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薛付之发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等待自己回答问题。
这不就是机会吗!
所有人都说他废柴,都说他没有用,都觉得是他自己没有能力还要抢别人的机会——可是他明明就是有实力的!他是可以靠自己的!
如果他能够在这里很好地回答出问题,是不是就能证明,他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对,就是这样!
他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因为薛家或者江焕诚,也不是因为傅栖眠的施舍,而是因为他就应该拥有这些!
他要让所有人看见,让所有人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他值得!
于是,他看向大屏幕上的纸条。
——可是,要怎么回答呢?
他硬着头皮,思考了很久。
“薛同学,如果没有思路的话,可以直说的。”傅栖眠笑得和蔼亲切,“老师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每个学生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和自己的个体独立性,合格的老师会因材施教。”
[我说够了,我昨天刚考完教资面试。]
[好无奈啊我要扶额苦笑了,棉宝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真是轻轻松松又幽我一默。]
[所以,薛先生擅长的是?]
[额,擅长找关系吧,可能,嗯,对。]
[好地狱,1111111]
“我有!”见到手的机会即将失去,薛付之当然不会轻易放手,他又粗略地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咬了咬下嘴唇:“那个……那个,纸条上面说,真相大白之际,凶手水落石出,可能不是我们找到了凶手,而是找到了凶手想要的真相,凶手自己跑出来……”
说完,周遭的空气寂静了两秒。
薛付之心中猛地一紧。
——难道,他说错了吗?
不应该啊,连林船长那么离谱的分析都被采纳了,他这样分析,应该也是有条理的吧?
他抬头,发现傅栖眠已经在屏幕上将“真相大白之际,凶手水落石出”两句话用屏幕笔划了出来。
“薛同学回答得非常好!!”琥珀色眼瞳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傅栖眠放下了笔,又拿起了刚才因为要写字而放在桌上的手术刀,“请坐!”
会议室中,突然响起了刘经理的掌声。
[可以了,刘经理,可以了。]
[斯道普,斯道普。]
[看吧,就说我们之之肯定是能够一鸣惊人的,只不过之前就是懒得陪你们玩游戏而已啦。]
[呃呃呃,倒也不用这么快就得意吧,退一万步讲,这个机会还是傅栖眠给薛付之的呢……]
[对啊,而且凶手的目的,不是之前就推理出来了吗?只是把之前的东西再加工一下而已,也没有那么神吧,粉丝们要不要低调一点呢?]
伴随着刘经理实在是有点尴尬的欢呼声,薛付之坐回了位置上,脸上却看不出高兴。
——这个机会,说白了,还是傅栖眠给他的。
他不希望自己在证明实力的时候,还要再跟傅栖眠扯上关系。
但是这一次他毕竟很好地回答出了问题,是不是就是说,他也是很厉害的呢?
那么,下一次,他一定要抢在傅栖眠的前面,推动剧情。
想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开始聚精会神地听其他人讲话。
将那两句话重点划出来后,傅栖眠转过身,背着手,从本来站着的位置离开,在座位之间踱步。
“——所以,现在同学a的死因也知道了,薛校长和江老板的阴谋也被揭穿了,还有什么,是凶手不满意的呢?”
究竟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让凶手满意的真相大白呢?
“这就只能问凶手了啊!”刘经理有些沮丧地扶额,“只要他一天不满意,就一天不会出现吗?”
闻言,傅栖眠却摇了摇头:“倒也不一定。”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分析出很多东西了吗?”
青年一边转着手术刀,一边在座位之间走走停停:“首先,根据刘经理的分析,凶手一定是非常熟悉船只状况和成员情况的,所以才能够在杀人的同时恰到好处地留下他想让我们看到的线索,那么,他很有可能知道线索在什么位置,或者随身携带着线索相关道具。”
“其次,”最后,傅栖眠在林船长的座位后面站住脚,用手撑住椅背,“林船长给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凶手动手的契机,也许只需要字面意义上满足‘夜中的浓雾升起’这个概念——比如现在,有些地方是晚上,而墨尔特的海面上刚好又有浓雾,也可以是凶手动手的时机。”
林船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起身:“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傅栖眠却笑了笑:“有猜测,就得有证实才对。”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笑眯眯的,像一只瞒着心思的狐狸,轻轻托起了林船长的手,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手术刀,放在了林船长的掌心,然后握住。
“如果现在就是动手的时机,那么凶手这个时候,应该会把线索带在身上——虽然搜身就可以做到,但最好是遵守一下规则,你说是不是,林船长?”
说着,他握着林船长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
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另一只手搭上了林船长的手腕,两只手同时使劲,迫使林船长用握着手术刀的手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