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涣与房遗爱一战,行事虽然低调隐秘,少有人知,但是少并不等于无,在一些有心且又好事之人的推动下,随着《白狐》这曲子的大肆流行,房家老二溃败,小色鬼长孙涣抱得美人归的消息无翅而飞,不径而走,在长安城中闹得一片沸扬。
同时,馨芳阁这个名头不响的小牌小坊也随着水涨船高,在长安城的众多花房当中,名头一时无俩,每天闻名而来的才子纨绔更是络绎不绝,很多手中有些余钱,且又自命风流之士,为了谋求见得方月儿这个曾受长孙涣与房遗爱两个色鬼共同青睐的清倌儿,更是狂砸万金而不惜,方月儿的身价暴涨,隐有一跃成为长安花中魁之势。
“啧啧啧,出手就是千金,真是阔气,萧元这个败家子儿,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看到清竹丫头从外间端送来的那些彩金,长孙涣不屑地轻撇了撇嘴,那些有钱就能上得的女人,与那寻常的胭脂水粉又有什么区别?“俗!俗不可耐,萧那老头儿,一生自命清高,膝下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俗物?”
“萧公子这两日里,前后已经来了三次,”见长孙涣说得有趣,清竹面带着笑意开声向长孙涣与她们家小姐回禀,道:“耐性怕是早就已经耗尽,这次小姐若是再次不见,那萧公子怕是会闹出什么事端来,清竹可是听说,这萧公子可是宋国公萧大人的长孙,咱们馨芳阁可是惹不起,刚才清竹上来时,妈妈在一旁也有些交待”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就是一个鬼灵精,诺,把这个拿去,”看到清竹在说话时。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向自己这里偷瞄,长孙涣也不在那里摆什么架子,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色令牌,扔递到清竹的怀里,道:“拿去给萧元那小子瞧看,就说月儿姑娘现正在陪本少爷饮酒。让那小子哪凉快到哪玩去,今儿一天,明一天,嗯,还有后,大后天,月儿姑娘都没空!”
“是,长孙公子,清竹这就过去!”把令牌捧在手里。小丫头嬉笑嫣然,就像是得了什么可以随意斩人的皇家信物一般,极为神气地抬步便要向阁外走去。瞧她得意的样子,一会指不定会怎么奚落那个萧元萧公子。
“清竹,慢着!”
把手中的酒壶轻放于案,方月儿抬头看了清竹一眼,道:“过门都是客,不管怎么说,那萧公子也都是一片好意,清竹出去时,说话注意要客气一些。莫要让萧公子觉得难堪。”
方月儿最是清楚清竹这鬼丫头的秉性,以前在奉节时,那些慕名而来的才子名士,只要是被她看不顺眼的,哪一个不是被她整得灰头土脸,哭笑不得?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不比奉节那处小地。这里的人,随便一抓,身上都带有一些功名,可不是她们这些位卑之人可以随意得罪地。
“知道了,小姐!”不觉地撅起了小嘴,清竹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这才拿着长孙涣的银色令牌走了出去。
“月儿姑娘倒是心善。不过那个萧元。却是值不得姑娘如此对待。”举起酒杯向方月儿示意。长孙涣轻笑着将杯中地酒水饮下。侧身斜倚在椅背。目光流转。看向阁外院中地景色。
“长孙公子说笑了。月儿一介风尘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妄评别人。”再次提壶为长孙涣把酒水斟满。方月儿轻笑着说道:“不过。月儿也知道。月儿之所以能有今日地名声。也全是长孙公子所赐。在此月儿敬长孙公子一杯。”
在这花房之中。能够被长安城中有名地小色鬼看上并为之争夺。未尝也不是一种名誉。方月儿来到长安地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长孙涣这位小公子以前在长安花坊之中地名头。她却还是听过地。无美不到。无美不饮。长安城中地十大花魁之中。最起码有九个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而名。所以在很多老鸨子地眼中。长孙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地财神爷。只是这个财神爷地脾气大点。并不是谁都能请到。
“哦?哈哈”长孙涣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颇有些赞赏地看了方月儿一眼之后。遂举杯与之轻碰。这个女子。有点意思。不止只是长了一副漂亮地脸蛋儿而已。
“知道月儿姑娘素来仰慕亦凡先生。”提箸夹了一筷酒菜。长孙涣轻声说道:“正好本少爷与那亦凡先生也有着数面之缘。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过些时日。我会把人给月儿姑娘带到这馨芳阁来。依着月儿姑娘这般绝色。想来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无动于衷。”
“长孙公子高看月儿了。月儿这般庸脂水粉。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亦凡先生法眼?”方月儿神色一黯。身份地位地差距。让她多少都有些自卑。
“月儿姑娘冰清玉洁,方才地话语,有些妄自菲薄了。”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长孙涣轻眯起了眼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好色的男人,他长孙某人,还从来没有见过。
“若是月儿姑娘能得亦凡先生的青睐,”长孙涣手指把玩着空空地酒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方月儿一眼,道:“本公子倒是愿意做一次君子,**之美,替亦凡先生将月儿姑娘从这馨芳阁内赎出,不知月儿姑娘以为如何?”
