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子,你先趴到旁边的床上,我先给你把针扎上,待会儿让你夫郎去给你拿药和膏药。”方大夫安慰好两人,指挥万安趴在一旁的病床上,自己起身去拿针包。
万安有些忐忑地趴在床上,想到一会儿就要被针扎,他的手心一直紧张地冒汗。
方大夫刚把第一根银针扎在右胳膊上,万安便难受地闷哼一声,“方大夫,我的胳膊怎么这么酸啊?”
“正常。”方大夫按住万安的右胳膊,“你不要乱动,针扎偏了把你扎个半残可怨不得我。”
听到方大夫的话,万安当即便吓得不敢乱动,僵直着身子任由方大夫把一根根银针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方大夫把针扎完以后,嘱咐万安不要抬胳膊以后便去桌边写药方。
张冬看了一眼万安那条被扎满针的右胳膊和已经满头大汗的万安,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真是太吓人了。
“方大夫,他胳膊上的针什么时候能拔啊?”
“大概一个时辰,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先走,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来医馆接他。”方大夫随口说道。
万安以为冬哥儿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待在医馆,没想到冬哥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他说了一声给他擦干脸上的汗水以后真的走了。
万安欲哭无泪地趴在床上,他也想走。
一个时辰后,右胳膊上已经拔针的万安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冬哥儿,冬哥儿刚一进门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我又请了一个帮手,以后我和你一起出门摆摊。”
第54章
万安和张冬离开时,每人手上都提着两大包药包,里面装着万安要服用的药材和要贴的膏药。方大夫说万安吃上几天药,贴上几贴药膏,身上的旧伤就能痊愈,但这个治疗时间要至少持续两个月。
一连数天,张冬吃过早饭会陪着万安一起去医馆针灸,陪着万安扎完针灸回来后,张冬会让万安直接进屋躺在床上休息或者坐在院子里和其他人唠嗑或者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不能用他的右胳膊干一些重活。
在万安或休息或聊天或干活的时候,张冬会和文哥儿还有大嫂一起准备下午要卖的馅饼和烧饼,在万安治疗右胳膊旧伤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是直接在家里把需要的馅饼和烧饼全部做好,万安和张冬吃过中午饭再推着推车出去沿街叫卖。
万安和张冬每天都一起出门摆摊,张母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结伴出门摆摊,有时候也会独自出门,留张冬的大嫂、文哥儿和张冬之前请的另外一个住在槐树巷的帮工在家里帮忙准备面团、馅料、豆腐脑和其他摆摊要用的东西。
万兴从铺子里回来后也会拐到隔壁小弟家里帮忙做一些挑水、烧火和打扫院子这类的琐碎事情,一日三餐和他们一起吃。小妹不愿意跟着自己一起来小弟家里吃饭,万兴给她在家里留足了银钱,让她出去买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
自己只有小玉一个妹妹,从小娇生惯养长到如今的年岁,她被爹娘和哥姐从小宠到大,万兴也不愿意因为一些小事去数落自己的亲妹妹。所幸他现在手里有钱,吃饭可以去隔壁小弟家里,衣物可以自己洗,用不着小妹动手,她可以拿着自己给的钱去做她喜欢的事情,买她喜欢的东西。
这天傍晚,张冬和万安在槐树巷巷口收摊回来,全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吃晚饭,聊着今天遇到的事情,席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过晚饭,万兴没有像往常一样吃过饭便急着回家做木活,他找到在后院给菜地浇水的万安,和他讲了最近新发生的事情。
“爹已经托他认识的木匠们对付你,请他们合起伙算计你一个人,让你从今往后再不能接到任何一个木单。”
“呵……”万安闻言嗤笑一声,“随便他,他也就只会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反正我现在就只是摆摊也不接木活,有人想要做东西,还有你和你的木匠铺子呢。”
是的,见不得人,自从他和那对夫妻断绝关系以后,他都已经敢拿这种词语来形容让他胆战心惊的那个男人。
“和你说这件事就是知会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万兴也是今天才从别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他知道安子跑回村子里破坏爹娘辛苦经营多年的名声,爹会生气,但是他没想到爹会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安子,“表面上铺子是我买下的,赚到的钱也都是我一个人的,爹娘也不会知道。铺子里有我出面,赚来的钱咱们两个分,你不出面也不会出问题。”
“昂,我知道。”万安猜测他之前画的图纸做出来的东西应该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二哥,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图只能做出来的物件,想买的人已经买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买。过两天,我再给你一张图纸,那张图纸上的东西是我平常没事的时候想出来的,是个新鲜玩意儿,做出来应该能火上一阵子。”
万兴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递给安子,“这段时间,铺子里卖掉不少东西,赚了一大笔钱,这是分给你的银子,你记得一会儿把它交给你夫郎。”
万安把钱袋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嚯,真是好大一包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没想到开铺子这么赚钱,等我和冬哥儿攒够了钱,我们也买下一个铺子做生意,专门卖吃食。”
靠木活手艺赚钱过日子,他上辈子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想,这辈子也不会有,顶多是偶尔接一两单木活过过手瘾。