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按着,郁峥喉头滚动,有些躁欲。
这个姿势,姜舒的柔软紧贴着郁峥大腿,那滋味儿妙不可言,不可抑止的起了冲动。
但想着姜舒今日累着了,郁峥没有动作,强压下心头涌动,按完后拥着姜舒歇息。
姜舒很快睡着,呼吸平稳。
郁峥在黑暗中看着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翌日,姜舒将剩下的绸铺布庄都巡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后放下心来。
冬衣已赶制的差不多,明日再赶制一日,后日便可送往边关了。
第二天是十一月初一,进宫请安的日子。
姜舒带着郁子宥进宫,在宫门前碰到了郁澜和庄韫。
“阿姐能出门了?”姜舒又惊又喜。
郁澜笑着点头:“府医说胎象已稳,可偶尔出府。”
“太好了。”姜舒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方下朝的郁峥和周泊序来了。
“小心些。”周泊序扶住郁澜。
郁峥则接过姜舒怀里的郁子宥,几人一道往钟灵宫去。
“都来了。”毓贵妃和皇帝见到他们,笑容满面。
“外祖父,外祖母。”庄韫恭敬见礼。
有段时日没见庄韫,皇帝和毓贵妃都很想念,当即招手道:“韫儿过来坐。”
皇帝往旁边挪了挪,让庄韫坐到他和毓贵妃中间。
毓贵妃抱着郁子宥,皇帝摸着庄韫的脑袋问:“听你父亲说,你在跟着他习武,学的如何了?”
庄韫道:“蹲了近两月马步和拎水桶,父亲近日才教我一些简单招式。”
“学的可辛苦?”
庄韫点头,末了十分坚定道:“但我不怕,我会坚持下去的。”
皇帝赞道:“虎父无犬子,韫儿好样的。”
不论是庄衡还是周泊序,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问过习武,皇帝又问起学业,叮嘱道:“习武很好,但读书也不能荒废懈怠。”
“外祖父放心,我不会的。”庄韫像个小大人。
皇帝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郁子宥啊啊呀呀的嚷了起来。
“子宥弟弟。”庄韫抓住郁子宥的小手,同他玩闹。
郁子宥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谁都一脸好奇。
皇帝见此故意道:“怎么,不认识皇祖父了?”
郁子宥:“啊咿呀呀……”
“过来,让皇祖父抱下。”皇帝将郁子宥抱了过去,继续逗弄。
姜舒几人坐在下首,温笑着看祖孙互动。
天伦之乐,人皆向往。
逗过郁子宥后,毓贵妃问起郁澜近况。
“我很好,两个孩子也很好。”郁澜神色温柔,轻抚着腹部。
虽才四月左右,但因着是双胎,比姜舒之前要显怀一些。
毓贵妃瞧着她的肚子嘱咐:“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谨慎。”
“嗯。”郁澜轻声应下。
家常话完,皇帝望着姜舒,感激道:“此次多亏了你们,待日后国库充盈,朕再补偿你们。”
姜舒闻言抿唇道:“大昭是天下人的大昭,我们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父皇不必挂怀于心。”
皇帝被她的胸襟气度折服,笑赞道:“周太傅说的没错,你确然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这等赞誉,已是至高无二。
姜舒羞赧道:“儿臣不敢当。”
皇帝道:“没什么不敢,你即嫁入皇家,便是皇家人,本就是为天下表率。”
见姜舒不好意思,郁澜笑着解围:“父皇这是在暗点我吗?”
皇帝瞧着她,带着几分心愧道:“你也是天下女子表率。”
身为公主,郁澜已肩负过属于她的责任。
话题陡然变得有些沉重,郁澜眨眼道:“儿臣谢父皇赞誉。”
过去的事,再提已无任何意义,现在的她很幸福,也很满足。
第358章 大人
然从前的事,郁澜释怀了,周泊序却心有愧疚,伸手握住郁澜的手,看她的眼中满是歉疚。
郁澜冲他恬淡一笑,回握住他的手。
她不怪他。
见周泊序神色有异,毓贵妃赶忙忿开话题,说起了别的。
他们俩好不容易才修得圆满,没必要再被往事束缚。
一味的宥于过去,如何能展望将来?
