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荒谬,可笑,麻瓜是动物,那作为同类的巫师是什么?达尔西娅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门课如此难熬,阿莱克托·卡罗简直和乌姆里奇有的一拼,是她们两个放在一起一时间都分不出谁最令人厌恶的程度。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在她耳朵里简直就是救星来了,达尔西娅如释重负。
    “时间过得真快,”阿莱克托·卡罗还有些意犹未尽,“星期三下午,交一篇论麻瓜的性格有多邪恶的论文给我。”
    “麻瓜凶恶残暴,性格邪恶?这不都是在形容她吗!”走出教室很远,达尔西娅愤愤不平骂道,“还有谁比食死徒更残暴?”
    “达尔西娅,别说了,”德拉科阻止她,“回休息室再说。”
    “这简直就是乌姆里奇的加强版,”达尔西娅压低了音量,“她怎么敢这样侮辱麻瓜,竟然把他们比做动物……”
    “我觉得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的卡罗教授并没有说错,”潘西说,她一直以来就是纯血至上理念的拥趸者。
    达尔西娅也知道这一点,她也不做争辩,扭头看向德拉科,他的脸上有犹豫,出乎意料般没有附和潘西的话。达尔西娅知道德拉科十几年以来的观念被撼动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想不明白,布巴吉教授怎么会辞职,难道她害怕了吗?”达尔西娅自言自语,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愿意相信布巴吉教授是遇害了。
    暑假里,赫敏给她寄来的《预言家日报》上登过一篇她写的文章。布巴吉教授慷慨激昂地为麻瓜辩护,她说纯血统巫师人数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鼓励巫师都跟麻瓜还有狼人通婚。
    毫无疑问,这篇文章掀起了波澜,会引起伏地魔的注意是理所当然的,他现在几乎一手遮天,自然不会容许违逆他的人继续发表相悖的意见。
    德拉科离她很近,听到了达尔西娅的喃喃自语,他又想起了布巴吉教授在他面前被伏地魔杀死,喂纳吉尼的一幕,整个身子抖了抖,眼中是控制不住的恐惧。
    “怎么了,德拉科?”达尔西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德拉科的不对劲,她问道。
    “我……我看见了……”德拉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呜咽,“布巴吉……被伏地魔杀死了……就……就在我眼前……”
    达尔西娅顾不上吃惊,她握住德拉科轻微发抖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背细声安慰他。
    “你真的看见了?布巴吉鼓吹巫师跟麻瓜通婚,死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潘西语带轻蔑,似乎有些看不上德拉科的软弱,“那就是她的下场,有什么好同情的。”
    “潘西,这种事你就别来添一把火了好不好。”达尔西娅有些无奈,示意布雷斯把她带走。
    “好好好,我走行了,”潘西举手投降,临走前恨铁不成钢地看德拉科一眼。
    看德拉科目前这个状态并不太适合回公共休息室,那儿人多,过于杂乱,达尔西娅把他带去了他们一起看星星的塔楼。到熟悉又安静的环境里,德拉科显然好受了很多。
    “你在害怕,德拉科,我以为死亡对你来说,不痛不痒,”沉默了一会儿,达尔西娅突然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以为我会死,但我活下来了。我杀了个食死徒,我以为我会恐惧,却也没有,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杀人的情景,可我记得仇恨。”
    “你杀了人!”德拉科非常吃惊,眼睛忍不住瞟向她的手。
    愤怒和恨意在达尔西娅的心头燃烧,一把烧掉了她所有的心软和仁慈,同时也在时刻折磨着她,相比之下,杀掉一个食死徒对达尔西娅来说是如此不值一提。
    “杀的是食死徒,他们草菅人命,还算得上是人?”达尔西娅轻嗤一声,垂下眼,反复看着自己的手掌,“德拉科,对我来说,你还算是温和,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杀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保护了你的灵魂。”
    “我以为我能够做到……那个时候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儿……”提到那晚,德拉科在拼命克制,不让自己呕吐出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下不去手……邓布利多说我不是一个杀人的人……”他的脸色惨白,说到这儿,似乎是想笑一下,动了动了脸上的肌肉,却做出一个要哭的表情。
    “因为你的心中没有恨,”达尔西娅轻声说,“你不恨邓布利多,你是被逼迫的,为什么不回头呢?”
    “我回不了头了……达尔西娅……我们一家人都在为黑魔王做事……如果被他发现,他会杀了我全家的!”提到那个人,德拉科害怕地抽搐了一下。
    达尔西娅也没有强求,伏地魔势大,马尔福不能表现出有一丝倒戈的意味。只要德拉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好差事,伏地魔不但不会给马尔福家带来荣耀,反而尽是压迫,就是一个好兆头。
    “我教给你那个咒语吧,这样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看看星星,”达尔西娅说,她改良过那个咒语,现在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变出一片星空。
    “星空再现!”
    塔楼里立刻出现了一片星海,只是外面的阳光太盛,照进来就显得星星的光芒很微弱。
    “星空消散!”
    轻挥魔杖,星海立即就消失了,达尔西娅看向德拉科,示意他来试试。德拉科第二遍就掌握了要领,他兴趣盎然地看着自己变出来的那片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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