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了半日铺后,姜舒在午时赶回了王府。不仅是回去同郁峥一起用午膳,更重要的是回去喂郁子宥。
回奶汤成效渐微,需得逐步回敛,是以姜舒最多坚持半日,胸脯就涨的不行,得回去喂郁子宥一遍。
郁峥坐在一旁,看一身男装的姜舒解开衣襟喂郁子宥,心底漾起一股微妙感。
从前姜舒身姿清瘦,穿男装并无多大违和。可如今她刚生产完不久,胸前饱满身形丰腴,贴身男装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一想到她这副模样在外行走,被无数男人瞧见,郁峥心头就闷堵窒涩。
待姜舒喂完郁子宥,郁峥道:“重新做几身宽松的衣裳,这衣裳紧了些。”
莫名其妙的话,听的姜舒一愣,低头扫视了一圈道:“我觉得挺合身的,不紧。”
郁峥凝眸道:“紧了,但凡长了眼的一瞧,就知你是女子。”
姜舒垂眸看着自己胸脯,脸红道:“……很明显吗?”
“嗯。”郁峥肯定点头。
这个说法令姜舒信服,当天下午就去姜记绸铺,让伙计给她新做几身,连夜赶工,第二日一早便送来了。
“挺好。”郁峥看着姜舒身上宽松遮身的新衣,很是满意。
“那我走了。”姜舒放了心。
郁峥颔首:“早些回来,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近来朝中无甚要事,休养好的郁承又重回了朝堂,郁峥得了清闲,上午多在书房处理文书,下午有事便出府一趟,无事便去接姜舒回府。
白日奔波忙碌一日,到了晚上姜舒便十分好眠。
夜里,姜舒同郁峥相拥而眠,睡至半夜,忽觉胸前涨的慌。
姜舒动了动身子,迷迷蒙蒙的抬手,下意识揉捏。
警醒的郁峥被扰醒,嗓音低哑的问:“怎么了?”
姜舒睡意朦胧的吐出一个字:“涨。”
郁峥明白过来,帮她轻揉缓解。
寝衣丝滑不太好揉,郁峥熟练的扯开衣带。
“嗯——”姜舒舒适的轻哼,昏昏沉沉的继续睡着。
朦胧间,郁峥感觉有些不对。短暂的怔忡过后,郁峥清醒过来。
“舒儿。”郁峥低唤。
“嗯……”姜舒含糊应声。
“流出来了。”郁峥指间一片濡湿。
混沌的姜舒闻言惊醒,神思慌乱道:“啊?那……那怎么办?”
这个时候,郁子宥多半睡着,且很有可能是饱的,根本吃不下。
郁峥默了默,哑声道:“我帮你。”
“啊?”姜舒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郁峥拉下锦被,伏在她身前。
他……他竟然……
想到郁峥此刻在做的事,姜舒惊的瞌睡全无,羞的咬紧唇不敢出声。
可涨疼的胸脯得到缓解,舒畅不已,姜舒忍不住轻叹口气。
郁峥听到了,仰头问她:“可好些了?”
“嗯。”姜舒声音弱的几不可闻。
郁峥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后继续。
深夜寂静,听觉感知都被放大,无比清晰,姜舒听的耳朵作烧,心底漾起一股奇妙感。
过了好一会儿,姜舒伸手推了推郁峥。
郁峥了然,躺回枕头上拉过锦被盖好,惬意的伸臂将姜舒搂在怀里。
姜舒一动不动,不发一言,试图装睡蒙混过去。
郁峥呵笑了声,故意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问:“舒儿,你不问问我好不好喝吗?”
姜舒:“……”
她不想问,她一点儿也不想问!
第326章 盘算
寂寂黑暗中,郁峥等了半晌没听见姜舒回应。
他知道她没睡,于是继续问:“舒儿,你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吗?”
姜舒:“……”
她不想!
郁峥将沉默当作默应,手指轻捏起她下颌,覆唇吻了上去。
郁峥口中充斥着香浓奶味,带着淡淡甜意。姜舒虽极力抵抗,那味道还是浸到了她舌尖。
一想到这味道是她的奶水,姜舒心‘怦怦’直跳,羞臊的恨不得凭空消失。
好在郁峥没有多做纠缠,浅吻后离开她的唇,抵着鼻尖问她:“喜欢吗?”
