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的轻叹一声,郁峥温声缱绻道:“昨夜你不肯喝药,我只好亲自喂你。那药真的太苦了,你为了回报我,邀我同你一起吃糖。”
姜舒听后,感觉脑子都不会转了。
什么叫亲自喂她?什么叫一起吃糖?
郁峥好心提醒:“就像方才那样。”
姜舒闻言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拉过被子盖住脸,不敢面对郁峥。
她虽毫无印象,但她知道郁峥不会骗她,所以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天呐,她往后要怎么见人!
姜舒龟缩在被子里,恨不得闷死自己算了。
“怎么?你不想负责?”郁峥拉开被子,不允许她逃避。
姜舒眼神闪躲,面如火烧:“怎……怎么负责?”
郁峥墨眉微挑,一本正经道:“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还能如何负责?”
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姜舒一怔,咬唇羞臊道:“我身份低微又嫁过人,配不上王爷。”
便是她没有嫁过人,以她的出身入王府做个侧妃,都已是高攀。
可她有自己的傲气,宁可不嫁也不愿为妾。
“你是出身商贾,也的确嫁过人,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说到此处,郁峥伸手扶起姜舒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
“旁人可以因此看轻你,但你不该妄自菲薄。”
姜舒听完心底一震,莹润杏眸瞬间染上雾气。
“那你呢?你如何看我?”姜舒鼓起勇气问。
郁峥隽脸凝肃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眼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你所经历的种种,都只是上天对你的考验。”
“命运曾安排我们相遇,可我没能珍惜错过了你。幸得上天眷顾,才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姜舒,我心悦于你,你可愿与我执手?”
郁峥一口气说完,定定的看着她,忐忑紧张又满怀期待的等着她的答复。
如此直白的陈情,令姜舒心神大震。
郁峥的话让她深受触动,喜悦不已,可她却不敢答应他。
他们之间的阻碍,实在太多。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远。
深吸口气,姜舒红着眼眶问:“我若与你执手,你以何名分待我?”
问完这句话,姜舒藏在被中的手紧紧的揪着衣裳。
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死心,却又害怕郁峥的话让她心痛。
“自然是正妃之位。”郁峥神色沉凝,语气郑重。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以果断回答,让她安心。
姜舒听后一愣,没料到郁峥会作此回答。
“王爷可知此话意味着什么?”姜舒声音发颤。
“意味着我深悦于你,非你不娶。”郁峥耐心回答,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姜舒长睫一闪,有泪珠滚落而出:“王爷身份尊贵,娶一个商户之女为正妃,圣上贵妃乃至满朝文武,都不会同意。”
说完这话,姜舒禁不住黯然神伤。
郁峥太好,好到她不敢肖想。
“这是我的阻碍,我会解决,你无须忧心。你只要告诉我,你可愿嫁我?”郁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等她回答。
第129章 定情
姜舒看着郁峥的眼睛,见他幽深墨眸中满是深情认真,她忽的就想赌一把。
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姜舒颔首,樱唇轻启:“我愿。”
得到肯定的回答,郁峥紧绷的心一松,唇角牵起露出喜意。
他珍重的捧起姜舒的脸,温柔吻掉她眼角泪水。
“别哭,我会心疼。”
“好。”姜舒乖巧应声,欣喜的绽放出笑颜,霎时眸光潋滟生辉,俏脸明艳照人。
郁峥看的心绪荡漾,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郁峥的怀抱温暖安心,令姜舒眷恋不已。
她靠在郁峥宽阔胸膛,深切感受这一刻的温情,忽的手里被塞入一个冰凉硬物。
“什么东西?”姜舒微诧,拿到眼前瞧。
那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晶莹剔透如盈有水,品质极佳世所罕见。
“这是……”姜舒惊疑不定。
“我的名佩。”郁峥指尖轻点,指着玉佩中心道:“这里有我的封号。”
姜舒看着那个‘璟’字,惊诧道:“这般贵重的东西,你给我做何?”
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它代表着郁峥的身份,拿着它等同于拥有了郁峥的权利。
“名佩定情,不可反悔。”郁峥握住她的手,将玉佩攥紧在她手中。
玉佩凉润的触感提醒姜舒,郁峥对她情深意重,不可辜负。
姜舒深受触动,凝声允诺:“君若不悔,我便不悔。”
两人深情相拥,情意绵绵之际,屋门被敲响。
“姜公子,你兄弟可好些了?”
是冯大夫。
出门在外,郁峥的身份不便暴露。旁人都将他当成姜舒的兄长,他便索性跟着姜舒姓。
恋恋不舍的起身,郁峥穿上外衣打开了屋门。
冯大夫面色惶急道:“有人得了急病,我要出诊一趟,午后才回来,快让我瞧瞧你兄弟情况如何。”
“有劳。”郁峥侧身让冯大夫进屋。
冯大夫快步走到床前,给姜舒诊断。
“奇怪,明明已经退热了,脸怎么还这么红?”
姜舒不好意思的缩在被窝里,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郁峥适时出声替她解围:“睡觉时被子盖过头捂着了,憋红的。”
“哦。”冯大夫解了惑,探了探姜舒的脉博后道:“应当已无大碍,再喝一日固本驱寒的药便可。”
看完诊,冯大夫将药配好交给柱子,便背着药箱匆匆走了。
郁峥找柱子要来热水,拧了帕子给姜舒擦脸。
屋门敞开着,端着菜盆从门口经过的马氏见到此景,惊奇感叹:“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
姜舒听后面皮一热,抢过帕子道:“我自己来。”
知她面皮薄,郁峥也不强求,只是唇角噙着淡淡笑意,表明他心情甚好。
洗漱完,姜舒去院中透气,同洗菜的马氏闲话。
“大娘,这里离上京还有多远?”
马氏摇头:“不清楚,反正远着哩。”
马氏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根本没到过上京,并不了解。
姜舒有些失望,一旁劈柴的柱子道:“师父说上京在那个方向,到了县城还要走几日。”
姜舒和郁峥顺着柱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沉。
柱子指的是东边,而他们昨日也是从东边来的。也就是说他们走反了,离上京越来越远了。
好在远的不是太离谱,一个时辰便能赶回去。
深吸口气,姜舒继续打听:“从镇上到县城有多远?”
“百来里路。”
“那镇上可有车马去县城?”
以他们剩下的银子,想要买车马是不可能了,只能搭乘或租借。
柱子劈着柴道:“没有。但师父过几日要去城里进购药材。”
姜舒面色一喜,赶忙追问:“你师父有马车吗?”
“没有。”
“那你师父怎么去县城?”
百来里路,就算能走着去,但总不能把药材硬背回来吧。
“师父有牛车。”柱子挥着斧头道。
姜舒听后一阵语塞。
她怀疑柱子的心眼是实心的,气死人不偿命那种。
好在总算打听清楚了重要讯息,现在就等冯大夫回来,同他商量什么时候去县城了。
明媚的阳光照进院子里时,马氏做好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