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付之低着头,不说话,假装在记歌词,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讨论当中。
“要说勤奋,我们小薛老师是真的排第一,”有个队员不满他这清高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酸味,“上回我们都准备出去打牙祭了,小薛老师还要留下来练歌。”
“对啊。”
七哥看了薛付之一眼,神情却说不上是不满还是赞赏:“小薛,适当的努力很重要,但也不要太拼了。”
突然被提到,薛付之抬起头,懂事地笑笑:“嗯,谢谢七哥关心,我知道了。”
——他才不会休息!
不是觉得他唱歌平淡吗?不是觉得他没有技巧吗?
没关系,他可以练习,可以日复一日、废寝忘食地练习,就算团体赛七哥只给他安排了最好唱的部分,他也可以想办法做到一鸣惊人!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努力。
而努力的结果,必定会是甜蜜的。
他是个努力上进又听劝的好孩子,也是有天分的好孩子,以前是,以后也会一直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他这样的好孩子。
见薛付之点头,七哥将信将疑,继续看彩排。
“你们在说什么呀?”一旁的孙瑜突然凑过来,笑眯眯地加入话题,“谁吵架了呀?好可怕!”
尽管当初孙瑜并没有直言自己就是“旧剧堂白月光”,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他就是打着冒名顶替的主意,加上他平时的茶言茶语,早就有人有些看不惯他。
对于傅栖眠,他们不能说讨厌,但羡慕嫉妒是有的;而对于孙瑜,就只有实打实的厌恶。
“就是吵架呗,怎么,你还想被连若再骂一次?”
听见这句话,孙瑜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抿了抿嘴,差点没绷住凹了好久的假笑。
“对!就是这样!”舞台导演拍拍手,示意台上的傅栖眠一行人可以下去了,“辛苦各位!”
按照抓阄的顺序,傅栖眠他们上场还算是比较早的,后面一组,就是七哥带领的薛付之他们。
在台下撞上的时候,七哥还拍了拍傅栖眠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期待你的表现了,最好像上次一样来点难度。”
傅栖眠没有回话,只是颔首示意。
薛付之目睹这样的场面,眼中的复杂情绪遮也遮不住。
同时,也将七哥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傅栖眠有杀手锏,他也有,而且绝对不比傅栖眠差。
他一定要把傅栖眠给比下去。
选手们的站位定好以后,就是评委们了。
在开场的时候,评委们会跟选手们一起合唱节目的主题曲,但评委们都站在舞台最高处的台面上,站位是跟选手们分开的,所以没有必要一起彩排。
评委们在走位置,下面的选手们当然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彩排结束了就离开,因此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又开始变大。
“你知道吗?听说这次夏盛要搞人唉。”跟查赫森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同公司选手和他咬耳朵。
“那是什么?”查赫森瞪大了眼睛,“他是评委,我们是选手,要搞也是选手之间相互斗吧?”
“再说了,要搞,能搞到哪里去?”
说话的功夫,查赫森看向了傅栖眠这边,又看看连若,三个人交换了眼神。
傅栖眠散漫地坐下,朝他们微微颔首。
跟查赫森说话的人先是看了看舞台上,又看了看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傅栖眠,才小声道:“你们队……是不是真的经常吵架呀?”
虽然吵架的是连若和查赫森,但傅栖眠坐的位置却跟查赫森和连若离得远远的,看上去,好像是傅栖眠因为突然爆红,所以孤立了两个成绩不如他的队友。
“咳、这个嘛……”查赫森不太擅长说谎,舔了舔嘴唇,有些踟蹰。
“笑死,谁爱搞好关系谁搞。”连若抱着胳膊,冷笑。
那个选手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跟他们分析的一样,傅栖眠跟他的两个队友早就不和了。
他给自己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神,随后几个人就摆出吃瓜的姿势,围了上来。
“那你们究竟知不知道,夏盛评委要搞谁?”
“谁呀?”查赫森故作惊讶。
“笨啊!当然是……”选手话说到一半,来了个急刹车,“当然是,跟他有过节的人了。”
要说选手里面跟夏盛有过节的,大家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坐在角落里的傅栖眠。
毕竟,傅栖眠可是在节目开始之前就以“白月光”的身份,压了身为评委的夏盛一头。
夏盛这人善妒,而且睚眦必报,之前选秀的时候就出过一个小丑闻,说是他在一次评分舞台之前,在一个练习生的杯子里下了会让喉咙短暂失声的药。
这件事虽然后来已经澄清,但有心人必定会有疑问。
当时那个练习生原本是不如夏盛的,但因为刻苦练习,在一次比赛过后甩了夏盛好几个名次——有这个对比,练习时心不在焉的夏盛还当场被导师批评了。
结果就是,那个选手最终由于失声,短暂退赛后才重回舞台,但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无缘出道位。
既然傅栖眠也间接让夏盛当中下不来台过,那么夏盛要想报复,当然会第一个盯上傅栖眠。
“啧,我看,倒不一定。”查赫森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炒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