又话了几句家常,皇帝问起冬衣赶制之事。
姜舒正色敛声道:“前日出了点小差错,耽搁了些功夫,但今日天黑前能赶制完成。”
出问题的只有姜记绸庄,整体而言并未耽搁多少时间。
皇帝颔首:“辛苦你了。”
“咱们阿舒可厉害了,此次边关战功,当有她一份。”郁澜美眸晶亮,诚心敬佩。
上京闺秀自命清高,瞧不上姜舒。可国家危难时,一个个的都只会缩在家中忧虑害怕,无一人能如姜舒这般挺身而出。
除了钱财外,她们也没姜舒那颗大义凛然的心,更没有那份独当一面的能力。
“是啊,待太子得胜归来,论功行赏时,可不能忘了她。”毓贵妃笑望着皇帝。
“放心,忘不了。”
提及边关战事,皇帝沉容道:“太子带领三万轻骑,已出发半月有余,应当快到边关了,再过半月,当有战报回京了。”
看皇帝一脸凝重,郁峥分析道:“皇兄所带的三万轻骑皆是精锐,定能给漠北惨重一击。待漠北喘过气来,后续粮草援军也已至边关。”
周泊序也道:“漠北人骁悍,大昭将士擅谋策,两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边关轻易不会破。”
如此,便是一场持久恶战,就看双方谁的粮草人马充足,耗得住了。
皇帝叹声道:“漠北来势汹汹,定不会半道撤兵,半年粮草怕是不太够,还得继续筹备。”
郁峥道:“半年时间,足够从应城和登州筹粮,送往边关。”
大昭产粮最多的当属幽州,而幽州紧临边关,一直供给着边关粮草。
只是今年粮食本就减产,又筹调了一些给其他地方应急,便不剩多少粮食了。
“明日早朝再议吧,不说这些了。”皇帝打住话题,继续逗弄郁子宥。
朝堂政事,本就不该带到后宫,尤其今日一家人难得相聚,说这些更是扫兴。
融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毓贵妃只觉姜舒他们才到没多久,便又要走了。
本想留他们用膳,但奶娘没有同来,郁子宥怕是要饿了,只得不舍送别。
“下次将奶娘带来,多留会儿用过午膳再回去。”
“好。”姜舒轻声应下。
几人一道出宫,宫门前分别时,郁澜拉着姜舒的手道:“你忙了这许久,也该歇歇了,过几日我同宜君到王府去寻你。”
“好。”姜舒笑应。
她们的确许久未闲散相聚了,上一次因着边关战报,也没能聚好。
相约好后,郁澜在周泊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同时驶离宫门,一起行驶了很长一段路后,才分道而行。
回到公主府后,周泊序问郁澜:“可累着了?”
郁澜如实道:“有一点。”
“那我派人去同母亲说一声,今日不回周府用晚膳了。”周泊序说着便要去叫人。
郁澜急忙拦住他道:“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不妨事。”
上个月他们便没回周府,这月又不回去,不太合适。
她怀着周家的根苗,周太傅和周夫人挂心不已。尤其是周夫人,多年来少出府门的她,这两月来了公主府三次。
虽然孩子还在郁澜肚里没出来,但母子一体,看郁澜也就等同于看孙子了。
没来公主府的日子,周夫人也隔三差五就派人送些吃食补品,询问郁澜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极为关心在意的。
如今既已能出门,自然是要回周府的。
周泊序抿唇道:“若有不适便同我说,不可强撑。”
现下没有什么比她和孩子更重要。
“嗯。”郁澜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