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的眼泪此时才涌了出来,她抓紧了他的背,泪水滴在他的肩膀上。
哭得最凶的时候,一定是委屈被人理解的时候啊。
半晌后,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轻轻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珠,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一切似乎都回来了,似乎都没变。
可是……
一颗子弹突然从面前飞来,直直地朝着七槻的心脏飞去,她向右迅速闪开,但根本没有躲掉的机会。
子弹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打中,胸口的萤光石项链随着身体的动作飞起,莹润的宝石慢慢裂开,子弹嵌了进去,七槻毫发无伤。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哥哥飞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温柔地对她笑。
“哥哥!你知道有种会在夜里发光的石头吗?我好喜欢,好想看一次!哎呀哥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嘛!”
[有啊,一直在听,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我啊……
“七槻!七槻你没事吧?”
安室透慌张地搂过她的肩膀,七槻似乎没事,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手心紧紧捂着胸口。
一群特警突然出现将两人包围,一个身影向两人走来,是里理事官。风见莎华也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握着的枪冒着白烟。
“是你开的枪?”安室透冷冷地看向风见莎华。
“不是她的错。越水七槻杀害警员、逃狱,死刑立即执行!”
随着里理事官的一声令下,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越水七槻。
“等等!”安室透一把将她护在怀里,“这件事情还有待查明,越水七槻不可能是凶手!”
里理事官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降谷零!证据确凿,你要是再包庇她,我就要剥夺你公安警察的身份了!”
安室透依旧没有松手,他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武断就定了七槻的罪。
“降谷先生,你在做什么呀?不是哥哥告诉你这件事后,你说的要亲手抓她回来的吗?你也知道会是死刑立即执行的吧?”风见莎华一脸疑惑,当然实际上她也是无意中发现了风见裕也给降谷零通风报信的。
“风见,是真的吗?”里理事官的气似乎消了些。
风见莎华轻轻笑了笑,“是,降谷先生怎么可能做出包庇这种事啊,您不要责怪他,都是一场误会。”
“我没……呃!”安室透正准备解释,却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他低头看了看,一把小刀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而握着刀的人,正是越水七槻。
“七……七槻?”
越水七槻猛地拔出了刀,鲜血微微喷溅。
“呵呵呵……”她撩了一把刘海,手里握着顺势从安室透腰间摸来的手枪,冷笑道,“原来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来啊……不愧是波本。”
“不过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花的笑意,舔了一口刀上的鲜血,“其实呢,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只不过是一个组织为了调查你的身份安排在你的身边的眼线,没想到你真的爱上我了呢,哈哈哈,真是愚蠢至极啊……”
“我的代号是樱桃白兰地,卡尔瓦多斯的妹妹。”
“七槻……”安室透只感觉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刀口上似乎涂了麻醉药。
“你!”风见莎华本想上前查看降谷零的状况,却被七槻抢先将人拉了起来。
七槻从背后一手拦住安室透的肩膀,一手的枪抵着他的太阳穴,笑道:“抱歉啊,如果你们有谁想动手的话,我也丝毫不会客气的哦~”
“降谷先生受伤了,我来当人质!我跟他换!”风见莎华看着虚弱的降谷零,心疼地眼泪快要掉出来。
纵使她再怎么虚假,但眼中的心疼不会有假。
越水七槻似乎微微有股醋意,抱着安室透肩膀的手下意识地更紧了一些,贴在了他的背上,勾唇笑道:“放心,小莎华。你的账,以后我会慢慢跟你算。”
里理事官抬手,示意特警们把枪放下。
“谢了啊。”七槻笑得十分灿烂,随后附在降谷零的耳边,微微垂眸,轻轻说道,“请带我离开吧。”
随后,利用安室透当人质,越水七槻成功离开了这里。她将意识不清安室放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准备离开。
“七、七槻……”安室透恍惚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都是真的,从来没有半点虚假。”
越水七槻捏了捏拳头,声音有些发颤,“是吗……可我都是假的,降谷零,你被骗了。”
她说着,一把拉开了他的手,背着身,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他慢慢失去了意识。
——
雨滴顺着窗户玻璃汇聚在一起,一滴、两滴,流到了窗台上。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不时响起滚滚的雷声。
金发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身影。
“降谷先生,你醒了啊。”那个身影是风见莎华。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女人垂眸似在苦笑,声音轻轻的,“没找到她的人。”
“降谷先生……”她抬起了头,“我知道你现在很受打击,毕竟被骗了那么久。但……请也不要责怪自己太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