“这,莫不就是长孙公子在此阁中三日,而不碰得小女子分毫的原因?”方月儿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怪不得这个长安城中有名的色鬼会对自己礼敬有佳,怪不得除了长孙涣外,他再不许有旁人入得阁楼寸步,原来,他只是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可以送来送去的货物。
方月儿的目光变冷,双手也缓缓地从酒桌上移下,紧紧地握起,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诚诚君子,每日里与自己把酒言欢,谈诗论曲儿,全然不像外间所传那般,是一**盈脑之人,曾一度地,方月儿还觉得这位公孙少爷,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可笑,可笑自己入了欢场近有十载,却还天真地以为这欢场之中会有君子,会有善人。
“也不能这般言讲,”见方月儿神色惨变,冷声寒语,长孙涣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是长孙某人与月儿姑娘有缘,有意想要成全月儿姑娘,我长孙某人虽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色中饿鬼,但是本少爷却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尤其是像月儿姑娘这般的绝色佳人。”
“难道月儿姑娘不想,与亦凡先生结下这连理之缘吗?”提壶自斟了一杯酒水,长孙涣含笑向方月儿看来。
“嗯?小幽过来了啊?”刚进得家门,就看到厅中正在逗弄宝儿的任幽,柳一条呵笑着快步走进客厅,挥手示意即要站起地任幽坐下,开声向任幽说道:“怎么今日,小幽有暇到为兄这里来啊?”
“数日未来,小弟自是有些着想,”起身向柳一条见礼,任幽随即又将小宝儿放于自己的腿上,轻声赔罪道:“近日里店中有诸多事务需得处理,一直未曾得着闲暇,少有拜望,还望柳大哥莫要怪罪。”
算算日子,也是小有一月未来,连怀中的宝宝都比之以往又重了几分。
“行了行了,你就莫要与为兄客套,”端起小依端送上的茶水,柳一条猛饮了几口,一**在任幽的侧前坐定,伸手把任幽怀中的小宝儿接过,开声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是一直都在筹备与桑姑娘的婚事?这婚期,可是已然定下?”
“呃?”不想柳一条会记得这般清楚,任幽的小脸难得一红,低着头,有些嘟囔地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定是定下了,不过儿身上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大好,这婚事,现在言讲,还是显得早了一些。”
“嗯?过了这么久,儿姑娘当是已经可以下榻了吧?”把宝贝儿子在自己地腿上放好,柳一条抬头向任幽看来:“莫不成,儿姑娘身上的伤患又起了什么变化?”
“劳大哥挂怀,前天儿就已然能下榻慢行,伤势也好了许多,”任幽拱手道:“只是行而不远,走两步就要坐下喘上一会儿,身子还虚得厉害,想要如往常一般,怕是还需诸多时日,是小弟有些心急了。”
“呵呵,伤筋动骨,还需百日,更何况是弟妹那般重伤,更是需要静心,安养,这种事情,急之不得。”轻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条挥手把小依打下去,随意地安慰了两句之后,旋即低声向任幽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有得过那李佑的消息?”
对于李佑这位曾被自己狠揍过的皇五子,柳一条一直都提着一个心眼儿,谨防着他什么时候再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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