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也实在想不通:“她不整日里骂我狐媚子?为何又成了羡慕?”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而且竟觉得皇上会为她解毒……”青寻想想就觉得好笑。
衡月亦是一样的想法。
一个宫女而已,若真是中了情毒,眼看便要丧命,皇上难道会用自己给她解毒?
赏一个侍卫给她救命便不错了。
只能说,夏荷实在想的太过简单。
得知这个结果的楚今安更是无语,他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让廖忠该怎么罚怎么罚。
廖忠却有些苦恼:“罚了夏荷倒是无妨,只是这御前的空缺,皇上看谁能补上?”
楚今安才要不耐烦的训斥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却听廖忠继续说道:“夏荷这般,便是因为这御前宫人品阶。”
“怎么?”楚今安挑眉。
廖忠这才道出事情原委。
原是夏荷早早巴结上了从一品的明玉,也早就看好了春蓉的位子。
“原是等着春蓉到了年纪出宫,她便能往上升一阶,结果衡月姑娘正好来了……”
楚今安听的不解:“那又如何?便是没有衡月,这正五品的内侍尚宫也只会另外选人,不会是她。”
“但明玉姑姑应允了夏荷,说会保她坐上正五品。”廖忠低声道。
楚今安很是无语。
大明宫的宫女都是从前便在这里伺候的,是内务省分过来的人,楚今安今年才登基,怕动作太多惹人非议,并未如何大张旗鼓的换人。
像是明玉这般从一品的姑姑已经不必在御前伺候,只要负责统管整个大明宫的宫女。
但如今楚今安住在了大明宫,自然是要一点点换成自己的人。
像冬宁和秋萍,是早早便向楚今安投诚的宫女——毕竟是可以跟着上朝的,楚今安也要找自己信任的人。
夏荷么,稍微蠢了点,又只是在大明宫内伺候,楚今安便没太在意。
正如之前衡月见到的,能进紫宸殿寝殿伺候的另有其人,根本不是旁人知晓的御前宫女。
这会儿夏荷下去,楚今安自然是要光明正大换成自己人了。
御前换个宫女,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太后却半路横插一脚,直接安排了个人来顶替了夏荷的位子。
楚今安很是不悦。
只是苏太后赏个身边伺候好的宫女到皇上身边,如何都说得过去,甚至还说母慈的表现。
楚今安再不愿,也不能直接拒绝。
眼看便是过年,楚今安找了借口,暂时没让那宫女过来。
“原以为是件好事,如今倒是更麻烦了,以后朕在自己的宫里都要小心行事。”楚今安冷笑连连。
廖忠却有不同的看法:“皇上,云萍姑姑对皇上的心意,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此次似乎也是云萍姑姑苦苦求了太后娘娘,才被指过来的。”廖忠小心觑着楚今安的神色说道。
楚今安的冷笑里多了些烦躁。
他一时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一个个像是狂蜂浪蝶一般,矜持不顾,脸也不要了。
正想到这里,外面来人回禀,说万福殿来人求见皇上。
愉妃想请皇上去用晚膳。
名为用晚膳,实际上是为了什么,谁想不到?
楚今安更觉烦躁,直接让来传话的小太监滚了。
廖忠忍不住也是一声叹息。
自古君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为开枝散叶,也为尽享艳福。
但对于如今的楚今安来说,却像是酷刑一般。
尤其是他体内毒素未清,每次行房还有失控的风险。
如今偏偏被人逼迫,简直更烦。
原本还偶尔去万福殿敷衍的用顿午膳,如今他也不愿意去了。
正好年底前朝事忙,楚今安也有了借口推了敬事房的安排,倒是让大明宫都安稳下来。
衡月休息了一日便又忙碌起来。
也是事忙,也是少了个人,加上再没人和她针锋相对,冬宁和秋萍又算好相处,衡月这半个月虽然忙碌,却实在舒心不少。
虽然腊月里经历不少事情,好歹事情平稳的到了月底。
腊月二十三如期而至,小年到了。
“还有四日。”衡月将这一年攒的月例银子数了又数,心中期盼非常。
青寻已经没什么家人要见,但是这段时间偶尔听得衡月说起一两句,也知她所盼,便也为她高兴。
“对了,不如我去找廖公公说说,姐姐这里有些银子烙着宫印,怕是不好花销,可以找廖公公帮忙换成散碎些的。”青寻建议道。
衡月自然高兴,连忙谢过她,将仅有的三个银锭子都给了青寻。
青寻自是不会骗她的。
但……
“皇上让我自己去问他取银子?”衡月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青寻尴尬的点点头。
她也是没想到,银子给了廖忠,怎么要拿回来的时候却要……从皇上手中。
衡月万分不解。
最近她确实忙碌些,虽然伺候在御前,却也少见楚今安。
这会儿到了紫宸殿门口,她有些紧张的捋捋头发,推门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嗯。”楚今安正在看一份折子,听到她进来,便抬眸看了她一眼。
衡月正疑问的看向廖忠,也没看到楚今安的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