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军医到来后,战战兢兢的给萧凛诊治开药,一直折腾到半夜,萧凛才服药后睡下。
次日,天气晴好。
郁峥和周泊序一早便去了军营,召集所有将领议事。
姜舒到布坊衣铺,监赶布甲进度。
昨夜他们商讨至深夜,认为时机已成熟,准备这几日便兵发顺城。
最后一批布甲,必须在这两日赶制出来。
百姓们得知将要攻打顺城后,个个干劲十足,废寝忘食的赶制。
巡完布坊衣铺,姜舒又到军中处理后务,为几日后兵发顺城做准备。
数万大军在外作战,粮草供给定不能出问题。
郁峥周泊序议完事时,已是午时,在军中同姜舒一起用过午饭后,二人去寻了杜仲。
南延毒蛇之毒刁钻古怪,军中药材又十分有限,杜仲仍未研制出解毒之法,倒是将毒烟做了改进,起效更快了。
郁峥同周泊序说明来意后,杜仲抖着胡子道:“放心,这次毒烟管够,任南延有多少毒蛇也不在话下。”
“另外我还制出另一种毒药,已用牛做过测试,半盏茶的时间便可使其全身麻痹,药翻倒地不能动弹。”
周泊序闻言惊喜道:“如此南延猛虎也不足为惧了。”
论体型,牛比老虎更大,能药倒牛,自也能药倒老虎。
“嗯。”杜仲点头,末了又愁眉道:“只是怎么让老虎吃下去,我还没想出来。正好你们来了,一道想想办法吧。”
这……
周泊序看向郁峥,双双沉默。
第469章 功劳
药帐里充斥着浓郁药味,三人面面相觑冥思半晌无果后,郁峥决定出去走走。
军中将士都在操练,震喊声响彻整个军营。郁峥信步而行,走到了后务营。
望着近在眼前的营帐,郁峥欲进去寻姜舒,眸光一瞥看见营帐外有两只猫。
午后阳光尽洒在营帐外的草地上,两只狸花猫蜷躺在刚破土而出的嫩绿春草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猫的耳朵十分敏锐,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睁眼,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张嘴打了个哈欠,伸出爪子开始舔毛。
舔过爪子,又接着舔身子。
郁峥就这么背光站着,盯着两只猫瞧的入神。
秦易卫宇跟在郁峥身后,也盯着两只猫看。
看了一会儿,两人满脸疑惑不解。就是寻常的家猫,后务营养着捕鼠的,并无甚特别之处。
他们弄不明白郁峥的想法,也不敢出声打扰,就这么静站着。
这时,营帐被掀开,冷星拎着茶壶走了出来。
“主子……”一抬眼撞见郁峥,冷星下意识喊了一声,末了回头冲营帐里道:“王妃,主子来了。”
“喵——”专注舔毛的两只猫受到打扰,不满似的叫了一声。
郁峥听到猫叫声回过神来,猛然转身走了。
冷星一脸错愕,看看猫又看看走远的郁峥,满头雾水。
帐中的姜舒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起身走了出来,打眼一扫见帐外无人,问冷星道:“王爷呢?”
“主子走了。”冷星如实道。
来了不打照面就又走了?
姜舒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去继续忙了。
这边厢,郁峥快步走回药帐,问周泊序道:“老虎与猫可是同属?”
周泊序被问的莫名其妙,略作思索后道:“是,两者外形相似……”
“习性也相似。”郁峥打断。
他曾见过被关在铁笼中的老虎舔毛,也在狩猎时见过老虎舔舐伤口。
周泊序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道:“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郁峥走过去坐下,将他方才看到的事,以及脑中想法说明。
“舔毛?这倒是个好办法。”杜仲听后老眼一亮。
周泊序也道:“可以一试。”
“行,我这便去多炼制些,保管药到虎倒。”杜仲兴致勃勃起身走向药架。
“有劳先生,我二人就不打搅了。”郁峥和周泊序帮不上忙,道谢后走了。
周泊序去监察将士操练,郁峥再去到后务营时,已不见两只狸花猫的踪影。
他进到帐中,见姜舒在埋头算账,冷星在一旁侍候茶水。
“主子。”冷星见礼。
姜舒闻声抬头,看到郁峥面上漾起笑意:“夫君忙完了吗?”
“嗯,你自忙你的,不必管我。”郁峥在姜舒身旁坐下,自然地端过姜舒的茶盏喝茶。
冷星低头看着手中杯子,犹疑着还要不要再倒一杯。
郁峥放下茶盏道:“出去候着。”
“是。”冷星暗松口气,快步走了。
姜舒眼睛看着账目,纤细手指快速拨弄算盘,俏脸微微紧绷,目光下垂樱唇紧抿,神情十分认真。
郁峥斜倚在桌上,曲肘支着头,墨眸静看着姜舒,未有言语。
说起来,他极少见这样的姜舒。
专注认真做事的人,身上自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
姜舒此刻便是如此,郁峥的眸光似粘在了她身上,难以移开。
那轻轻颤动的长翘眼睫,似一把小刷子,在郁峥的心尖上轻扫,痒的他喉咙发紧。
但这是在军营……
郁峥生生压下了冲动,拎起茶壶倒了杯茶。
片刻后,姜舒算完账目,合上账册。
“辛苦舒儿了。”郁峥递上晾至温热的茶水。
姜舒接过喝了两口,想起之前的事,好奇道:“夫君先前为何来了又走了?”
“说来还得感谢舒儿……”郁峥墨眉微扬,缓声道明。
姜舒听后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那两只猫的,嗯……让后务营今晚给它们加餐。”
“好,都听舒儿的。”郁峥抬手将姜舒面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姜舒蹙眉思索道:“只是后务营养了十几只猫,大多都是狸花猫,也不知立功的是哪两只,只能都奖赏了。”
狸花猫是捕鼠能手,后务营的粮仓全靠它们看守。
这些猫长年生活在军中,习惯了与人相处,见了人也不害怕,姜舒时常见到它们。
郁峥道:“也不可喂太饱,否则夜里怕是只想懒觉,老鼠从头过也不理会。”
“知道啦。”姜舒应下起身,拿着账册去寻张为。
“夫君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郁峥跟着起身道:“我同你一起。”
顺道去巡查下后务营,交代张为即将行军的后务事宜。
一日时间一晃而过,待从军营离开回到将帅府时,已是傍晚。
逐风歇了一日,精神抖擞的在院中活动筋骨。
郁峥几人一进院,就看到逐风两手抓着树,像只猴子似的挂在树上晃荡。
“主子,王妃。”逐风松手落地,恭声行礼。
冷星皱着眉,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她实在想不明白,逐风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言行总是悖于常人。
逐风见冷星皱眉,还当她不高兴,待姜舒郁峥几人走后悄声关问。
“办事不力挨骂了?”
“你才挨骂了!”冷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逐风挠了挠头,一脸迷茫。
他又说错什么了?
女人的心思可太难猜了。
逐风猜不透,果断放弃,转而去问秦易卫宇。
秦易卫宇听后仔细回想一番,双双摇头。
“王妃性情温和,御下宽容。冷星姐办事得力,从未出错,主子也未训斥过冷星姐。”
“那她为什么不高兴。”逐风越发疑惑。
两人闻言奇道:“冷星姐不高兴吗?”
逐风抬眼看向两人道:“她脸都拉成那样了,你们看不见?”
两人如实道:“未曾留意。”
“就你们这眼力见,多学学吧。”逐风嫌弃地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