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他要怎么跟傅桓烨说?要承认他想起了那一|夜的事情吗?
沉默了一会儿,傅栖眠拿起了手机,打下一行字:
【小傅棉棉】:行啊,一会儿把小花带到我房间,看看是怎么翻跟头的。
发完这句话,傅栖眠便收起手机,扫视周围一眼,便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休息室装潢得十分舒适,都是傅栖眠喜欢的家具模样,浴室里面有浴缸和浴球,还准备了小零食和酒水,和在家没有什么两样。
傅母跟傅栖眠透露过一嘴,这艘游轮从上到下,都是傅桓烨一手操办下来的。
将浴球的泡沫轻轻撇开,傅栖眠从水中捞起一只脖子上套着甜甜圈的小鸭子玩|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所了解到的傅桓烨悄悄换了一个样子,尽管表面上似乎没有很多变化,但细枝末节处,傅桓烨便从冷漠、严厉,变得细心、体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殷勤。
——但这样想想,傅桓烨好像又一直如此,从来不宣扬自己做了什么,哪怕在傅栖眠觉醒前也是这样。
不然的话,就凭之前傅栖眠那兴风作浪的性子,没有人跟着后面擦屁|股,他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在娱乐圈作这么久?原剧情中,即便没有太多笔墨描写傅桓烨对傅栖眠的纵容,字里行间也能看出来,傅栖眠能作天作地,全靠傅桓烨在背后撑着。
如果说傅栖眠是傲慢,那么傅桓烨就是助长傲慢的偏爱。
傲慢与偏爱,从来都是纠缠不清的。
小鸭子玩|偶慢悠悠地在浴缸水里晃荡着,傅栖眠的酒也跟着醒了一半,几分钟后,他便起身,冲了冲身上的泡沫,离开浴缸。
他浑身上下都滴着水,像被雨滴冲刷过的天然白玉,背脊笔直,腰腿线条流畅优美,他原本的肤色是白到有些病态、近乎和石膏像一样的,但被热水好好温暖过,又有酒精加持后,全身便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尤其是关节处,看着让人忍不住要咬一口。
站在洗手台前,傅栖眠才想起,自己把浴巾放在床上后,忘了带进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准备直接光溜溜地出门。
可还没有等他转过身,后面的浴室门就传来一阵响声,随之而来的是眼前镜子中的人影模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多出一个人,手上拿着浴巾,轻轻从背后裹住了傅栖眠。
浴巾柔软得胜似云朵,在身后人的操纵下缓缓蹭过傅栖眠的皮肤,水分蒸发后的凉意被带走,划过的地方不仅仅是温暖,似乎还留下了滚烫的烙印。
大手和肌肤之间只隔着一层浴巾,温度传导,带来的酥麻感觉难以忽视。
傅栖眠从前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敏|感点——那双手似乎不仅仅是在给他擦着身上的水珠,更像是借着浴巾那层冠冕堂皇的间隔,暧|昧地游走,撷取他的气息。
他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裸露的后颈处被带着木质香味的气息拍打着,有一下没一下,时而难以察觉地加速,好像在暗暗询问是否可以继续下去。
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可不知怎的,傅栖眠的大脑像是被这滚烫的气氛控制了,脑海中只剩下那双大手带来的温暖和游走的位置,每到达一处敏|感点,就像是按下了一处电流的开关,组织起将他层层包裹住的网络。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红着眼眶,白皙修长的手撑着洗手台,任由那块浴巾尽情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也许是察觉到了傅栖眠的放纵和默许,隔着浴巾,傅桓烨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将撑着洗手台的傅栖眠轻轻揽到自己的怀里,看着镜子中模糊的两道人影,默默地开始擦拭着傅栖眠的锁骨、小腹。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浴巾,但气氛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一层微不足道的隔阂了。
这层浴巾,更像是气息交融之际欲盖弥彰、助长情绪的纽带。
终于,傅桓烨先难以按捺,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傅栖眠的肩膀上,从背后用嘴唇轻轻触碰青年的耳垂。
“……那天晚上,你都记得,对不对?”
被这动作猛地一激灵,傅栖眠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跟傅桓烨都做了什么事情。
他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忽然抬眼盯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不对,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现在只是傅桓烨单方面喜欢他而已,他干嘛要任由这个人揩油!
“什么记得不记得,我听不懂。”
迅速转过身,傅栖眠本能地往傅桓烨下巴上咬了一口,随后推开了男人,迈开步子就往浴室门口逃。
可惜,他光溜溜的又赤着脚,行动本来就不方便,力气上更不是傅桓烨的对手,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拦腰搂住,面对着傅桓烨,被压在了洗手台上。
大理石的洗手台很凉,但傅桓烨早就用浴巾包住了他,白色的棉质布料裹在身上,傅桓烨垂眸,面色从容地用浴巾围成一个小裙子,在傅栖眠的胸口前将浴巾角塞好。
指节划过皮肤,刚好带走最后一滴水珠。
随后,傅桓烨便换了一副眼神,认真又灼热,即便傅栖眠知道他没有盯着自己,也被烧得脸上一烫。
这时他才发现,傅桓烨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已经到了即便是这样的大酒量也有些眼神涣散的地步。
“你知道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