舍和不愿的表情,长乐公主不由地轻赞了一句,能让两个小家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产生了这种不愿与他离开的感情,且又巴不得天天都能去学堂上课的热情,很难得。
“姐姐有所不知,”豫章抬手轻抚了下兕子的小脑袋,温声对长乐说道:“当初在奉节时,这位亦凡先生也是如此,在狄长史的府上,把狄长史的儿子和侄子也都是教得万般地懂事听话,两个小子平素里写出的东西和说出的话来,连狄长史都称赞不已,对亦凡先生也很是看重。这次若不是父皇开口将亦凡先生给留了下来,估计奉节的那位狄大人,说什么也不会将这么好的教书先生给白白放走。”
“哦?茹儿妹妹之前曾与亦凡先生谋过容面?”听了豫章的话语,像是对柳亦凡还颇为熟识,长乐不由便开口向她问道。
“年关时,茹儿与苏家的那个曦儿妹妹一起,曾在奉节的狄府呆过一段时间,对亦凡先生平素的行事,多少也有一些了解。”豫章微点了点头,小声地向长乐公主解释。
昨天初听到柳亦凡一家竟没有离开长安赶回奉节,而是被父皇给留了下来时,豫章心里面多少有一些意外,而后又得知柳夫人在前天竟已平安分娩,产下了一个儿子,豫章在心里为柳夫人和柳亦凡欣喜,有心也想前去探望一番,不过因为长乐公主的病情,都给先搁置了起来。
毕竟比起旁的事情来,豫章还是更看重她的长乐姐姐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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