姜舒装死不理会。
郁峥自顾自道:“我很喜欢。”
姜舒听到他喉中溢出愉悦的低笑。
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姜舒转身,拿背对着郁峥。
郁峥也不恼,就这么拥着她再次入眠。
翌日早膳,姜舒喝完回奶汤,郁峥给她夹了只包子。
姜舒小口吃着,见郁峥没怎么吃,便问:“你怎么不吃?”
郁峥道:“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姜舒话说到一半,瞥见郁峥噙笑的隽脸,猛然想到什么收了嘴。
她嗔瞪了郁峥一眼,羞恼的给他夹了只酥皮馅饼:“吃饭。”
郁峥挑了挑眉,听话的吃起了馅饼。
今日郁峥休沐,想陪姜舒一同去巡铺,却被姜舒坚决拒绝了。
“你往铺里一站,掌柜伙计都诚惶诚恐,还怎么招待客人汇报情况?客人如何放松挑选购买货品?”
别说伙计顾客了,便是她在郁峥面前,也很难静下心做事,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事后。
“我是修罗猛兽吗?这么不招人待见?”郁峥墨眸凝沉,微有些不悦。
姜舒赶忙顺毛道:“不不,是你身份太尊贵了,气场太强大了,长的又太隽朗了。别说他们了,便是我见着你,也无心他事。”
这话郁峥听的很是顺耳舒心,唇角微扬道:“那你早些回来。”
姜舒点头应下,匆匆离府。生怕晚一步,郁峥就跟上来了。
踏出府门到达铺子后,姜舒收敛心神,将心思都放到生意上。
时隔近一年,姜舒花了许多精力,才将各铺情况摸清,了然于心。
将所有铺面巡查完,姜舒大松口气,同姜父到茶楼歇脚,商谈营商事宜。
小二上茶离开后,姜父道:“今年天灾不断,粮食大量减产,各大粮铺余存都不多,有的甚至已经售空。只有姜记囤粮颇丰,生意好的不行。”
其他商铺眼红嫉妒,却也只能看着姜记赚银子。
这一把,姜记赌对了。
姜舒抿唇道:“我囤粮的初衷,并非全然为了营利,也是想保证上京百姓人人都有粮吃,不会饿肚子。”
至于上京以外的地方,她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姜父颔首道:“为父明白你,你不是一心为利不择手段的人。你放心,姜记粮铺一文钱没涨,赚的都是良心钱。”
姜舒长出口气,从敞开的窗户看到对面街边旺铺,竟关着门未营业,不免有些惋惜。
“那是酒坊。”姜父喝了两口茶水,放下茶盏道:“因着禁酒令的缘故,上京酒铺全都关门歇业,一些专营酒水的商家,亏损重大。好在姜记不以酒水为主,影响不大。”
姜舒想起昨日巡铺路过闻香醉,因久未经营,门匾上都积了灰。
做了六年靖安侯府主母,没有人比姜舒更清楚侯府状况。失了闻香醉支撑,靖安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沈长泽欠她的银子,更是遥遥无期了。
“想什么呢?”见姜舒怔神,姜父问。
姜舒回神,杏眸闪烁道:“没什么。” 垂眸瞧见姜父茶碗空了,姜舒拎起茶壶给姜父斟茶,缓声道:“大昭人酷爱饮酒,如今没了酒水饮用,定然十分不惯。”
尤其是各大宴席上,虽能以茶代酒敬客,但喝多了却难以下咽。
上月王府满月宴,姜舒待客喝了一日茶水,深有体会。
姜父叹道:“那能有什么法子。”
做为上京五大商号之一,姜记虽不以酒水为主,但也有多家酒坊。禁酒令一出,囤酿的酒水不得售卖,全都积压着。
好在酒这东西越放越醇,不会坏掉,等禁酒令解除后再行售卖也可。
只是守着满仓酒水不得饮,只能闻闻味儿,委实有些磨人。
姜舒转动脑筋道:“我见街边随处可见摊铺小贩售卖林檎和梨等果子,想来今年果子大丰收。”
姜父一听,便知姜舒有了新的盘算,立时追问:“你有什么主意?”
姜舒神秘笑道:“我们可以做果酒果饮卖,虽不似酒水那般惹人喜爱,但宴席饭间总比茶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